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親親搖搖頭:“放心,殿下只是余毒未清,還需要修養,我會留下人照顧他,我若是不跟你去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查出來。”
“也好。”蘇向也記著要查出真相,畢竟這是他來此的目的,便同意了。
南宮諦中毒一事并非小事,所有關于他的東西都收了起來,就連他喝茶時所在的前廳也被封鎖。
見蘇向二人來了,門口把守的人立刻把門打開,讓他們進去,南宮諦用過的所有東西都在這里,包括那套紫砂茶壺。
卿親親并沒有立刻就查紫砂茶壺,為了不要太顯眼,把所有東西都仔細檢查過。
最后才到這個茶壺。
這紫砂茶壺很致,但蘇向卻看著它有些發愁:“我找來的大夫試過很多種方法,都沒有查出這紫砂茶壺有毒,你可有辦法?”
卿親親著下,似乎也很苦惱,須臾后,似是想到了什麼,忽然眼睛一亮:“有了!”
“什麼?”蘇向急急問道。
“我知道有一種法子,可以測試一些不常見的毒藥,但是不知道對這個會不會有效果,我們姑且一試吧。”卿親親說完立刻得到了蘇向的同意,有辦法一試總比束手無措強。
立刻吩咐人去準備牛,蘇向對此表示疑,不明白牛有什麼用。
卿親親解釋道:“這就是牛除了好喝以外的另一個作用了,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其實這就是忽悠人的,之所以能試出毒,也就是牛能試出這種毒來而已。
蘇向可是親眼看著把南宮諦救醒的,對的醫沒有半點懷疑,只默默期有效才好。
很快,下人就把牛拿來了,卿親親接到手里,直接倒在紫砂茶壺里。
蘇向急忙阻止:“這殘留的毒可能還在茶壺你,你這樣倒進去,豈不是直接沖沒了?”
“不會。”卿親親自信滿滿。
下一刻,蘇向就瞪大了雙眼,只見那紫砂茶壺里的牛竟然開始沸騰,最上面一層咕嘟咕嘟冒出白泡泡。
而且白的牛以極快的速度變黑,原本茶壺上淡淡的香味也變了一惡臭。
“這……”蘇向又驚又喜,驚的是這紫砂茶壺竟然真的有毒,喜的是接下來的案就有偵查方向了。
“看來我們誤打誤撞。”卿親親也出笑容,有些自責,“我早就應該用牛試一試的。”
“這不能怪你疏忽。”蘇向心大好,還反過來安,“郡主這段日子照顧殿下,恐怕是心力瘁,再說本不在,你就算查出來了也不好查辦。”
他這話意有所指,卿親親想起這紫砂茶壺是皇后所贈,頓時嘆了口氣:“蘇大人,這紫砂茶壺已經確定有毒,接下來就給你了。”
“郡主放心。”
卿親親回去照顧南宮諦,蘇向則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帶了小半個時辰,琢磨此事該怎麼辦,然后推門而出,做了一個決定。
啟程回京,將此事稟報皇上。
首先在漠北他沒有辦法徹底查清此事,事關皇后,而其人又在京城,他本無從查探,最后就是皇后的份。
他實在是銜不夠,查不,到底是如何置,如何降罪,還是給皇上裁決吧。
他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那小太監一直在府中打探消息,回來之時才知道他要離開的事,頓時有些著急。
他又不著痕跡地打探了一下,等知道蘇向已經查出紫砂茶壺有毒立刻臉大變,趁著無人之時,他回房寫了一封信,準備讓信鴿送出去。
他站在窗口著飛走的鴿子,輕輕地吁了口氣,希這次還來得及,皇后娘娘可要做好準備才行。
他關上窗戶,準備睡了。
卻不知道,鴿子飛出卿府不遠就被人一顆石子打了下來,然后調換信紙重新放飛了鴿子。
……
巫溪回到皇宮非常不適應,其實他當真不愿意回來,但當時巫栗和那麼多大臣都在,他知道自己不能任。
誰讓他還尚且弱小。
更何況,他不想連累巫樾,他明白那些人都看不上巫樾,盡管他戰功赫赫,但依然是所有人的眼中釘中刺。
巫溪縱然舍不得,卻也只能回來,可回到皇宮又是一如既往的無趣,皇宮里冷清,下人們都對他保持距離。
可他們并不是真的怕他,畢竟他只是一個毫無實權的小王子,他們更多的是一種疏遠,漠視,尊敬有余,敬畏不足。
他非常不適應在皇宮的時日,沉悶無趣。
不過好在還有蘇力青和布奉陪著他,否則他真不知道自己這日子該如何熬下去。
“唉。”
蘇力青抬頭,看他小大人一般的嘆了口氣,不由問道:“小王子有煩心事嗎?”
