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怎麼了？”宋書綺側首去。

　小廝哭喪著臉道：“莫小姐爬了大爺的床，這會兒都鬧開了。”

　宋書綺臉一沉，重新將耳環戴上，起往外走去：“走吧，去看看這位思思妹妹是有多按捺不住。”

　一路上，小廝將這事簡單說了一下，宋書綺總算弄明白來龍去脈了。

　原來，宋書豪回房以后看會兒書就準備睡了，他待下人一向寬厚，也不要求人必須守夜。

　不想這倒是便宜了莫思璐，就如無人之境溜進了他的房間。

　宋書豪睡得迷迷糊糊，懷中忽然多了個溜溜的人，嚇得從床上一跳而起，慌之中，點了燭火。

　莫思璐趕忙穿上衫，不已：“大爺……”

　可把宋書豪給惡心得夠嗆，鐵青著臉喚人進來，誰知道一開門，莫夫人就沖了進來，抱著兒大喊大，說他壞了莫思璐的清白。

　小廝反應快，黑跑了出去通知宋書綺。

　待進院的時候，已經是所有人都到齊了，院子中的氣氛十分凝重而尷尬。

　上明珠了額角：“綺兒。”

　宋書綺連忙上前扶住：“母親，您沒事吧？”

　“我沒事。”上明珠搖搖頭，面沉重：“莫夫人，此事太過奇怪，還需要好生調查一番。”

　“夫人是什麼意思？”莫夫人的聲音尖銳難聽：“我兒好端端的一個黃花姑娘，就這麼給糟蹋了，以后可怎麼活啊！”

　上明珠道：“你放心，此事我會查清楚。”

　“查什麼查啊？”莫夫人抹了一把眼淚：“可憐我的兒，就這麼沒有了清白。”

　于氏聽了好半晌，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冷笑一聲：“清白？擔得起這兩個字嗎？”

　莫夫人惡狠狠地瞪著：“你什麼意思？”

　“好人家的姑娘怎麼會半夜爬上男子的床？”事關自己的大兒子，于氏著肚子冷嘲熱諷道：“這可是我兒子的院子，沒事跑來我兒子房間做甚？”

　莫夫人瞇了瞇眼睛：“你們就是不負責任！”

　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辯解，畢竟自己兒主溜過來是事實啊。

　“現在還談不到責任吧。”于氏瞥了一眼趴在莫夫人懷中嚶嚶哭泣的子，眼中劃過一厭惡：“哪家子像這般，竟上趕著獻。”

　捂笑了一聲：“我倒是忘了，那花街里的姑娘啊，可都是這種貨，了衫在男人上。十分的不知恥。”

　說著不過癮，還沖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你狗里吐不出象牙來。”莫夫人指著的手都在抖：“我兒正是二八年華喜歡上一個人有錯嗎？你憑什麼這麼辱我們？”

　莫年目沉沉地看了一眼于氏，一甩袖轉過頭去：“真是個俗不堪的婦人。”

　他嫌棄于氏，卻不知莫夫人也不比強多。

　宋書綺暗自撇撇，這兩個婦人互相指著對方破口大罵，言辭之惡毒，真是平生未見，且不帶重復的，也不心生敬佩。

　莫夫人反復嚷嚷著：“還我兒的清白！”

　于氏則不甘示弱：“是你兒倒，自作自，憑什麼要我兒子負責？”

　“我不管，還我兒清白，否則我今日一頭撞死在這。”莫夫人見咒罵沒有用，直接撒潑，面上的表更是大義凜然。

　于氏冷聲道：“你想得。”

　莫年臉也不好看，沉聲道：“宋兄，你看此事應該如何解決？”

　宋正生真是左右為難，既顧慮著莫家人的背景，還有宋家老太君的偏寵，又因為于氏懷有孕，也不敢讓生氣，以免了胎氣。

　于氏十分了解他，生怕他真的讓兒子娶那個人，連忙道：“老爺，這件事不怪豪兒，誰會想到一個大家小姐也干的出這種不要臉的事。”

　宋正生拿不定主意了：“這……”

　宋書綺一點都不意外父親的左右搖擺，低聲道：“母親，先讓大哥二夫人回去吧，這件事還得我們單獨和莫家人談。”

　上明珠頗有些頭疼，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而且，再讓們吵下去，就該驚府中的人了。”宋書綺想想都替莫家人到難堪，鬧惹出這麼大的子，還有臉在這鬧下去。

　上明珠甚覺有理，揚聲道：“你們不要吵了，如今夜已深了，豪兒，先送你母親回去休息，還懷著孕，不宜勞累。”

