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過來稟道：「小姐，有個年求見。」

「年？」楚辭心中納悶，道，「把人請進來吧。」

很快，許氏就引著一個年過來。

那年與宋凌差不多年紀，楚辭並認識。

年見了楚辭，拱手一揖：「宋大夫，」

楚辭微微頷首，問道：「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我是章學子的鄰居小豆子，是章家阿姐讓我來找宋大夫。」

「章學子？」楚辭微愣，腦子裏閃過一個人，「章禎？」

小豆子點了點頭：「章學子得了怪病，整日瘋瘋癲癲的，看了很多大夫都治不好，章家阿姐請宋大夫上門診病。」

前幾日，在韓家的書鋪見過章禎，那時候還好好的，怎麼短短幾日就瘋了？

「章學子和章家阿姐很可憐的，章家阿姐得了重病，全靠章學子抄書維持生計，要是章學子出了事，章家阿姐也活不了，宋大夫，求求你，救救章學子和章家阿姐吧。」

小豆子說著，就要給楚辭跪下。

楚辭連忙將他扶起來：「我跟你走一趟。」

能讓小豆子心甘願跪下求人，章禎的品行應該很不錯，不至於了韓重的銀子，再嫁禍沈括。

姚家也好，章家也罷，所有事，似乎都和沈括之死有關。

楚辭不是多管閑事的人，但冥冥之中，和這些事又有千萬縷的關係。

楚辭對雲燼道：「這事有些蹊蹺，好端端的人，斷不會無故就得了瘋癥，我過去看看。」

章禎瘋了，雲燼擔心他會傷到楚辭，道：「讓雲五跟你一起去。」

「嗯。」

楚辭帶上藥箱，往清河鎮而去。

馬車裏，小豆子說了章禎的病癥：「章學子最近常常神志不清，有時候坐在那裏發獃，誰都不認識，可有的時候，發瘋似的大哭大笑，他今日還咬傷了人。」

章梅兒患重病，平時都需要人照顧，本看不住章禎，再讓他出去傷人，一定會被府的人抓起來。

楚辭聽人說過，清河縣有一座孤山，深山裏有一個村子，裏面關押的，都是等了瘋癥的人。

一旦被關進去，不是瘋得更徹底，就是死在裏面了。

章家住在鎮子的北邊，住在這一帶的，都是窮苦人家。

巷子又窄又小，每戶人家的門口還堆著不東西，更加地雜，馬車本進不去，只能停在巷口。

不人家直接把污水從院門裏潑了出來，巷子裏混雜著各種難聞的氣味，小孩子在巷子裏嬉鬧玩耍，追逐時，踩到地上的水漬，濺得到都是，有婦人看見了，扯著大嗓門罵。

小豆子在這裏住慣了，習以為常，不覺得有什麼。

但楚辭是貴人，小豆子看著髒嘈雜的巷子，有些局促和尷尬，加快腳步領著楚辭往前走：「拐過前面那個彎，就到章家了。」

有婦人出來倒水，看見楚辭幾人，住小豆子：「你這是領著貴人去哪兒啊？」

小豆子道：「李嬸，這是宋大夫，是章家阿姐請來的大夫，給章學子瞧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