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樾略作沉,便道:“那就繼續查,一定要查到圣的線索,就算是卿府,只要盯了也還是有機會的。”
“是,將軍放心,我不會放棄追查圣的下落。”
巫樾微微頷首,等他退下之后,他思量許久,覺得不能這樣坐以待斃,既然暫時沒有消息,那就把此事先放下,他還要去查看老王妃的畫像。
于是他急匆匆出門,奔祠堂去了。
祠堂里面放著老汗王與老王妃的牌位,還掛著老汗王親手畫出來的老王妃的畫像。
只是到祠堂門口時,卻被人攔住。
看守祠堂的人是巫栗派來的士兵,都是他隸屬之下的兵,只聽命于他一人。
見到巫樾,士兵直接將前長槍橫在門前:“將軍,沒有大汗的命令,任何人不得。”
“我是要祭拜老汗王,也不得?”
“不得。”士兵面無表,沒有通融余地,“即便是將軍祭拜,也必須要大汗的口諭,又或者讓大汗派人過來帶您進去,卑職職責在,還請將軍莫要為難卑職。”
巫樾皺眉:“從前卻沒有這個規矩,如今怎麼忽然有了?”
士兵淡淡道:“這您要問大汗,卑職奉命行事而已。”
巫樾心知糾纏下去也未必進得去,略作沉,便點點頭,轉離去了。
卻不知,士兵在他走后吐了一口唾沫:“什麼東西,不過是仗著以前的軍功,打了敗仗,還有臉來見老汗王,真是恬不知恥!”
蘇向奉命去漠北查案,備了快馬,不出兩日就趕到了漠北。
他剛一到還不休息,就立刻去探南宮諦,南宮諦的確是看起來很不好,他躺在床上,雙眸閉,臉蒼白,呼吸微弱,似乎是即將命不久矣。
蘇向皺眉,詢問卿親親:“大夫怎麼說?”
“沒請大夫。”
“什麼?”蘇向沒想到這人都病的這麼重了,還不請大夫,這是何道理,“那這幾日都是誰在醫治他?”
卿親親看了他一眼:“我。”
“你?”蘇向不由打量,看起來就是一個滴滴的子,看來是會醫,他倒是沒有瞧不起子的意思,便問,“那晉王殿下的況如何?”
卿親親道:“殿下已經躺了好幾日,卻都沒有起,我只能看出他是中毒了,卻看不出是什麼毒,也不知道在何中毒,自從昏迷之后他就沒有醒過,我也無從詢問。”
這就有點難查了,蘇向問:“那可用銀針試過?”
他雖然不懂醫,但卻知道銀針試毒,乃是最簡單又便捷的法子。
奈何,卿親親一句話就讓他失了:“早就試過了。”
這就是沒有效果了,蘇向無奈,只能讓人開始一一排查,從吃的再到穿的,在詢問府中下人,近日晉王殿下都用過什麼食,可一無所獲。
他用的和其他人并無區別,別人沒事,單單他中毒了。
事沒有線索,一時陷僵局。
但蘇向總不能坐以待斃,還得繼續查,卻沒注意到邊的一個小太監,悄悄離開。
小太監在卿府中四轉悠,把地形得差不多了,就奔著廚房去了,他知道想要打探消息只有這地方最好探,廚房里面都是一些婆子,婆子們碎,消息知道的也多。
見到他一太監服,婆子們就知道他是宮里來的貴人,紛紛放下手里的活計,起行禮。
小太監笑嘻嘻道:“諸位不必多禮,這也不是在宮里,我也不過是個奴才。”
見他如此好說話,婆子們倒是放松許多。
小太監湊到灶臺邊上:“今日吃什麼啊?”
“正在做呢,主子們近日都沒什麼胃口,我們琢磨著做一些清淡的。”
小太監點點頭,了肚子:“我自從跟大人來到這里,就一直在查案,這會兒還真有些了。”
“可查到什麼了?”有婆子問道。
小太監搖搖頭,嘆了口氣:“什麼都沒查到,也沒什麼線索,現在大人都發愁呢。”
眾人便一臉憂愁,連連嘆氣。
小太監眼珠轉了轉,道:“我看郡主一直陪著殿下,醫很好嗎?”
“是啊,郡主厲害著呢。”
“郡主這幾日也著實辛苦,為了殿下,一直不解帶地照顧他,也不知道殿下什麼時候能醒,還能不能醒。”
“噓,胡說八道些什麼?”
那婆子趕忙噤聲,呸呸呸吐了幾口。
小太監也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那可真是為難郡主了,只是不知道郡主這樣下去,子可得了啊?方才我瞧著郡主邊伺候的人也不多,難道殿下的事都是一手辦?”
