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眼底漫起了水霧，葉佋有些無措，愧疚道：「這些年，讓你苦了。」

楚辭偏開頭，抬起手背了眼角：「葉夫人都說什麼了？」

葉佋把當年之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跟們查到的並無出。

楚辭問道：「阿爹接下來有何打算？」

言下之意，是休了葉夫人，還是休了蘇氏，還是坐齊人之福。

葉佋聽出話中之意，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我腦子裡時常出現一個模糊的人影，我瞧不清的模樣，但我知道就是你阿娘，阿楚，你能畫一張你阿娘的畫像嗎？」

楚辭點頭，讓雲燼畫了一張蘇氏的畫像。

葉佋看到畫像的那一霎，額角青筋凸起，腦袋疼得像是被劈開了一般。

他一手撐著案面，一手抓著頭，一張臉褪盡。

楚辭臉大變，正要收起蘇氏的畫像，葉佋卻地抓著：「阿音，阿音，」

「阿爹，你想起阿娘了？」楚辭驚喜道。

葉佋笑了一下，著楚辭的目比剛才更多了一分慈：「是啊，想起來了。」

楚辭喜逐開：「阿娘和阿若是知道阿爹還活著，一定很高興，這麼多年，們一直念著阿爹。」

葉佋扯著角又笑了笑，卻多了一苦。

楚辭沉浸在葉佋恢復記憶的喜悅之中，沒有發覺他的不對勁，笑地問道：「下個月，大哥大婚，阿爹要跟我一道回去嗎？」

葉佋搖了搖頭。

楚辭有些失落，隨即又揚起笑容：「阿爹軍務繁忙，也不是說離開就能離開的，阿會諒阿爹的，阿爹如今恢復了記憶，來日方長。」

葉佋忽然就有些不忍：「宋義已經戰死了，阿楚，我如今是葉佋。」

楚辭臉上的笑容僵住了：「阿爹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阿爹不要我們了嗎？」

楚辭不相信葉佋是個負心漢，更不相信他不孝到連老娘都不要了，否則，他大可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又何必來郡主府與相認？

「阿爹是不是有什麼苦衷？」楚辭問道。

葉佋笑了一下，笑容很落寞：「阿爹這一生最後悔的，便是從軍，若阿爹沒有從軍，阿爹可以看著你出生，陪著你長大，可以教你醫，帶你採藥，你就不會那麼多的苦，也不會被人欺負。」

「阿爹，」楚辭的頭有些腫脹，眼眶紅紅的，「阿爹為何不願認我們？」

「不是阿爹不願，是不能。」

楚辭怔了一下：「為何不能？阿爹若有什麼顧慮說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

葉佋苦笑了一下：「阿爹若是做回宋義，你阿娘就不能嫁給所之人了。」

楚辭驚愕地瞪大眼睛。

什麼阿娘不能嫁給所之人了？

阿娘喜歡的人不是阿爹嗎？

退一步來說，即便阿娘之前有什麼心上人，但阿娘都生下了，那自然是想和阿爹一起過日子的，阿爹為何又要把阿娘推開？

看得出來，阿爹很喜歡阿娘。

楚辭握著葉佋的手把脈：「脈象沒有異常啊，阿爹，你怎麼說胡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