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的羣臣,分爲兩派,一排是以紫弈城爲首,維護皇上。另一派以紫奕楓爲首,擁護的人,自然不必提是誰都知道。
此時以忠勇侯府爲首的凌晟,手執玉笏道:“皇上,依老臣之間,讓各城各鎮的富戶募捐,將其募捐得來的銀子,用於購買糧食,發放給各地的百姓,當做來年的糧種。至於冬日的話,依老臣看來,暫時還不是個問題。等來年開了春,百姓的吃食,應該會有著落。”
“凌侯爺此言差矣,百姓如今吃食沒有著落,當務之急,朝廷應先賑災。吃得飽飯,才能考慮來年之事!”紫奕楓派的魏侍郎手執玉笏,連忙辯駁道。
紫弈城一聽這話,眼睛一瞇,道:“那依魏侍郎所言,這賑災的糧食,又從何所出?”
國庫早就空虛,這是朝廷中人都心知肚明之事。魏侍郎此時提出這話,擺明了是要皇上,不,確切的說,應該是紫弈城出銀子來購買糧食賑災。
在這之前,誰都想到,當年那場水災事故中,以紫奕楓爲首的人,從中貪污了多。而國庫之所以空虛,又是爲何?
現在這話說出來,無非又想趁機大撈一筆。不管是種糧也好,賑災糧食也罷,終究是要朝廷出錢。目前這兩個方法,都不是紫弈城心中理想的。
“這……”魏侍郎快速轉頭,看了一眼禮部尚書,卻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
“皇上,依臣之見,不妨從臣等俸祿中扣除,將此銀子留下來後,用於購買糧食。微臣願意前往運送賑災糧食!”
紫弈城眼眸深的冷意更甚,小皇帝抿脣,不發一語。
“依項尚書所言,這些銀子能夠買多糧食,又到何去買?買來之後,送往何?我大紫月國,災地區如此之多,分到百姓的手裡,每人能夠喝得上幾頓?”
面對紫弈城如此犀利的問答,項尚書不知如何應答。
紫奕楓看火候差不多了,便出列道:“微臣認識一商家,手中有大量糧食。臣願意做擔保,他會將糧食以最低的價格出售。至於運往何地,依臣看來,將購買來的糧食,分若干份,運往各地災害比較嚴重的地方即可!”
小皇帝此時已經不是抿脣了,袖上的小手也漸漸的。從小他就知道,他是活在時時刻刻都要被害當中。如果不是他的嫡親皇叔,也許他早就沒了。而存心想害他的,便是眼前這位看起來極爲溫雅的皇叔。
“哦?不知六皇弟所言是何人”紫弈城面不顯,看著小皇帝的作,以及投過來的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城杜衡!”杜衡的手下有衆多的米糧鋪,在整個紫月國,糧食囤積最多的,要當屬於他。
紫奕楓的算盤打得極好,杜衡是他的人,他想價格多,便是多。他知道國庫空虛,朝廷各個員的俸祿是紫弈城所出。此舉有三個目的,一,掏空紫弈城的銀子,斷了他的財路。二,哄擡米糧價格,趁機賺過難銀子。三,運送糧食之地,送到何人手裡,由他說了算。
紫弈城聽後,角微微一揚,笑意不達眼睛,道:“城杜府?如果本王沒記錯的話,那杜府可是皇商,依照我紫月國的律例,國家有難之際,皇商因無條件貢獻出國家所需用品。”
原本如意算盤打的噼裡啪啦作響的紫奕楓,聽到這話後,整個面部表僵在那。他確實忘了,紫月國有這一條律例。如果他現在說沒有糧食,那無異於出爾反爾。剛纔他都說有認識的,手裡有大量的糧食了。依照紫弈城的意思,現在得全部充公?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不僅沒得賺,反倒還要損失慘重。可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誰也收不回來。
紫弈城說完這話後,朝著小皇帝看了一眼。就見他鬆了一口氣,道:“宣朕旨意,國家有難,令城杜府杜衡,將其名下所有糧食全部衝公,用以賑災百姓!”
