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蓁蓁咬了咬拇指。
明白顧愷興言語裏的意思,據刑偵的證據,死者有充分自殺的機。
“顧隊,我還是堅持死者是他殺。你現在在哪兒?有些證據給你看了你就明白了,現在我想和你見一麵。”
顧愷興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現在,我在死者家。”
“正好,我也想去他家看看。”
掛了電話,宋蓁蓁把一些後續事向陳曉菲和楊大虎代清楚之後,就隻趕赴死者家。
死者家是住在那種簡陋陳舊的破胡同裏麵,隔音很差。
宋蓁蓁雖然隻知道死者住的胡同名稱,但是循著那淒厲的哭聲,還是找到了死者的住址。
一進門,宋蓁蓁就覺得人變得很抑。
這間房間的采很差,線看起來很暗,因為不太收拾房間裏七八糟,還能看見吃到一半的外賣盒散落在茶幾上,空氣裏還散發著油食發餿的味道。
牆壁上的石灰剝落下來,牆上的海報著各的歐,個個都是金發碧眼,前凸後翹的材。櫥櫃裏麵放了很多不知名的骷髏手辦,有大有小,但一看都是廉價貨。
雖然這座胡同是有點舊,但是這房間的相…還是超過了宋蓁蓁的想象。
宋蓁蓁的眉頭微微一蹙,這個死者到底有多頹廢,到底有多懶惰,連正常的生活垃圾都不願意清理幹淨嗎?
現場,有刑警在勘察死者生前的居住環境。
大家上都沒有明說,可是每個刑警都心知肚明,他們最要找的就是死者‘自殺’的‘書’。
如果有書的話,那麽這件案子大概率就能夠以‘自殺’來結案了。
顧愷興在和死者的父親說話,死者的母親早就悲傷得不能自已,躺在床上哭。
大概是太過悲傷,眼淚已經流不出來了,隻能幹嚎著,宋蓁蓁剛才聽到的哭聲,正是這位死者母親的。
“來了?”顧愷興向宋蓁蓁。
“嗯。”
“你在旁邊跟著看吧。看完,我們再聊。”
“好。”宋蓁蓁沒意見。
本就傾向於刑偵和法醫的相結合,如果單純依靠哪一方麵的專業,很可能會造破案過程中的極端化。
所以,相信自己的專業判斷,但是不盲目地相信。
死者名金雷,金雷的父親一看就是個老實的中年人。
看得出他失去兒子之後,雖沒有像妻子那般哭得快暈過去了,可依然可以很輕易地看見他臉上流出的那種老年喪子之痛。
金雷的父親金俊國抹了抹眼角。
“隊長,真的麻煩您們親自跑一趟了。我兒子的死,我們雖然難過,但是我們也不意外。是我們沒能力,沒能讓這孩子過更好的生活。”
“如果我們有錢就可以將他送到國外留學,我們也可以給他買好房子,不用住在那麽差的環境。也是因為他沒收,沒房子,了幾個月的朋友就跟別人跑了。他平日裏裏老嚷著,哪天過不下去,就死!”
“我們一開始很張,拚命從牙裏省錢給他。但是到後來,我們也實在沒能力把錢給他用。”
顧愷興淡淡地說道:“您節哀。”
“嗯。”
宋蓁蓁沒說話,隻是不時地打量著這屋子。
待刑警隊收隊,宋蓁蓁徑自去了顧愷興的辦公室。
顧愷興親自給宋蓁蓁泡了一杯熱茶:“小學妹,了法醫,這讓我很意外啊!”
“學長,這不,你為顧隊,也讓我很驚訝!”宋蓁蓁捧過熱茶,小口小口地啜飲了起來。
“聽了死者父親的話,你還堅持認為死者是他殺的嗎?”顧愷興坐在椅子上,直接開門見山道。
“堅持認為是基於我解剖的結果。”宋蓁蓁的杏眸裏閃爍著認真:“更重要的是,我聽了死者父親的話,更不覺得這人會自殺。”
“你……”
宋蓁蓁捧手中的茶杯。
“從他生活的環境來看,這個人該有多懶,那種懶已經到骨髓裏了,連正常的自理能力都沒有。失業,學曆低,被劈,家境不好,但實則都是這人好逸惡勞!
而且那位父親能苛責自己和妻子,估計也是長時間被死者在耳邊念叨。死者把自己所有的不順都歸結於別人,試問這樣的人怎麽會有勇氣自殺?他懶得都不會跑到那麽遠的城郊!”
“那關於自殺的網頁瀏覽,還有遊戲呢?”
“黑暗恐怖類遊戲,和自殺沒有直接關係。至於他為什麽瀏覽自殺的記錄,我並不清楚。”宋蓁蓁從隨的包包那麵拿出幾張照片,遞給顧愷興。
“顧隊,完整的法醫報告還沒出來,他確實死於幹溺水。但是這些照片可以證明死者並不是在河邊溺水而亡的。”
顧愷興也是個經驗很富的刑警。
看了片刻,他下了結論:“小學妹,真的是讓我刮目相看。”
顧愷興看著眼前穿著一襲白大褂的宋蓁蓁。
他沒想過自己會與這個小學妹重逢,在他印象中,小學妹的績很好,但是為人很靦腆。
但是,現在和宋蓁蓁這般重逢,睿智而又執著,眉宇間總有那麽自信的味道。而且,一雙杏眸顧盼生輝,眸流轉之間,盡是人的神采。
顧愷興也快三十的人了,還沒有家。
因為工作繁忙的關係,一直沒有對象。
突然間,他向宋蓁蓁的目多了幾分熾烈:“小學妹,問個題外話,你有男朋友嗎?”
男朋友?
聞言,宋蓁蓁有些詫異。
宋蓁蓁搖了搖頭:“學長,我沒男朋友的。”
“真的?”顧愷興覺得自己的機會就要來了。
但是——
下一秒,宋蓁蓁就微微一笑:“學長,我男朋友是沒有,但是我已經結婚了,還有兒子。對,我兒子四歲多一些,快要五歲了!”
看著眼前笑容燦爛的宋蓁蓁,顧愷興狠狠一震。
沒想到,宋蓁蓁這麽年輕就結婚生子了?
宋蓁蓁大概猜到顧愷興的心思,也不點穿,隻眨了眨眼:“看樣子,我今天要加班,得給我老公報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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