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侍畫喝一聲,微抬著下,傲慢的目中,帶著一輕視,「我家小姐可是謝家嫡,未來的寧王妃,不像有些人,分明是山,卻妄想披上羽,東施效顰,不自量力!自取其辱!」
「未來的寧王妃?那就還不是了。」阿挑著眉,譏嘲一笑,「世事多變,你還是等謝二小姐嫁進了寧王府,再狗仗人勢吧,否則,你家小姐掉在地上的臉,再撿起來,可就低賤了。」
旁人倒了一口冷氣。
這般辱詛咒謝家,難道兩人有仇?
那一道道探究的目,楚辭都視若無睹,只雲淡風輕地笑了笑,問掌柜:「怎麼?銀票不夠嗎?」
掌柜「啊」了一聲,緩過神來,連聲道:「夠夠夠。」
一個下人都敢這麼懟人,他真是嚇到了,小心臟到現在還砰砰砰地狂跳。
「那裝起來吧。」
謝家一手指頭,就能把人碾死,這小姑娘偏偏要辱謝娉婷,是瘋了吧!
他上有老下有小,可不想陪一起瘋。
就在掌柜暗暗苦,想法子化解的時候,「嘶」地一聲,那條紗被謝娉婷撕了一大道口子。
這條廣袖雲煙紗價值不菲,掌柜的心口一陣痛,可心痛之餘,又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就當是破財擋災了。
損失的銀子再賺就是,可要是得罪了謝家,那可就真完了。
「不小心弄壞了這條子,明安郡主莫怪。」
謝娉婷著紗上的那道口子,一臉的惋惜,抬眼看向楚辭的時候,冷笑中帶著一挑釁。
明知的份,卻還敢辱,公然不將謝家和淑貴妃放在眼裏的,世家之中,可沒人有這個膽子。
能這般狂妄的,也只有風頭正盛的明安郡主了。
謝娉婷一下子就猜到了楚辭的份。
楚辭不疾不徐地說道:「一條子而已,比起鎮國公做的那些事,實在是算不得什麼。」
如此說來,是承認,就是明安郡主了!
眾人又是一陣目瞪口呆,齊刷刷地盯著楚辭看,生出疑。
鎮國公做的那些事,到底是哪些事?
兩家真的結仇了?
可謝荀堂堂一國重臣,為何會跟一個小姑娘過不去?
謝荀做的那些事,謝娉婷當然不知道了,也很納悶楚辭跟謝家哪來這麼大的仇。
謝娉婷瞇了瞇眼睛:「凡事適可而止,明安郡主莫要仗著陛下寵你,你就可以胡言語。」
「謝二小姐所言極是,」楚辭笑了,話鋒一轉,接著說道,「不過,論恃寵而驕,我可是不及二皇子萬一。」
二皇子狎宿娼一事,在長安城鬧得人盡皆知,謝娉婷為了這事,還把屋裏能砸的東西都給砸了。
男子風流一些沒什麼,可什麼人不好,偏偏跟些不乾不淨的賤人廝混,都沒臉出門了,那些世家貴,指不定在背後怎麼嚼舌,笑話。
可再想看笑話,也不會當面諷刺,謝娉婷的眼睛裏閃過一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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