“是啊,郡主給別人不放心,而且邊的人也了一個,不知道去哪兒了,好幾日沒見著了,我們都猜測,可能是出去找救命良藥去了。”
“是知道呢,而且將軍和邵將軍這幾日也很去軍營,一日里頭有大半日都在府中,想來應該是因為晉王殿下吧,將軍他們也擔心呢。”
“真不知這事何時才能結束。”
眾人唉聲嘆氣,小太監自然是安一番,也表示了對晉王的擔憂,隨后就離開了。
卻不知道,在他走后,這群婆子對視一眼,其中一人轉出了廚房,跑向卿親親的院子。
山珍正好出來,遇到婆子,聽耳語一番,隨后便去了南宮諦的院子,卿親親就在那里,為了避人耳目,最近都是住在這個院子,雖然只是住在偏房。
剛一進去,就看到卿親親正在剝橘子,立刻就沖了上去,接過手里的橘子,里還念叨:“小姐,您怎麼親自剝呢,沾了手還要洗。”
卿親親哭笑不得:“哪里有這麼夸張,我還不能自己剝橘子了?”
“反正您最好是不要自己手,否則要我做什麼呢?”山珍作利落地剝好了橘子,然后了手,又給倒了杯茶,“小姐,那邊已經中計了。”
卿親親吃了一半橘子,很甜,不由瞇起眼睛:“是誰?”
“是那個小太監。”
“小太監……”卿親親放下橘子,喝了口茶,“蕭皇后可真是著急了,竟然派來一個太監,也不怕餡?畢竟這宮里頭能夠指使太監的,除了皇帝就只有。”
“怕是沒別人可用了吧。”山珍倒覺得不難理解,“但殿下不是說這個蘇向格耿直,為人正直,蕭皇后想往他邊塞人恐怕不容易。”
也就只有以擔心的名義派來一個小太監,蘇向才會接。
卿親親笑道:“你倒是聰明。”
山珍嘿嘿一笑:“還是小姐教的好。”
“別貧了。”卿親親笑著說,隨即正道,“你親自去,盯了這個小太監,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麼,如果要送信,務必要攔下來。”
“是,小姐放心。”
卿親親站起,了個懶腰:“你去吧,我還要去看看太子哥哥,畢竟有不人盯著我呢,我要是了餡,那就前功盡棄了。”
到正房時,南宮諦正在發呆,似乎百無聊賴的,一看到立刻就來了神:“親親,你去哪兒了?”
“回房換裳,總不能老穿那一件,都臭了。”卿親親白了他一眼,也是沒有辦法,為了讓大家以為真是傷心難過,總不好打扮的花枝招展,一件裳穿了好幾日。
南宮諦笑道:“是是是,都怪我,辛苦你了。”
卿親親坐下,托著下看他:“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還沒想好。”南宮諦其實有些驚訝,他早就知道皇上派人徹查,這個徹查的人選,肯定是蕭皇后舉薦,但萬萬沒想到皇后居然會讓蘇向來。
就不怕掌握不住?
卿親親眨了眨眼:“我覺得這個蘇向倒也不難對付。”
他這樣耿直的人肯定是不愿意被皇后指使做壞事,當然想要收買卻也不容易。
南宮諦頷首,忽而一笑:“你說的對,我就是這樣想的,這個人我們可以利用一下。”
“你有辦法了?”
南宮諦神兮兮道:“現在不能說。”
卿親親就撇,瞪著他:“我警告你啊,你可不要再私自行了,不管你要做什麼,都必須提前告訴我,我可不想再被你嚇一次。”
南宮諦莞爾,語調溫和:“好,我聽你的。”
他如此好說話,可是卿親親卻是撅了噘:“你最好是說到做到,否則看我還理不理你。”
南宮諦頓時苦笑,這一次他可是吃足了苦頭,這丫頭知道他撒謊之后,好幾日都沒理過他,任他怎麼哄都沒用,小丫頭都鐵了心不說話。
最后還是他割地賠款,答應給尋好些寶貝,還有一些醫孤本,這才勉強讓出笑容,可他也知道是自己自作孽,但再來一次,他萬萬是不能了。
當天夜里,這小太監果然有了作,他趁著黑夜出去,尋了一個僻靜地方,放飛了一只信鴿,而后又輕手輕腳沒事人一般回去休息。
卻不知,那只信鴿沒飛出多遠就被一顆石子打了下來,而后一個男子將其撿起,又重新放了一個小紙條放進信鴿上的竹筒里。
信鴿撲愣著翅膀,慢慢飛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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