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秦歆只是看了那尸一眼,便并指刀。一個手刀,竟是直接將薛義砍翻在了地上!
老衙役看著眼前的全武行,連口大氣都不敢。
秦歆撂倒了薛義之后,自己急匆匆地來到尸前頭,拿出先前李兆送的那把匕首,切了下去!
的作并不大,力氣也控制得很嚴謹,態度仿佛是在面對什麼無價之寶。可是秦歆的作,就已經足夠驚世駭俗了!
“秦大小姐,你這是在干什麼!”
秦歆的刀刃剛剛割開小二尸的皮,不遠,就響起了魏大人又驚又怒的聲音。
秦歆沒時間去理會魏大人,低頭屏著呼吸,把小二頸子后頭的皮,一點點地都挑開了。
魏大人過來一看見這場面,差點沒暈過去。
他怒急攻心,手哆哆嗦嗦地指著秦歆:“秦大小姐!你,你……”
秦歆卻低喝道:“大人,此人不是死于他殺!”
“……”
魏大人一愣。
回過神,他更生氣了:“秦大小姐,即使你是鎮國公的嫡親兒,也不能這樣說話吧。你憑什麼斷定他不是他殺而死的?難道就憑你破壞了這尸的表面嗎?而且,就算你破壞了尸,我也不會將你的婢算清白的!”
秦歆知道魏大人的惱火之在哪,擺了擺手:“魏大人此言差矣。我割開這尸的皮,不是為了破壞證據,而是為了找到證據。要不然,我何不直接砍下尸的頭來帶走?這樣一來,你們就永遠都找不到證據了!”
“你……”
魏大人一愣,語塞。
秦歆把話說得坦誠又明白。
唯獨是這麼驚世駭俗的發言,讓魏大人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詞匯來形容了。
正說話間,李悅和韓兆林也匆匆趕到。
韓兆林顯然是心修飾過一番才來的。他來到這里的時候,整個上都在散發一蘭麝一般的香氣。平心而論,這香氣并不是不好聞,卻讓人覺得他有點娘娘腔。而李悅還是和昨天一樣,面紗遮臉,僅僅出的一雙眼睛也也是冷冰冰的。
看見地上的尸,李悅一愣,惱怒地問:“這尸首怎麼變這樣了?”
“這……”
魏大人苦著臉,不知道該怎麼說。
秦歆看了李悅一眼,微微皺眉,沒有說什麼。
李悅沒得到回答,有些惱怒,不依不饒地問:“我在問你們,這尸首怎麼會變這個樣子!秦大小姐,該不會這尸,是被你糟踐這個模樣的吧?按我們大衍的律法,侮辱尸的罪過,是……”
啪!
秦歆聽得煩不勝煩,上前一個掌又在李悅臉上。
李悅捂著臉,一張櫻桃小張圓形。
回過神,尖一聲:“秦歆,你居然敢打我!”
而且,還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打!將的尊嚴置于何地?
這個賤人,賤人!怎麼敢!
李悅氣得渾發抖。
秦歆卻是不在意地收了手,還隨意甩了甩:“想打你,所以就打了。需要什麼理由嗎?”
這李悅倒也不必說得這麼無辜。若是你不主來找我麻煩,我又怎麼會手打你。
李悅哆嗦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韓兆林看了暈倒在地的薛義一眼,連忙扶住軀抖的心上人,冷聲道:“原來這就是鎮國公府的教養,我倒是見識了。秦大小姐放心,來日鎮國公回來,我一定會去他面前、好好地告訴他,他的寶貝兒在京中是如何囂張跋扈!”
秦歆眼珠子一轉,冷笑:“你拿我爹來我。我爹在邊關打仗,回來的日子還不一定呢。等他回來,說不定我早就不在京中了,也未可知。何況你們不過是幾個外人罷了,我可是我爹的親兒。我爹難道不向著我這個親兒說話,卻要向著你們幾個外人?韓公子,你好大的臉!”
“你……哼。”
韓兆林說不過秦歆,黑著臉冷哼。
李悅也是臉沉地瞪著秦歆半天,最終自己將捂在臉邊的手放了下去。
在心底發誓。等有朝一日,秦歆若是落到了手里,一定會讓秦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兩人吃了好大的沒臉,都不說話了。
場面一時安靜下來。
魏大人心驚膽戰地看著京中最有權勢的一群年男,在順天府的大堂上掐得死去活來。有心想管,卻不敢管。最終還是看眼前的爭端告一段落,才咳嗽一聲,小心翼翼地問:“咳咳,不知各位公子和小姐,對眼下的局面還有什麼看法?”
