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就要從臺階上摔下去，雲燼眼疾手快，及時扶住了：「這世上任何真相都不會被掩蓋，更不會因為誰的死，就帶進棺材裏。」

楚辭站在石階上，仰頭著天空，語氣聽起來有些晦暗：「我只是沒有想到連嬤嬤會如此決絕，葉夫人有句話說的很對，有什麼事，能比命還重要呢。」

「這條路是自己選的，與旁人無關，是生是死都是自己的決定，不是你的。」

那個需要用人命才能掩藏的，一定會查出來。

馬車就停在一旁，楚辭吐出憋在口的一口濁氣，正要上馬車，長街那頭忽然有馬蹄聲傳來。

有人策馬往將軍府而來，因為隔得遠，又逆著，楚辭看得不甚清楚，只看到馬背上的人影高大而偉岸。

不知為何，那馬蹄聲就好像是踩在了的心上，心裏莫名地張起來，上馬車的作忽然就頓了，楚辭一瞬不瞬地看著來人。

那影讓到一悉，等靠得近了，那人的面容也漸漸清晰起來。

那是一張和宋禮有著有七八分相似的臉龐，一句「阿爹」突然就要口而出，看見門房從他手裏接過韁繩，說了句：「將軍回來了。」

就那樣怔在了原地。

竟是葉佋。

楚辭獃獃地看著他，葉佋似有所，腳步頓了頓，回朝來。

然而，就在他回的瞬間，楚辭上了馬車，背影看起來像是落荒而逃。

葉佋皺了皺眉，問門房：「今日有客登門嗎？」

門房看了眼即將走遠的馬車，道：「明安郡主一大早就綁人上門，說是有事找夫人商議，然後，」

「然後什麼？」

將軍府也就這麼大，哪裏能藏得住事，何況是連嬤嬤自盡這麼大的事，紛紛都在猜測連嬤嬤是不是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所以，才要以死謝罪。

私下議論是一回事，門房萬萬不敢當著葉佋的面嚼舌，只道：「連嬤嬤死了。」

葉佋臉頓變：「怎麼回事？」

「小的也不知道。」

葉佋快步進府，就看見葉夫人抱著連嬤嬤的，獃獃地坐在地上，誰勸都沒用。

「將軍，你可回來了，夫人，......」

管家是將軍府的老人，和連嬤嬤一起共事大半輩子，連嬤嬤突然死了，他心裏也不好，看著葉夫人這副哀慟心的模樣，他這心裏更不好，突然就哽咽住了，了一下眼淚。

葉佋上前，在葉夫人面前蹲了下來：「人死不能復生，夫人該節哀。」

「母親走得早，父親又常年在外征戰，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就是嬤嬤，相公，嬤嬤死了，死了。」

「怎麼死的？」

「明安郡主死的，」葉夫人突然激起來，「明安郡主一大早就來興師問罪，綁了幾個不知道什麼人，一會兒說嬤嬤在郡主府安眼線，一會兒又說嬤嬤買兇行刺，又是威脅又是恐嚇，得嬤嬤不得不以死以證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