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聽了侄的問話,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寧府的事,侯夫人是有耳聞的。
一來因著那份婚約的事,二來因著兒子與寧宇好,哪怕錢老夫人登門退了親,對寧府的事會上心幾分。
寧員外郎寫斷親書這事,本就是寧員外郎齊家上問題,藝姐兒怎拿這來說事?
寧蔚看到吳明藝的那一刻,就想到會刁難自己。
果然,吳明藝當著自己的母親與祖母的面再向發難。
寧蔚朝吳明藝微微一笑,不急不徐的回道:“多謝吳大小姐關心。
明苑雖是老破小,但足夠祖母,兄長與小子容了。
祖母皈依佛門,簞食瓢飲,皆是滿足,我們的生活極簡單,并不缺啥短啥。
況且,兄長是讀書人,讀書人有讀書的風骨,不嗟來之食。
再次謝謝吳大小姐一番好意。”
寧蔚說得不卑不,從容自若且無比坦誠,接著再次朝吳明藝再次福。
寧焰寫斷親書的事傳遍京城,寧蔚沒做任何掩飾,坦的認下被攆出門的事實,順道回了吳明藝的譏諷。
齊夫人與關夫人見了,投去贊賞的眼神。
侯夫人低頭抿茶,心里暗嘆,藝姐兒縱慣了,今兒怕要栽跟斗了。
吳明藝以為寧蔚會愧得抬不起頭,沒想到寧蔚不以為恥,還振振有詞的說出不嗟來之食。
哼,不嗟來之食,既然這般有風骨,為何天著掌珠?
吳明藝氣得攥拳頭。
寧蔚沒有再看吳明藝,微微福道:“打擾各位說話了,抱歉!小子先退下了。”
吳明藝沒有奚落到寧蔚,心有不甘,見寧蔚要離開,急之下,口道:“等等。”
寧蔚抬頭看向吳明藝,問道:“吳大小姐還有事?”
吳明藝說道:“寧大小姐既然來了,就坐下來說說話吧。”
江興語擔心寧蔚留下吃虧,搶在寧蔚之前說道:“舅婆們在這兒說話呢,咱們在這兒嘰嘰喳喳的,打擾舅婆們多不好。藝姐兒,阿蔚,咱們去碧云閣說話。”
見江興語護寧蔚,吳明藝不喜的瞪了江興語一眼,剛想開口反對,江興語搶在之前說道:“舅婆,舅母,掌珠將藝姐兒帶去玩了。可好?”
齊夫人笑著拍了拍江興語的手,“你這妮子,一刻也閑不住,你可要照顧好藝姐兒們。”
吳明藝說道:“府里的事多,掌珠哪能靜心陪客?碧云閣就不去了,咱們就在這兒聽祖母們說說話。”
見吳明藝不愿意離開,江興語也不勉強,說道:“那行吧,藝姐兒你在此陪舅婆們。阿蔚還有事,我去送送。阿蔚,走,我送你出去。”
吳明藝看向江興語,“掌珠,寧大小姐沒說道別,你催著讓寧大小姐離開,是不是不大禮貌?”
寧蔚見吳明藝責問江興語,賠著笑說道:“吳大小姐誤會興語了……”
寧蔚的話未說完,吳明藝轉頭惡狠狠的瞪著,沉聲道:“我與掌珠說話,關你何事?這里有你說話的份?”
寧蔚收起臉上的笑,迎著吳明藝的目說道:“吳大小姐好生無理,你說話扯上我,還不許我解釋一句?”
吳明藝瞪著寧蔚,厲聲道:“你說誰無理?”
寧蔚看眼狂躁的吳明藝,沒有接的話,冷眼掃了從始自終一言不發的崔老夫人,李夫人及侯夫人等人,冷笑一下,轉對齊夫人道:“齊姨,蔚兒還有事,先告辭了。改日再來看您。”
齊夫人笑著點頭,對寧蔚道:“好的,去吧。好孩子,讓掌珠送送你。”
江興語拉著寧蔚的手往外走。
“站住!未經允許,誰讓你走的?”吳明藝見江興語拉著寧蔚往外走,心里的怒火噌噌往上竄。
江興語與寧蔚雙雙停下腳步。
江興語搶在寧蔚之前開口,“藝姐兒,阿蔚是我的客人。你若對我不滿,有氣,盡管往我上撒,請不要拿我的客人出氣。”
江興語當眾護寧蔚,徹底激怒了吳明藝,吳明藝站起來,無比失的指著江興語道:“江興語,咱們從小長大,十幾年的,你竟為了個外人與我對著干,你太讓我失了。”
江興語氣急了,但想著要顧及崔老夫人與李夫人的面,還要護著阿蔚,
深吸口氣,忍了忍,說道:“是,我讓你失了。所以,你才一而再再而我三的找我的岔。阿蔚,咱們走。”
這回,吳明藝沒有再出聲,只憤憤然的盯著江興語與寧蔚的背影。
齊夫人不知吳明藝為何針對寧蔚,笑著打圓場道:“藝姐兒別生氣,掌珠這是被我慣壞了,回頭,我讓來給你道歉。”
李夫人笑著接過話來,“道什麼歉!孩子間鬧鬧別扭,讓們自己解決,咱們做長輩的,摻和。”
崔老夫人看向齊夫人,面無表的問道:“掌珠怎與寧家那妮子好的?”
齊夫人欠道:“回舅母,是這樣,阿蔚已故的娘親與甥媳婦是手帕,掌珠與阿蔚又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兩人極說得來,所以常在一起玩耍。”
崔老夫人聽了齊夫人的話,淡淡的說道:“就算是這樣,也該有個親疏。”
齊夫人連連說道:“是是是,舅母說得是。回頭,甥媳婦讓掌珠給藝姐兒賠禮道歉。”
崔老夫人淡淡的看了齊夫人一眼,轉頭看向李夫人,說道:“咱們出來許久了,回吧!”
李夫人站起來,說道:“是,聽母親的。”
崔老夫人看向侯夫人,問道:“爾容呢?是回還是留?”
侯夫人跟著站起來,“我也回了!”
齊夫人與關夫人起說些挽留的話,見崔老夫人去意已決,便不再挽留,將人送往二門,
屋里的趙永蘭與趙永欣,在角落里,嚇得大氣不敢出。直到屋里的人出了門,才匆匆從屋里出來,往宴廳去尋方氏。
關夫人與齊夫人看著崔老夫人的馬車走遠,才轉往回走。
關氏擔憂的問道:“他姑,咱們這是將承國公府的人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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