秦歆道:“看法,倒是沒有。不過仵作來了嗎?”
一聽秦歆的聲音,魏大人的臉就像是見到了鬼一般,猛點頭:“來了來了,很快就來。”
秦歆無語:“……”
他這是什麼表,什麼語氣?
秦歆點點頭:“多謝魏大人。”
魏大人一改剛才的氣急敗壞,連連搖頭:“不敢當不敢當。”
這語氣,比起見了上峰時的諂,也是不遑多讓了。
秦歆更無語了。忍不住上前一步,以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音量問:“魏大人,你這是在怕我嗎?”
“怕?”魏大人反地搖頭,“沒有,完全沒有,哪有的事。”
開玩笑。即使他當真是怕了秦歆,也不能在秦歆面前承認。要不然,他堂堂府衙堂的面子,要往哪里擺。
秦歆原本想提醒魏大人幾句,告訴他不必如此害怕自己。然而看見魏大人這麼死鴨子,也就放棄了提醒,搖搖頭便隨秦大人去了。
眼見著秦歆不管自己,魏大人卻是松了口氣,拿袖子了汗,問老衙役:“此案的相關人員都來了嗎?升堂吧。”
老衙役點頭:“都來了,大老爺您隨時可以升堂。”
魏大人點點頭,坐上最高的座位。等衙役來得差不多時,抬手將面前發令簽筒里的簽子往地上一丟:“升堂!”
“威——武——”
衙役們一個個用水火搗著地面。
秦歆看著邊的一切,恍惚間還以為是昨天又重來了一遍。
眼下的形和昨天比起來,何其相似。
只是,現在已經掌握了另外的證據。
正出神間,便聽見魏大人咳嗽一聲,公事公辦地問:“堂下何人,有什麼冤要訴,有什麼證據可拿?”
“府尊大人……”
秦歆拱了拱手,剛要開口,府衙門外卻忽然涌進來一群穿著各異的京城平民。
那些平民來得很快,一下子就將原本寬敞的府衙門口,了個滿滿當當。
魏大人一愣,臉便黑了下來:“外頭的人都是何人?閑雜人等,不許來這里圍觀!”
有人在外頭一邊挨挨,一邊開口:“我等是這里的鄉民。是聽說這里出了殺人案,才來這里看老爺審案的!”
魏大人黑著臉,不耐煩地擺擺手:“爾等有什麼資格來這里看審案,還不快快退下!”
“大老爺此言差矣!”那人不疾不徐地開口,“我大衍的律法說過,堂審案時,鄉民鄰里可以在一邊圍觀。一來是為了以犯人的下場為戒,二來是為了告訴旁人,天網恢恢,疏而不!故而我等來看大老爺審案,也不算越禮。”
魏大人一聽這話就懵了,過了半天才黑著臉冷哼一聲,沒再說話。
秦歆卻是皺眉,不著痕跡地看了旁邊的李悅一眼。
看見李悅也在愣神,秦歆微微松了口氣。
這些人的言語口舌如此清晰,顯然不是無心聚集,而是被人派到這里的。
方才險些以為,這些人是李悅和韓兆林找來的。現在看來并非如此,也就放心了。
秦歆沒有再管門外的那群人,沖魏大人拱了拱手:“大人,在昨天延慶樓的案子里,有人說我的婢殺了這個小二。”
這會子,薛義已經在地上悠悠轉醒了。聽見秦歆的話,他沒有多想便頂了回去:“不是你邊那個賤婢殺的,還是誰殺的。”
秦歆冷冷地看了薛義一眼:“我在這里和大老爺說話,哪有你開口的份。你要是再不閉,我也不介意想個辦法讓你再閉。”
薛義打了個哆嗦,頓時捂住了。
魏大人也抖了抖。
秦歆轉過頭去,看向魏大人:“大人,不知如今在您看來,這個案子該怎麼判?”
魏大人看著秦歆對薛義的嘲諷和威脅,看得提心吊膽。
好在秦歆面對他的時候還算講理。魏大人咳嗽一聲,點頭道:“此案已有先前的仵作驗過尸,證據算得確鑿。若是你拿不出證據來,本就只能判你的婢一個謀殺了。”
“按律,謀殺良民要判絞監候,或是斬監候!”韓兆林扶著方才了委屈的佳人,幸災樂禍地道,“秦大小姐還是好好和你的丫頭道別一下,省得那丫頭被收監了以后,你二人見不到面。”
玉瑤聽得發抖。
秦歆將他們的話聽在耳里,不停冷笑。
等韓兆林的話告一段落,方才緩緩問道:“說完了麼?”
韓兆林聽秦歆語氣不對,微微一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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