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楚辭坐上馬車,去章家弔唁。
昨夜,顧子闌和小豆子把章禎的送回章家后,章梅兒悲慟過度,昏死了過去,病又加重了,就連章禎的喪事,都是鄰里幫著辦。
已經搭了靈堂,卻不見章禎的。
李嬸解釋道:「府的人剛剛抬走了,說是要驗。」
章禎中毒一事還沒查清楚,人又突然橫死,譚遠勢必要還他一個公道。
沈縉此番挑釁了府,仇是報了,但麻煩亦是不小。
若只是中毒,找不到證據,也就不了了之,可出了命案,譚遠一定會徹查到底。
楚辭看向靈堂,沒有看到章梅兒的影,問:「章姑娘呢?」
李嬸眼眶微紅,潸然道:「章學子的死,對梅兒打擊很大,現在不吃不喝,鐵打的子也不了,再這麼下去,我怕也活不了,宋神醫,你幫著勸一勸。」
「好。」
楚辭去了章梅兒屋裏。
章梅兒獃獃地躺在榻上,蒼白的面容上一片死氣。
楚辭握著的手腕診脈,輕聲勸道:「哀能傷,章姑娘,節哀。」
章梅兒仿若未聞,躺著一不,空的眼裏沒有半點焦距,哪怕還有呼吸,卻覺已經死了。
章梅兒本就患重病,章禎一死,也不想活了。
楚辭見一心求死,又道:「章學子無辜枉死,你難道不想看著譚大人查出真兇,還章學子一個公道嗎?」
章梅兒仍一不地躺著,眼淚卻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嘶啞道:「阿禎,活不過來了。」
「外面的人都說他死有餘辜,說他活該,章姑娘,你忍心讓章學子死了,還要背負罵名嗎?」
「他們這樣敗壞阿禎的名聲,他們才該死!阿禎不會人錢財,他不會的!為什麼要冤枉他?為什麼?」
章梅兒忽然激起來,劇烈地咳嗽起來。
沈縉既然找章禎報仇,那事一定跟章禎有關,章梅兒如此激憤悲恨,看來,是真的不知道那些事。
楚辭著的口,給順氣:「人們不知真相,人云亦云,你若死了,這世上,還有誰相信章學子?還有誰替他洗清污名?」
章梅兒滿心悲憤,眼淚無法抑制地往下掉:「阿禎與人為善,為什麼會落此下場?究竟是什麼人這麼狠心?」
「章學子慘遭枉死,他只剩你這麼一個親人,章姑娘,你得好好活著,替章學子活著,看著兇手被繩之以法,如此,章學子才能死得瞑目。」
「對,我得活著,我得替阿禎活著。」章梅兒悲涼地說道,哀傷的目中,閃過一堅韌。
楚辭見聽進去了,從廚房裏端了一碗清粥喂。
章禎死後,章梅兒就跟木雕泥塑似的,不吃不喝不睡,眼下想通之後,又大哭了一場,喝完粥之後,便睡了過去。
李嬸見楚辭端著空碗出來,關切道:「梅兒怎麼樣了?」
「已經睡下了,等醒來,再喂喝葯,我還有事,先走了,有勞嬸子好好照顧。」
「梅兒也是可憐人,宋神醫放心,這裏有我,我會照顧好梅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