“沒有。”巫溪不準備說,因為知道說了也沒有用,蘇力青固然礙于巫樾的命令對他唯命是從,但他也只會安而已。
蘇力青和布奉對視一眼,兩人何嘗不知道小王子的心思,不過是心知肚明故作不知罷了。
“小王子,早點休息吧。”
巫溪點點頭:“好。”
兩人就退了出去,諾大的宮殿里就只剩下巫溪一個人,他躺在被子里,只覺得清冷又寂靜,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他老氣橫秋地嘆了口氣,然后翻了個。
卻忽然僵住子。
只因他聽到“吱呀”一聲。
門開了。
隨即是輕輕的腳步聲,這聲音越來越近,最后似乎停下了。
巫溪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是誰?
是蘇力青還是布奉?
不對,如果是這兩個人不會是這樣,而且這兩人一旦在他休息之后從不進塔他的寢宮。
所以……這個人是誰?
他的心撲通撲通直跳,渾繃,后頸汗豎起,小心翼翼地轉頭去看。
他的子不敢,生怕驚了那人,唯有腦袋和眼睛慢慢地挪過去。
然而屋子里很黑,他本什麼都看不到,只能依稀瞧見一個影站在暗桌前,低頭瞧著桌上的安神香。
巫溪咽了咽口水,被子里的手腳冰涼冰涼的,就在這時,那人轉過頭來,他立刻閉上眼睛,費了好大勁,才放緩呼吸,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殿中死一樣的寂靜,只有他平緩的呼吸聲。
過了片刻,腳步聲響起,然后慢慢遠去,房門一聲悠長的“吱呀”殿中重歸寂靜。
巫溪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雖然殿中依然漆黑,但他還是能夠看到殿中空無一人。
那人已經走了。
他抱著被子,后知后覺地開始抖,剛才那人這樣大搖大擺地進來,若是想要殺他……
他有些怕,于是一夜未眠。
翌日天還沒亮,他就爬了起來穿好裳往門外跑,剛一開門就撞到了蘇力青懷中。
“小王子你這是怎麼了?急匆匆的要去哪里?”
“布奉呢?”
“給小王子準備早膳去了。”
幾乎是蘇力青的話音剛落,布奉就來了,后跟著兩個宮,手中端著托盤。
上面有幾個包子幾碟小菜。
雖然簡單,但卻都非常致,且聞著味道很好。
但巫溪卻沒有食,讓人把東西放下就給趕出去了,只留下蘇力青和布奉。
“我問你們,昨晚是否有異?”
兩人對視一眼,搖搖頭。
巫溪小臉白了白:“你們就沒有看到什麼人?或者聽到什麼聲音?”
蘇力青覺得此事不對,好端端的小王子為何這麼問?他心中浮現一個猜想:“小王子,是不是昨晚您聽到了什麼?”
布奉也道:“若是有什麼事您就直說,我們一定會保護你的。”
巫溪將事原委說了:“我決定回將軍府一趟,這件事必須告訴細父。”
蘇力青二人對視一眼,有些為難:“可是大汗不會同意您隨意出宮,更不會同意將軍隨便宮。”
這就是巫樾當初為什麼把他們留下,因為這宮里不比別,便是將軍也不能隨意出,真有什麼事他鞭長莫及。
巫溪思索片刻,想到了法子。
他帶著兩人去見巫栗,巫栗倒也痛快,讓他進去了,問他:“最近在宮里住的可習慣?其實只要時日久了,你就會發現在這里和在將軍府一樣,甚至這里比將軍府強多了。”
巫溪笑了笑:“嗯,習慣了就好,不過今日我來是有一件事要跟大汗說,我有樣東西落在了將軍府,想回去取來。”
“派個下人去就好。”
“不行的。”巫溪搖搖頭,“我落的東西不,扔的到都是,宮里的人怕去了也找不到,畢竟我要在宮里常住,喜歡的東西還是想拿回來。”
巫栗卻道:“那你就把要拿的東西畫下來,再由別人去取,你為王子,要一出去遇到危險怎麼辦?”
巫溪故作為難,猶豫了好一陣子,才道:“那讓布奉去,他在將軍府就一直陪著我,我的所有習慣和品,他都知道。”
巫栗甚至過猶不及的道理,就沒有再堅持,點頭同意了。
……
距離海味出去探路已經有一陣子了,但一直都沒有消息傳回,卿親親也忙著應對蘇向等人,一直沒有過問,等到送走了蘇向,立刻詢問山珍。
山珍道:“小姐放心吧,海味探路已經進行到一半了,相信很快就能回來了。”
“一半……”
卿親親微微皺眉,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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