紫奕楓心道,完了!之前爲了方便行事,特意讓杜衡將糧食全放在其名下。聖旨已下,現在想要轉移,就是抗旨不尊。若是現在轉移糧食,又不好出手。晚了,一切都晚了。這步棋,從一開始就走錯了!
原本紫月國的律例是沒有這一條的,後來是發生水災過後,在老皇帝臨終之前加上的。他會忘了,也是因爲沒有注意那麼多。沒想到,在那之前,紫弈城就已經爲現在做好了準備。或者說,他從一開始,就在預防自己。
原本想要趁著這次國難,再次打發一筆橫財的紫奕楓,沒想到損失得卻是比誰都慘重。爲了囤積大量的糧食,他特令杜衡大肆高價收購。杜府遭此一難,沒有過幾年是緩不過來的。這也就意味著,他的金庫,將急劇減。
原本計劃好的一切,都已功虧一簣。想要藉著謠言,之後起義,又因爲月牙鎮的下雨,被狠狠地打了一掌。隨著百姓送水,開挖河道,他讓人傳出去的話,全被拋之腦後。現今想借機發筆國難財,卻又遭充公。
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紫弈城變著手法來對付他。好,很好!既然如此,那麼便走著瞧!月牙鎮不是很厲害嗎?他倒是要看看,到底厲害在何!
聖旨已下,所有的事便做不得更改。小皇帝回到書房後,臉上在出一抹笑容:“皇叔,今天看到六皇叔難看的臉,侄兒好開心!”
紫弈城並不如小皇帝那般開心,道:“現在只是開始,接下來咱們得多加提防。他不了咱們,可說不定將怒氣發泄到月牙鎮的百姓上。坤兒,下一道聖旨,封月牙鎮爲月牙城,將其縣令升爲知府,其師爺是有功名的舉人,同封爲主簿,繼續爲月牙城效力。改劉家村爲劉家鎮,附近十個村落歸屬其鎮,令其村長劉茂林爲九品主簿。另外,從今日起,月牙城歸直接歸坤兒你所管,其政績直接由你親自審覈。不與朝廷其他員相媲,不歸其他人所令。”
小皇帝雖然不知道他皇叔要他下這個聖旨的意義是爲何,可還是乖巧的點頭答應。他知道,不管皇叔做什麼,都是爲了他好。
紫奕楓不知道的是,他還未開始行,紫弈城再次斬斷他的一切可能。當他得知一切之後,對紫弈城的恨意,卻比皇位的癡心來得深刻。
相對於朝廷中的風起雲涌,杜伊在劉家村過得很是愜意。如今下過幾場雨後,天氣開始轉冷。然而今年這個冬月,卻還是比之前還暖上許多。
“伊伊,咱們什麼時候回去?”劉氏還記得杜伊說要去京城的事。現在冬月都快過了一半了,卻還在這劉家村。
“娘,不著急咱們等人過來請,我估也就這一兩天吧。說不定他們連行李都收拾好了,就等著帶咱們直接去,都不用回杜府了。”
杜伊留了過在杜府那盯著,聽說也沒什麼出什麼幺蛾子,便沒放在心上。知道,杜淩氏等人的如意算盤,不就是想等著去京城了,再好收拾嗎?
