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祈舟很是詫異地看著——他從來沒有看不起過。
陳染音張地抿了抿,心不安,卻又在迫著自己變得坦誠:“我、我是個紈绔,魯莽、無知、又自以為是,我還很膽小,很懦弱,我下了車,我沒有陪你走到最后,我真的很后悔,我不夠勇敢,我配不上你,但我想讓自己變得越來越勇敢,努力配得上你……”說到這里,的頭已經開始發哽了,嗓音也在微微發,本無法再繼續開口,只好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緒后,才重新開口,“我現在已經不是紈绔了,嗯……應該不是了吧,反正我的大學和研究生全是自己考的,沒托我爸的關系,工作也是我自己找的,我肯定比以前強多了,真的!”
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證著,顧祈舟卻聽得特別心疼,他無法想象一個人持續八年活在無邊的自責與愧疚中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
“你沒有那麼不堪,”他終究還是出了雙手,環住了的,溫又篤定地對說,“你很堅強,也很勇敢。”
陳染音的眼眶猛然一酸:“真、真的麼?”
顧祈舟:“真的。”想了想,他又說,“是我讓你下的車,我也希你下車,而且下車才是最正確的選擇,你不用再繼續自責,我從沒責怪過你,更不會瞧不起你。”
陳染音的呼吸一頓,淚眼模糊地著他,心卻無比輕松、暢快——他說他從來沒有責怪過,也沒有瞧不起。
吸了吸發酸的鼻子,又問了句:“那、那你還覺得我是個紈绔麼?”
顧祈舟:“不是。”
陳染音長舒一口氣,心略微有些沾沾自喜:看來朕這麼多年的努力并沒有白費,朕還是有蛻變的,終于讓正宮娘娘高看一等了!
誰知,顧祈舟接著又說了句:“變流氓了。”
陳染音:“……”
顧祈舟:“還不松手?”
陳染音:“你不也沒松手麼?”
顧祈舟:“……”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抱著,立即把手放了下去,又板著臉說了句:“你也松手。”
腰上猛然一松,陳染音懊惱極了,后悔自己多那句,但是,朕絕對不會這麼輕而易舉地就放棄!
不僅沒有按照顧隊長的要求松手,還重新把腦袋依靠在了他的肩頭,面不改心不跳地說:“我累了,我要休息一會兒。”
顧祈舟:“……”
陳染音又起了眼皮,瞧了他一眼,再然后,又把臉頰埋進了他的頸間,貪婪地嗅了嗅:“你知道麼,我很喜歡聞你上的味道。”猶豫了一下,又說,“會讓我起反應,生理反應。”
的話很骨,語調悠然,帶著無盡的力。
“那個瘦子、”努力組織著語言,“那件事對我有影響,從那天開始,我好像是變了一個無能,我接不了男人對我的,我起不了生理反應,但是,你不一樣,我你。”
這麼多年,從沒有過別人,只林宇唐。
他救了,不顧地把推出了深淵,他是的英雄。
這世界上再沒有人能比得上他在心中的分量。
“我你”這三個字像是一劑猛藥,威力無窮,顧祈舟的理智和克制力在頃刻被搗得碎,本無力抵抗,徹底栽進了陷阱里。如同中了迷魂記一般,他不可自控地抬起了手臂,再度抱了,同時低頭彎腰,將臉頰埋進了的頸間,貪婪地嗅聞著。
有花香味,悉又令他沉淪的香味,像是月下的烈焰玫瑰,又像是掛著盈盈朝的百合。
他做不到聞香識人,但卻能夠聞出自己深著的人的味道。
陳染音側了一下臉頰,嗓音地在他耳畔說:“顧隊長,你想和我接吻麼?”
蘇清下意識的拿手摸了一下微隆的小腹,她還沒來得及站穩就被人甩在了衣櫃上。後腦勺的疼痛,讓她悶哼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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