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剛才周圍的人們僅僅因為想遠離死亡遠離恐懼而混的話,此時此刻他們卻都停下腳步,不由自主的或跪或坐的在原地停了下來。
因為他們總算是明白了一件事,面前的恐懼、面前的死亡是無法逃的,就好比人終有一死,無論你如何的掙扎也無論你如何的不甘,死就是死,它遲早會毫無區別的降臨到每一個人的上。
是的,
沒有任何區別,不分貴賤,不分男,不分老,平等的將每一個人拉到死亡的擁抱之中。
清醒僅在一瞬間。
并不是所有的骨刺攻擊都被躲了過去,側腹傳來的劇痛流竄全,桀吐著宛如鉛塊般沉重的氣息。
“啊、咕唔……!”
直到剛才為止,仍猶如蒙上鮮的灰暗眼瞳,如今倏地明亮起來。
桀覺得到,原本主宰著自己的殺戮沖正開始消散退去。
他將倚靠在背后厚實的墻壁殘骸上,低頭俯側腹。
鮮正汩汩冒出,就好像將水龍頭轉到最大,鮮像是泄洪般地噴濺而出。
“......竟然傷了嗎?”
這或許是因為自己過度地沉浸在憤怒殺戮的主宰之中,進而帶來的懲罰吧。
不過,
多虧于此,自己總算清醒了。
這算不算副作用呢?
桀重新的檢視自己的,剛才還鮮直冒的傷口此時此刻卻已經向著結痂的方向開始發展了。
驚異的自愈能力——桀看著異于尋常的己狀態,覺到一茫然的不安。
“我這到底……難道藥劑的原因?可是這豈不是要,不對,真的徹底化為怪了嘛。”
自己在人生的岔路口選擇的道路會不會終將屬于人類的部分落在哪里呢?
自己現在......還算是人類嗎?
這道疑問盤旋于腦海中。
可以明顯的覺到洋溢在的力量,也能明白這力量要高于眼前這些吞噬,只不過啊......只不過啊......僅僅殘殺了眼前的異族就能滿足了嗎?
桀扭頭看向魔鬼護士靜靜的躺著的地方。
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在支配著自己的行其實桀自己也不明白,唯一能清楚的到的就是心的空不會因為這區區的殘殺而填滿。
無法滿足,無法停下,即便是恢復了神志桀也明白這劇烈的漩渦依舊纏繞著自己。
假如哦,這僅僅是個假如,沒有這些該死的異族來到奧卡中央星的話,那麼魔鬼護士是不是就不會像這樣安靜的躺在那里呢?
假如沒有那個該死的噩夢二型,是不是就沒有這些吞噬,而沒有吞噬的話是不是魔鬼護士也能安然的到達圣德軍事學院呢?
桀不知道,畢竟只是假設,誰也不知道到底會怎麼樣。
即便是和平之中也很難說不會遇到點什麼,即便一點小小的意外都能輕易的奪去一個人的命,只不過桀卻明白一件事,魔鬼護士的死亡如果不是發生在自己眼前的話,他應該不會做出這種樣子的選擇。
自私、冷漠、丑陋......也許自己就是如此難堪的一個人。
可是啊,
即便是自己這樣糟糕的人,那個魔鬼護士依舊對自己抱持著好,抱持著期待。
所以呢,
說是轉嫁自的愧疚也好,說是只不過胡泄憤也罷,桀必須也一定要將這些異族給殘殺殆盡,而且不僅僅是眼前的這些,要把最本的噩夢二型給砍碎。
似乎是沒有想到桀竟然能在那樣的攻擊下存活下來,又好像驚異于他完全異于常人的恢復能力,那只對桀發了骨刺的新型吞噬渾上下流出驚愕的覺,即便它本不存在表這樣的東西。
桀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踩著慢條斯理的步伐走向它。
這只新型吞噬瞬間做出判斷,它將一切能防的肢全部架舉在了頭上。
接著,一道沖擊襲來。
地面震得碎,它的部以下全被埋住。
還沒有等它有時間慶幸自己還活著,桀就踩斷了它的脖子,讓它帶著怪異表的臉龐拽拉著扭了過去。
力量沒有任何變化,而是桀縱力量的方式變了,不再是僅靠蠻力橫沖直闖,而是合理的分配應該使用的力量,以最小的力量獲得最大的果,瞄準的都是吞噬上脆弱的部分。
也許在它們的眼中,桀變的更加難纏了,以至于完全沒有任何一只吞噬有反撲的打算,只是一門心思的逃離他的眼前。
“可以拜托你先幫忙看一下嗎?”
桀隨意的將手里從吞噬上扯一下來的一部分給扔掉,看著用恐懼的雙眼看著自己的武裝警察隊長。
陷瘋狂的殺戮者和保持理智的殺戮者到底哪一方比較可怕呢?
似乎武裝警察隊長,不,周圍所有的人類眼中都有這樣的疑問。
只不過答案顯然是次要的,對于他們來說只要是桀這樣的殺戮者都會覺得可怕吧。
“啊?啊,嗯,呃......好的。”
好像陷了什麼奇怪的狀態,在發出一些完全沒有任何意義的音階之后,武裝警察隊長沖著桀艱難的點了點頭。
桀也微微頜首,實際上有道謝的意思,但道謝的話語卻始終無法從里蹦出來。
接下來就離開了那里,進了追殺吞噬的狀態。
過程很順利,沒有遇到什麼危險的況,即便偶爾有新型吞噬打算藏起來進行襲,可惜桀發現自己的五甚至是第六都變的敏銳了起來,約約的也能察覺到吞噬的氣息,襲什麼的本不可能。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覺氣息的能力似乎越來越清晰,最后的話桀反而希這些家伙都打算襲自己才好,一直保持高速狂奔多也浪費了他的力。
在殘殺掉最后一只跑掉的吞噬之后桀調頭往回走。
他決定完該完的事——讓這支從奧卡中央醫院出發的隊伍逃到圣德軍事學院去。
這應該也是魔鬼護士最后留下的憾之一,畢竟的工作似乎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