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不能留。”宮裳柳手下作不停,很快就將那樂譜撕了碎片,隨后放茶杯,待碎片徹底潤后,便掀開車簾潑了出去。
宋書綺疑道:“這是為何?”
宮裳柳將茶杯放回道:“我怕若是傳揚出去會給你惹來麻煩。”
宋書綺便沒有再多問,反正都記下了,只是有些惋惜道:“就是覺得有些可惜,畢竟這樂譜的確是很好。”
宮裳柳卻笑了笑道:“這有什麼可惜的?”
“這樂譜若是彈奏出來肯定會非常好聽啊。”宋書綺揚眉道:“說不定會為千古佳曲也說不定。”
宮裳柳頓時笑了:“哪有那麼夸張?”
宋書綺認真說道:“真的,我沒必要騙你,我對樂譜很有經驗,你這張如果傳出去,就算不為千古佳曲,也肯定會名揚天下,好曲子又有誰不愿聽呢?”
“你怎麼像是癡迷樂曲的琴癡?”宮裳柳打趣了一句,隨后又說道:“我這里還有很多這種曲子,比這個好的也不是沒有,你若是實在喜歡,我可以多教給你幾個。”
“真的嗎?”宋書綺有些驚喜,雖說這一世不用再為別人彈奏,可彈琴已經為了的好,不再是為他人,純粹是為了自己。
宮裳柳大氣的一擺手:“當然可以。”
宋書綺激道:“那就謝謝你了。”
“不過樂譜不能留。”宮裳柳又道。
宋書綺自然是沒有半分猶豫,反正記下來就好了:“沒問題。”
說話間,馬車停下,客棧到了。
姑娘們下了馬車,正好到了中午,于文悅便提出請客的事,宋書彤早就答應了,自然沒辦法推拒。
不過一頓午飯下來,原本鼓起來的荷包再度空癟癟了。
回到房中,宋書綺悠哉悠哉的飲茶,便見碧痕一張小臉笑得開花般道:“小姐,這頓飯吃的真是太過癮了。”
宋書綺輕笑一聲:“的確如此。”
回想起方才宋書彤的臉,碧痕搖頭晃腦道:“這可真是奴婢吃過最好吃的一頓飯了,奴婢要不是實在吃不下去了,還想再多吃點呢。”
宋書綺無奈的搖搖頭,只面上卻藏不住愉悅的笑意。
臨近夜晚,宮中傳來懿旨,請諸位小姐們去宮中參加宴會。
于文悅疑道:“宮閨宴這就開了嗎?”
傳旨太監道:“并非宮閨宴,這乃是皇后娘娘賜宴,為迎接諸位小姐給大家接風。”
“原來如此。”宋書綺接過懿旨,又讓碧痕給太監送賞銀,道:“麻煩公公了,待我們收拾一下這便宮。”
太監滋滋的接了銀子,樂得見牙不見眼,態度都溫和不:“那奴才便在這等著。”
待眾人收拾妥當后,便隨著傳旨太監宮,宮宴在儀宮正殿,們到時,已經有不大家小姐到了。
宋書綺行禮道:“見過皇后娘娘。”
其他人隨其后行禮。
皇后微微抬手,淡笑道:“都起來吧,各位不要拘謹,今日只是接風宴,大家互相悉一下,待參加宮閨宴時也就不會太過張。”
眾人齊聲道:“謝皇后娘娘。”
宋書彤上午出了丑,這會兒有心挽回,便起道:“娘娘,民給你帶了禮。”
皇后饒有興致道:“呈上來瞧瞧。”
便有人走進大殿,手中端著托盤,托盤之中放著一些稀奇古怪的小件,瞧著小巧而致。
宋書彤恭敬有禮道:“小小禮,不敬意,希娘娘不要嫌棄。”
卻覺得這京城中的皇后高高在上,見多了金銀珠寶,自然會對這些稀奇的小玩意興趣。
不料,有一個黃姑娘忽然開口道:“這位姑娘可真是有意思,這都是些什麼東西?”
不等宋書彤回頭,又有人開口道:“這位姑娘怕不是故意的?這些可都是最便宜的東西,你拿來送給皇后娘娘,是瞧不起娘娘嗎?”
宋書彤臉有些發白:“民絕不敢如此想。”
其中有一個姑娘站了出來,福了福道:“娘娘,我從普寺給您請了一尊菩薩回來。”
話音剛落,便有人將菩薩捧了上來,菩薩通發白,竟然是白玉所造,在燭的照耀下竟散發著白。
瞧著肅穆而莊嚴。
皇后角微勾,顯然是有些滿意:“不錯,你有心了。”
那子輕蔑的看了一眼宋書彤,道:“你若是沒錢大可不送,娘娘仁厚,絕不會在意這些,可送些便宜又寒酸的東西,這娘娘收還是不收?”
