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歆悠然一笑：“那有什麼不知道的。發生了這樣的事，你還能睡得下去，那才奇怪呢。不過，二妹妹。你這命也太不好了，怎麼就莫名其妙被歹人給拖下水去，還差點回不來呢？”

　秦若蓮聽得險些氣死！

　是啊，怎麼就會被歹人給拖下水了？

　這個問題，自己還想知道呢！

　“有勞阿姐過問。”秦若蓮撐著床板坐起來，咬牙切齒地道，“阿姐，小妹我不適，想要獨自休息一陣。還請阿姐先行離開吧！”

　“那也好。”秦歆倒也不想一直待在這里看秦若蓮的笑話。反正現在，也已經欣賞到秦若蓮的臉了，“可惜了，二妹妹，你今天怎麼沒早點醒過來呀。你要是早點清醒，就不會遇見那樣的……唉。”

　秦歆言又止，還嘆了口氣，搖搖頭。

　被打撈上來的時候，秦若蓮倒確實是嗆水暈過去了。

　此時一聽秦歆的話，秦若蓮心里忽然有了不安的緒：“阿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啊。”秦歆淡淡笑道，“其實，二妹妹，你也不要太過介懷。雖然你是個未出閣的子，但遇見了那樣的事，也是你倒霉。你放心吧，但凡是那些明理的人，就不會拿這件事來取笑你的。”

　秦若蓮越聽越不對味。

　怎麼就要被取笑了？怎麼就倒霉了？不是一下水，就被人給拽上來了嗎？

　莫非在下水期間，還發生了什麼別的事，只是記不得了？

　“你……阿姐。”秦若蓮抖地開口，“先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只管說吧，我承得住。”

　“那好，我就說了。”秦歆點點頭，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只是你被那兩個船夫拉上來的時候，曲線畢，讓岸上的其他人都看了個一干二凈而已。”

　“什、什麼——”

　秦若蓮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秦歆剛想說什麼，就看見秦若蓮“咕咚”一聲，猛地往后一頭栽倒！

　秦歆嚇了一跳，連忙：“二妹妹，二妹妹？”

　秦若蓮沒有反應。

　秦歆走過去看了看，發現秦若蓮這回是真的暈過去了。

　活該。

　純粹的活該。

　秦歆對秦若蓮沒有毫同，還冷笑了一下。

　如果被拖下水的人是，如果那個曲線畢的人是。

　那麼，想必最遲到明天，整個鎬京城里就會傳遍不守婦道、婚前就被人看了子的傳聞。

　秦歆自問，不是秦若蓮那種人。對于秦若蓮的舉，不屑，也不會去學。

　可是，能做到的，最多也就是不在這個時候，對秦若蓮落井下石、散播謠言而已。

　至于同，甚至是幫助？不好意思，秦歆決定一律欠奉。

　只是有自己的原則罷了，又不是爛好人。對于秦若蓮如今的下場，甚至覺得很痛快呢。

　秦歆咳嗽一聲，對著鏡子整理出難過的表，默默離開了秦若蓮的廂房。

　紫菀一直守在門口，戰戰兢兢。

　秦歆瞥了紫菀一眼，笑道：“這回，我還要多謝你了。”

　要不是紫菀將秦若蓮計劃中一些至關重要的地方告訴了自己，這一回，說不定也得吃虧。

　雖然事后定然是能找回這個場子的，但臨掘井又怎及得上未雨綢繆。

　“大小姐……”紫菀顯得戰戰兢兢，“奴婢不敢當您的謝。只求您，您千萬不要將這件事告訴二小姐。”

　原本只是想讓秦歆躲開這次行，沒想到卻讓秦若蓮作繭自縛，自己陷了自己布置的陷阱里。

　這件事的對錯，紫菀已經不想再想。可是，以秦若蓮那睚眥必報的個，一旦秦若蓮知道這件事，就得徹底完蛋！

　“行，你放心。”

　秦歆笑著點點頭，離開了。

　紫菀松了口氣。

　回到自己的僧舍里，秦歆解開帶，從瘦削的腰間拿出一小包服。

　玉瑤也沒去湖心小島，一直在廂房等秦歆。看見秦歆回來，趕問：“大小姐，奴婢給您準備的中，您用上了沒？”

　“用上了！”秦歆笑著點點頭，“好丫頭。”

　玉瑤又問：“兩條都用上了？”

　秦歆頷首：“那是自然。”

　玉瑤笑道：“那就好。”

　秦歆嗯了一聲，眸深邃：“這次，秦若蓮的舉，可是把自己給害慘了。不過這一回，水里布置下的人，都是秦若蓮自己的手筆。現在只能認了這個啞虧，只是，以秦若蓮的格，是一定不會甘心的。”