　“母親……”宋書豪面難。

　“去吧，大哥。”宋書綺知道他是不放心母親，向他使了個眼，讓他放心離開。

　“我不走，今日這件事不解決了，我便不走了。”于氏卻不愿意，怕走了之后，上明珠真將那莫思璐配給自己兒子。

　上明珠也不勸，只端出主母的威嚴：“于氏，這件事到底要如何理，我自會斟酌，你如今懷有孕，就趕回去休息吧。”

　見于氏還有些不愿，冷冷道：“莫等了胎氣再哭天喊地。”

　“可是我……”于氏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宋書豪打斷了：“好了，娘，先回去吧，兒子也有些累了，這件事給主母來理。”

　于氏只好跟隨他離開，臨走前還瞪了莫夫人一眼。

　莫夫人沖揚了揚下，十分得意：“夫人，你到底打算如何理？我兒清白已失，我是斷然不會就此罷休的。”

　“你想如何？”上明珠淡淡地看著。

　莫夫人眸中閃爍，卻還要做出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若是依我看來，不如直接定下親事，若是有了婚約，此事傳揚出去，也頂多算是小孩子不懂事，不會對我兒的名聲造什麼影響。”

　“思思，你半夜來這里意何為？”上明珠不想理會莫夫人的癡心妄想，只看向那低著頭看不清神的莫思璐。

　莫思璐沉默了片刻，聲音雖小卻很堅定：“我已認定大公子，此生是非他不嫁了。”

　上明珠冷聲道：“你為子，卻在深夜闖男子房中，試圖委于他，可見你自己都不在意自己的名聲。”

　莫思璐臉有些發白：“我沒有……”

　“既然你自己都不在乎，旁人又怎麼為你做主？”上明珠本不想說狠話，可這子實在是恬不知恥：“你說你已經失貞，可我瞧著豪兒的衫穿的好好的，是以，所謂的婚事也休要再提。”

　莫夫人急了：“那怎麼行？我兒的清白……”

　“是豪兒擄過來的嗎？”上明珠淡淡地反問，見莫夫人似乎無話可說了。又道：“子當要自，若是自己都不惜自己，那就不要指別人憐惜。”

　莫思璐也知道恥，被說的抬不起頭來。

　莫夫人卻著實臉皮厚，還不依不饒道：“不管怎麼樣，我的清白毀在他的手里，你們休想三言兩語就逃避責任。”

　上明珠有些厭惡道：“既然你們執迷不悟，我就實話告訴你們，并非我不同意，這門婚事乃是豪兒親自拒絕，他早就說過不愿意娶。”

　莫思璐猛地抬頭，一臉地不敢置信，低喃出聲：“不，這不可能……”

　“你休想騙我們。”莫夫人著深打擊的兒，有些心疼地拍了拍的后背：“我不管你們作何想法，總之大爺得負起這個責任。”

　宋書綺忽然出聲道：“若我們不答應呢？”

　莫夫人惡狠狠一笑：“那我們就鬧，反正這門親事，是結定了。”

　被人這般迫，尤其是聽說宋書豪已經拒絕之后，宋正生臉也有些難看：“你們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莫年也覺得妻子這死皮賴臉的做法有些丟人，索不發表意見，隨折騰去。

　“莫夫人，你有沒有想過，鬧開了，對我大哥其實并無多大影響。”宋書綺慢條斯理道：“無非就是多一樁桃韻事，可對思思卻不同了。”

　也不等那母倆回答，接著道：“一個沒了清白之，壞了名節的子。還有誰敢要？在這京城之中，只怕是嫁不出去了。”

　這番話說出來，莫夫人就不得不掂量一下了。

　宋書綺輕聲道：“莫夫人，可不要賠了夫人又折兵呀。”

　莫夫人看了一眼莫思璐，不得不承認此言有理，心中開始搖，一時沒有說話。

　上明珠擺擺手道：“行了，你們鬧也鬧了，吵也吵了，這場鬧劇該收場了，明日你們就去給于氏母子道歉，須知這種事，吃虧的總是子。”

　莫夫人一臉不愿：“我為什麼要道歉？”

　“夫人，為了思思，你這般做也是值得的。”宋書綺再次提醒道：“莫要忘了，思思的名聲最重要，這可關乎到以后的幸福。”

　于是莫夫人不說話了。

　宋書綺滿意一笑，將主母送出院子，讓先去休息，自己則隨著莫家人回房，正好順路，走了沒多遠，道：“思思妹妹也不要難過，這天底下好兒郎多的是呢。”

　莫思璐勉強一笑：“姐姐說的是。”

　“瞧你這樣子就是不開心了。”宋書綺眸微閃，聲音越發和：“這京城之中，達顯貴最多了，妹妹這般出還怕找不到如意郎君嗎？”

　莫思璐心中一：“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了。”宋書綺面上帶著一抹淺笑：“我相信思思妹妹，一定會遇到一個權勢顯赫又十分疼你的男子。”

　莫思璐垂眸，忽然覺得說的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