劉氏看說不過杜伊,又聽杜伊這話,便自行收拾起來了。這前去京城的話,該帶的,絕對不能。至也得有些面的東西,才能象徵的份地位。
自從乾旱以後,杜伊儲存的糧食,便沒往外賣,甚至在第一時間,向月牙鎮的百姓購買剛收回來的糧食。
今年梯田的畝產量是普通上等水田的二倍,杜伊心想,許是養了鴨子和魚的緣故。田裡有了鴨子和魚的糞便作爲養料,想要不沃都不行。
加上養的蠶有蠶沙,魚也是養的比較大。不管是魚,蠶,鴨子,還是水田,這幾者之間,形了一個循環的生鏈。
今年的果園也是收,招弟帶人釀了不的葡萄酒。伊記酒莊裡,現今有爲貢酒的葡萄酒外,還有早已打響聲譽,卻沒有對外出售的桃花釀,另外還有別熱不知道的杏子酒和桂花釀,這些都是並未對外公佈的。
杜伊釀的酒,多數都是針對的,其他以葡萄酒和桃花釀爲主,這兩者皆是起到容養的功效。
伊記酒莊的經營理念是,賺錢,賺大錢,賺盡天下人的錢。在杜伊看來,人和孩子的錢是最好賺的。但紫月國是在古代鄉下地區,一般人都捨不得給孩子買東西。
在城裡,稍微有點地位的人,一般的東西,都不會給孩子買,他們覺得配不上自己的孩子。想要找個像樣的人代言,做名人效應的,目前還沒有。小帥並未認祖歸宗,做不得數。
皇上在宮裡,天高皇帝遠的,又奢不上。再說就算皇上答應,紫弈城也不會同意的。畢竟皇帝在世人的眼中,是高不可攀,不接地氣的。
孩子的錢是賺不到,只能走人的路線。有點份地位的人,在吃穿用度上極爲講究。吃,已經開了酒樓,生意也不錯,穿,開的工廠,至壟斷了冬日羽絨服的市場。
用,琴棋書畫裡用的,沒興趣參與。與其讓們風花雪月,倒不如讓們學會品酒,增加容養的心德。
錢莊是做的越來越順利,即便是經歷過乾旱,也並未減百姓對存錢的。在乾旱之際,有銀子也買不到水來喝,對他們來說,銀子並沒有用。因此,有些人聰明的存了起來,反正有利息拿,不要白不要。
而杜伊早在覺到可能發生乾旱後,便讓紫月國錢莊,暗中派人低價收購糧食,就等著回頭賺某些人的銀子。
用儲戶的銀子來大量購買糧食,在轉手高價賣出去。這中間所賺差價,便是錢莊的盈利。因爲有明確目標的人選,紫弈城與杜伊一拍即合,他達到了一箭雙鵰的目的,既賺了錢,又充公了杜衡,也就是六王爺紫奕楓的糧食。
可以說,杜伊和紫弈城這兩人,在這次災難中,並未損失,不僅賺得了一個好名聲,同時也賺了不的銀子。當然,他們做的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一些有心人算計的基礎上。
“小姐,明日起,咱們是不是該回到老宅去住?村長那邊是否需要提前告知一聲?”白梅已經得到消息,杜淩氏帶著人已經離府,朝這個方向來了,想來也就這幾日的事。
“也好,你去老宅那,與星兒娘說一聲。別到時候傻乎乎的,一時快,出了什麼馬腳!”
趙劉氏原先對杜伊心生怨念,千方百計想算計找杜伊的麻煩。但自從杜伊帶著劉家村的人日子好過起來後,便歇了那份心。現在與劉家村其他的人一樣,以替杜伊工作爲榮。
“好!對了小姐,奴婢剛得知消息。爺那邊已經下令,將月牙鎮改月牙鎮,劉家村改劉家鎮,村長爲主簿。另外這附近的十里八村,歸劉家鎮所管。這聖旨,奴婢估計要等半個月多才能送達。另外,杜府名下的糧食全部充公,杜府這次損失極大。依奴婢看來,二夫人這次恐怕夜不能寐。回頭到了京城,指定要拿小姐做文章!”
杜伊詫異的看了一眼。杜府會出事的事,早在和紫弈城的算計之。但月牙鎮改月牙城的事,便出了意料之外了。至於杜淩氏,若是敢將翻的主意打到杜伊的頭上來,那就讓爲鹹魚,永遠都翻不了。
“這事聖旨還沒下來之前,先別到嚷嚷,至於那杜淩氏不許心。你先去安排一下事,我去村長家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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