　“不甘心，又能怎樣。”玉瑤撇撇，有些不屑，“要奴婢說啊，從一開始，二小姐這個計劃就夠齷齪的。現在這樣，是作法自斃！”

　秦歆輕嘆：“是啊。”

　玉瑤便沒有說話，給倒了一杯茶來。

　秦歆著茶杯若有所思，目流轉，想起昨天的事來。

　昨天夜里，紫菀來到暫住的僧舍，將秦若蓮的計劃和盤托出。

　原來昨天，秦若蓮讓出門買通了一幫常年居住在水邊的浪子，讓他們假扮水匪，從水下潛水接近船舶，再把秦歆拉到船下去擄走。

　秦若蓮想得很輕松，也很。

　覺得，只要那群浪子把秦歆擄走，再去旁邊找個地方，靜悄悄地待上一陣子。不管有沒有真正發生什麼，秦歆的清白名聲就保不住了，說不定還要嫁給那個擄掠的人，抱恨終生。

　所以，秦若蓮就去做了。

　秦歆練武，喜歡穿純黑的勁裝，從里到外一黑的那種。這次出門，也帶了不類似的服飾，中也是純黑的。于是秦若蓮就告訴那些浪子，在水下往上看，只要看見一個子底下穿黑中的人，就將拖水底。

　只是，秦若蓮卻沒有想過兩個問題。

　其一是，初來乍到的，紫菀到底有沒有這個本事，找到能按要求辦事的水邊浪子。

　其二是，如果那群浪子被抓到，會不會為自己帶來麻煩。

　秦若蓮計劃的關鍵點，在于黑中。

　于是，秦歆便將一盤子菜全都潑到了秦若蓮的服上，再準備了黑的中和一條外給。借著暗房那昏暗不明的，讓秦若蓮看不清中的就換上，從而使自食惡果。

　玉瑤想想，忍不住慨道：“二小姐這一拍腦門就來的計劃，也忒不靠譜了。原本以為，那兩個浪子能把您好好藏匿上一陣子呢。誰知那兩個船家一下水，那兩個浪子就被嚇跑了，連人都沒顧上一起帶走。嘖嘖，真是沒用得。”

　“那兩個浪子沒用，其實是秦若蓮的福氣。”秦歆淡淡道，“如果他們真的那麼有用，秦若蓮才是哭都沒地方哭呢。”

　玉瑤轉念想想，笑了：“小姐說得也是。”

　“秦若蓮應該慶幸，這次的計劃不算周詳。”秦歆冷笑，“否則，現在倒霉的人就是自己。”

　玉瑤慨道：“其實，大小姐。就算二小姐的計劃不周，您也有本事把它變得周啊。”

　秦歆靜默了下，輕笑道：“這一次，秦若蓮的手段太齷齪了。我暫且還不想和一般見識。”

　“也是。”玉瑤點點頭，“二小姐了這次的教訓，恐怕會安靜上一陣子了。”

　“一安靜，咱們的好日子就來了。”秦歆往床上一躺，愜意笑道，“至，咱們就不用再面對秦若蓮那張虛偽的笑臉了。”

　玉瑤噗嗤一笑：“先前得到了宮里的賞賜，大小姐您都沒這麼高興。”

　“宮里的賞賜，不過是虛假意罷了。”秦歆嗤道，“那當然不如秦若蓮能閉讓我高興。”

　主仆兩人正說著話，前頭忽然來了一個丫鬟，正是在秦老夫人邊伺候的娟兒。

　看見秦歆，娟兒福了福，說道：“大小姐，老夫人請您去前頭看看。”

　秦歆問：“老夫人可曾說過，是什麼事沒有？”

　娟兒眼神閃爍了下，靠近秦歆，輕聲道：“聽說，那兩個試圖掠走二小姐的狂徒，已經找到了。”

　“哦？這麼快。”

　秦歆有些詫異。

　娟兒輕笑道：“那兩個人敢對咱們秦家未出閣的小姐下手，就是打了秦府的臉面。老夫人最痛恨的，莫過于這件事。有老夫人的意思在，底下的人自然也就不敢懶了。”

　“也是。”秦歆點頭道，“那你帶我去吧。”

　娟兒福：“是。”

　秦歆便跟著娟兒，前往前頭一間小小的佛堂。

　佛堂里，用麻繩五花大綁著兩個男人。

　那兩個男人形容猥瑣，上都是淋淋的。被麻核塞了，只能掙扎著發出嗚嗚聲。

　秦大夫人怒瞪著那兩個男子，臉沉得難看。

　秦老夫人的臉，也好不到哪里去。

　唯有秦夫人，今天發生的事，與沒什麼利害關系，還能暫且冷靜些。

　秦歆走到秦老夫人邊，福了福：“歆兒見過祖母，母親，大伯母。”

　“歆兒來了。”秦老夫人招招手，“來，到祖母邊來。”

　秦歆聽話地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