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讓雲五和阿查一查府中的下人，他們當中，興許不止有燕帝安的人，還有其他世家的眼線。

楚辭看著正在一旁烹茶的雲燼，神有些猶疑：「阿燼，你和長公主多年未見，要不要回去看看？」

茶烹得正香，雲燼執勺舀了盞熱茶給，眼波未，淡淡說了句：「相見不如不見。」

楚辭垂下眸子，茶有點燙，擱在了一旁，轉開了話題：「周管家和戚嬤嬤會是陛下的人嗎？」

周鳴是侍省的侍，從四品上，兩人都是宮裡的老人。

雲燼著茶盞里淺淡的茶湯，眸如海：「戚嬤嬤是先太後宮里的，先太后病逝后，一直在皇陵里給先太后守靈。」

先太后還是皇后時，戚嬤嬤替管理後宮瑣事，代掌印。

這樣一位資歷深厚的嬤嬤，撥給當掌事嬤嬤，到底是皇恩浩，還是另有所圖？

「那周管家呢？」

「他負責燕帝的飲食起居，都是燕帝信得過的人，他們兩人，周鳴的可能大一點。」

「為什麼？」楚辭微愣。

雲燼頓了頓，抿了一口茶，道：「戚嬤嬤是看著長大的，容易用事。」

這個，自然是指長公主。

而燕帝要的是絕對的忠心，將所有事都掌控在手裡。

更重要的是，燕帝想利用戚嬤嬤來迷楚辭。

戚嬤嬤在皇陵給先太后守靈多年，突然縣主府，在外人眼裡，這是皇恩浩，可只要稍微一想，便能看出隆恩之下的心計。

這份心計，在謝家和蕭家看來，是監視縣主府的一切。

可在雲燼看來，不過是為了麻痹他們，更好地藏周鳴。

楚辭咂舌：「這麼算計來算計去，他不累嗎？」

雲燼冷笑：「無非是怕自己皇位不穩，他的眼裡，只有皇權天下。」

想到明日要進宮謝恩，楚辭端起案上的茶盞，一邊品茶，一邊若有所思。

知道楚辭喜歡清靜，戚嬤嬤沒有假他人之手，而是自己捧著一個托盤走了過來，微微躬行禮：「縣主，」

托盤裡擺著一套服，楚辭問道：「這是？」

戚嬤嬤將托盤放到案面上，答道：「這是縣主的禮服。」

楚辭抬手了服上緻的刺繡：「我明日進宮謝恩，需得穿這一嗎？」

戚嬤嬤點了點頭。

禮服華貴又繁複，這一件又一件，穿在上肯定很重，要是一時半會兒不能離開，那豈不是要累死？

戚嬤嬤見突然就蔫了，忍不住笑了笑：「縣主風華人，穿上這一，皇族貴都不及你一二。」

戚嬤嬤已經從燕帝哪兒知道楚辭是雲燼的心上人，看的目，恭敬中帶了一親和。

暗紫的禮服，所繡的紋樣華麗，襟和袖口都鑲了金邊，雍容又矜貴，但年紀太小，就怕撐不起來。

有句話不是說，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嗎。

楚辭拿起最上面的一件服往上比了比，問道：「真的把皇族貴都比下去了嗎？」

怎麼就那麼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