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漠然地看著阮二娘。

阮家人的心眼太多了，實在是喜歡不起來。

阮氏拂開：「你們阮家的事，干我什麼事？」

阮二娘的臉不由地一僵，眼淚又簌簌地往下掉：「大姑，你也是阮家的姑娘，上也流著阮家的，你是因為做的那些事，心裡有怨氣，才不肯救我，可我是無辜的呀。」

阮氏不為所，冷笑道：「這世上無辜的人多得去了，比你更可憐的人也不知道有多，難道每個人我都要幫嗎？」

阮二娘出了絕之，凝在眼眶裡的眼淚，落未落，那模樣真真是我見猶憐。

阮氏皺著眉，更加地不喜。

阮二娘比胡氏更有心思，這種人留在家裡，那就是個禍害。

阮氏轉往回走，許氏站在大門旁，姿態恭敬，神卻淡冷地說道：「阮姑娘，請回吧。」

阮二娘死死地咬著，屈辱又絕。

許氏又道：「阮家的事，老夫人一個外嫁的姑娘也不上手，趁著事還有餘地，阮姑娘還是另想辦法吧。」

「大姑，」阮二娘半點也不聽勸，沖著阮氏追了過去，臉蒼白地哭道，「大姑要是不救我，那我只有一死了。」

果然是胡氏的親孫，威脅人的手段，真是一樣樣的。

阮氏厭惡地看了一眼，這時，楚辭從屋裡出來，看著阮二娘，問道：「你想我們怎麼幫你？」

阮二娘揪著角，怯怯道：「求大姑收留我一些時日，等三弟和養好了傷，我就回去，我不會白吃白喝的，家裡有什麼活，我都可以乾的。」

「你到底是阮家人，他們知道你躲在我家，要帶你走，我們也攔不住。」

「我跑出來，家裡人不知道，只要你們不承認，也沒有辦法的。」

「紙包不住火，阮家人要是去報，我們還會惹一的麻煩，不如，你自賣自，只要一立下賣契，你就是我宋家的人，也就不用擔心阮家來人，把你帶走了。」

阮二娘臉都白了，驚怔道：「賣，賣契？」

宋家若是肯收留，就是客人，好吃好喝地住著。

可一旦賣為奴，淪為賤籍不說，就連命都不是自己的。

阮二娘的這些緒在臉上展無，楚辭似笑非笑地看著：「賣為奴，總好過被賣進窯子，不是嗎？」

阮二娘的眼神飄忽了一下，不敢與對視。

楚辭問：「我宋家待下人一向都很寬厚，你不願意嗎？」

「我......」

「看來你是真的不願意，」楚辭嘲諷地看著，「你是不是覺得天底下就你一個是聰明人，我們都是蠢貨？你當真以為你的那些小心思，別人都不知道？」

「你，你這麼說什麼意思？你若不願幫我，我也不會怪你，可你為什麼要辱我？」

阮二娘的眼淚又「啪啪」地往下掉，無辜又無措地看著楚辭，那咬著，敢怒又不敢言的模樣，彷彿了什麼天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