柳雅這才注意到不對勁兒,抬頭看著李嬸那詫異的表,問道:“李嬸,咋了?”
李嬸這才麵難的道:“雅兒,李嬸家賣的東西不多,都是自己家裏園子種出來的。所以……是不賒賬的。”
柳雅怔了一下,這次明白過來,敢李嬸是以為沒有錢,所以想要賒賬買東西的。
雖然心裏有一不快,但柳雅很快就釋然了。畢竟柳家在村裏是窮出了名的,柳雅從穿越來就沒見柳家吃過一頓正經飯,真是窮的連糙米都不能管飽的,現在不但要買米,還要買菜,也確實讓人心生懷疑。
柳雅笑了笑道:“我今天在外麵幫人家做活,主人家打賞了一些錢,我就琢磨著買點好吃的,給家裏打打牙祭。畢竟好久都沒吃過米飯了,看我弟弟饞的模樣,我從心眼裏疼。我這個當姐姐的傻了十來年,都沒給家裏出過力,今天有了點錢,當然是先讓家裏吃頓好的。”
聽了柳雅這話,李嬸臉上才又有了笑容,點頭道:“真沒想到啊,雅兒你是這麽有心的。當初你娘還在的時候,那是村裏最有禮數的人了。那時候柳家雖然窮,可是沒有人不說你們家好的。現在看來,你真是隨了你娘了,又心又懂事。”
說罷,李嬸從一邊拿了個小布口袋來,遞給柳雅道:“來,給嬸子撐著,嬸子給你裝米。菜也有,都在外麵棚子裏,要多你自己揀,揀好的。”
柳雅看著白花花的大米裝進袋子裏,心裏的滿足讓覺得這就是簡單的幸福。
等米裝的差不多了,李嬸拿來一桿秤,把米袋子放上去,秤了秤,還差一點,李嬸又裝了一些。再秤,這次是二斤高高的,秤砣都要打不住了。
柳雅謝了一聲,就要紮口袋。
李嬸一把按住柳雅的手道:“等會兒紮,嬸子再給你裝點。”說完,又抓了一把米放在了口袋裏。多裝了這一把米,估計也有快一兩了。
柳雅抿了抿,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在柳雅心裏,不缺斤短兩就算是誠心做買賣的人了,多給的這些算是人,而最不想搭上去的就是人。
見柳雅不說話了,李嬸忙道:“看著你們姐弟三個這麽乖巧、懂事,嬸子打心眼裏疼你們。嬸子家日子還行,但也不是大富貴人家,所以能幫到的也就是這麽多了。”
“不是的,李嬸,我是不好意思就這麽拿你家的米。”柳雅隻好實話實說,手裏攥著米袋子,也覺得有些沉甸甸的。
“啥不好意思的呀,和李嬸咋還見外呢。要是你有心啊,以後再多來買米。”李嬸說完,又忙補了一句:“嬸子可不是想要賺你的錢,是著你家好,以後頓頓都吃白米飯。”
“是,我知道嬸子是好意。”柳雅由衷的笑了。會讓柳家好起來的。
李嬸點點頭,又帶著柳雅到了外麵。菜地邊上搭了個小棚子,裏麵背又涼爽,立著個木板架子,上麵放著的都是鮮的小油菜。
李嬸指著油菜道:“雅兒啊,你看著自己挑吧,都是嬸子早上摘的。”
柳雅計算著,家裏四口人,而且油菜是“見生不見”的,炒了的油菜可比生著時候很多,所以起碼也得二斤油菜了,還得搭配點土豆一起燒。可忽然又想起家裏沒有油了,忙問道:“李嬸,我家沒有油了,你家賣油嗎?”
李嬸道:“那我家可沒有。買油得去村外小坡上的油坊。不過這時候油坊裏應該沒人了,你直接去陳家看看吧。那油坊就是陳家開的。”
“嗯,好。這油菜真,給我來二斤吧。還有土豆嗎?來幾個。”柳雅最開始問了土豆,李嬸可一直沒回答呢。
李嬸答應著,給柳雅秤了二斤油菜,然後找了個籃子裝上。又從架子底下拉出個袋子,從裏麵揀出兩個大個的土豆往油菜上一放,說道:“土豆有,不上秤也不要錢了,算是嬸子送給雅兒的。”
“那怎麽行呢。”柳雅這次可說什麽都不去接那籃子了。是來買菜的,可不是求施舍的。
雖然柳雅知道李嬸可不是那樣的意思,但如果以後常常來買菜,難道總是這樣的占便宜嗎?
想到這裏,柳雅直接道:“李嬸,雅兒謝謝你的好意了。不過你這也是一份生意,我怎麽能隨意就拿了不給錢呢。你照常的算吧,我知道李嬸不缺斤兩,以後可還會常來的。可要是你總是這樣,我可不好意思拿,就隻能去別人家裏買菜了。”
聽柳雅這麽說,李嬸也不好意思了,忙道:“那可別不來呀。這樣吧,李嬸把這兩個土豆算一斤。一斤土豆三文錢;油菜二斤,是八文錢;米二斤是二十四文。全加在一起是三十五文錢。”
柳雅看著那兩個土豆,每個都比自己拳頭還大,加在一起可是一斤不止了。可李嬸就隻按著一斤算,也是給了很大的優惠呢。不過總比白送自己要好,畢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
柳雅點點頭,這才接過了籃子。然後拿出了那一小塊碎銀子,還有十一文錢,遞給了李嬸,說道:“李嬸,一分銀子是十二文,這塊銀子有二分,是二十四文。再加十一文錢,正好是三十五文,你收好。”
看著柳雅遞到自己手上的一小塊銀子和十一文錢,李嬸再次愣住了。以為柳雅有錢了,也就是一些銅板而已。沒想到居然還能拿出一塊銀子來。
雖然隻是一小塊碎銀子,可這銀子的意義和銅板是大不一樣的,總顯得矜貴些。
“雅兒,這……這銀子足夠了,這一文錢你收著。銀子分量足,在鎮上買東西也能抵二十五文了。”李嬸說完,又把一文錢塞回了柳雅的手裏。
柳雅倒是不知道銀子和銅板還有這樣的算法。不過想想也是,因為銀子如果小到二分了,其實就不那麽確了。一般分量足的話,多出一、兩個銅板也是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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