宋書彤只覺得周圍的目中充滿了嘲諷,頓時漲紅了臉:“我我并非如此,我只是想表達一份心意給娘娘。”
“那你也不能如此寒酸啊。”也不知是誰說了一句。
眾目睽睽之下,宋書彤只覺得無地自容,真的是丟臉丟到家了。
索還有些腦子,惱過后倒是想到了一個理由,便道:“民只一心想著給娘娘帶些禮,卻沒有注意到這東西的價值,是民疏忽了。”
如此一來,旁人倒是不好再說什麼了。
皇后自然也不會怪罪,只道:“無妨,本宮瞧著也還好,心意到了便是,快去坐下吧。”
宋書彤心底松了口氣,也不敢再表現,福了福道:“多謝娘娘。”
皇后讓人將那兩件禮撤了下去,隨后了舞進來,又講到宮閨宴上的規矩:“宮閨宴無非就是琴棋書畫,大家可以好生準備,待宮閨宴開始便可大顯手。”
“娘娘,若不會下棋該如何是好?”
皇后似乎早預料到會有人有此一問,答道:“只要會其中一樣就好,若都不會也無妨,只當是參加宴會,熱鬧一下便好。”
眾人便再無疑問,開始推杯換盞,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一時間宮宴上好不熱鬧。
皇后卻是想起一件事來,問道:“宋姑娘,本宮著實想要再聽聽這西洋樂,不知你可準備好了?”
宋書綺不急不緩道:“回娘娘,民還沒有準備好要彈奏的曲子。”
皇后略有些失,卻也知道這事急不來,便道:“好吧,那本宮便等到宮閨宴。宋書綺卻又道:娘娘,民還有一事相求要說。”
“你說。”
民對這樂不過是略知皮,并不是十分通,若到時彈奏的不好,請娘娘莫怪。宋書綺緩緩道。
皇后并未回答,而是意味不明的問道:“既然你并不通,又為何答應彈奏?”
宋書綺抿笑了笑道:“民答應演奏純粹是為了博您一笑,獻丑罷了。”
皇后一愣過后,倒是笑了:“你這丫頭說話甚是坦誠,本宮倒是聽,也罷,無論你彈奏的如何,本宮都不會責怪,你盡管放心。”
宋書綺不卑不道:“謝皇后娘娘恩典。”
皇后瞧著越來越喜歡,便招了招手道:“你過來。坐到本宮邊來。”
宋書綺溫順的走上前去。
這麼多姑娘里只有一個人有這等殊榮,眾人不由得對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宋書彤則更加難,可又不敢表現出來,只得悶在心里,活生生將自己憋傷,一口氣堵在心口,不上不下別提多難了。
晚宴結束后,眾位姑娘們便被送回客棧。
宋書綺陪著皇后飲了兩杯酒,這會兒有些暈乎乎的,酒量其實還好,可宮中那酒后勁太大,靠在床頭道:“碧痕,給我煮一碗醒酒湯來。”
“是。”碧痕應聲而去。
宋書綺了有些脹痛的額角,正閉目養神間忽而聽到又腳步聲,有些慵懶道:“碧痕,你回來了。”
腳步聲逐漸靠近,停在前不了。
宋書綺了眼瞼,疑道:“碧痕?”
“你喝酒了。”上錦的聲音忽然響起,將宋書綺嚇了一跳,隨即便是滿滿的無奈。
“你怎麼來了?”
上錦略一挑眉道:“不歡迎我啊?”
“你說呢?”宋書綺淡淡的撇了他一眼,只沾染了三分醉意,倒是淡化了那涼薄,反而瞧著水波流轉,似嗔非嗔。
上錦嗓子了,坐在對面,撇開眸子啞聲道:“你沒事喝這麼多酒干什麼?”
宋書綺蹙了蹙眉道:“你以為我愿意嗎?還不是陪皇后娘娘喝的。”
說完又察覺不對,為何要跟他解釋?
“你到底干嘛來了?”又重復了一遍。
上錦將紙包扔在床上,撇了撇道:“是大哥讓我來給你送糕點,我這才來的,可不是無故闖你房間。”
想起上回他所言,這上錦和上傲可是有過節的,宋書綺便微微挑眉道:“你會這麼聽他的話?”
上錦擲地有聲:“大哥的話,我必須要聽。”
見他眼神游移躲來躲去就是不看,這不是擺明了心虛,宋書綺半點不信,正道:“你說實話,到底是怎麼回事?”
上錦道:“什麼怎麼回事?”
“我問你呢。”宋書綺板起臉道:“你要是不說就把這玩意拿走,然后趕離開。”
“你別趕我走行不行?”上錦幽怨的看了一眼,只得實話實說:“我的確是來給你送糕點的,不過大哥讓我送的那份在我房里呢,這個是我給你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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