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南宮諦終于開口,“怎麼本王在的時候,林家沒來拜會過?”
林公子像是才意識到南宮諦在旁邊似的,笑著說:“晉王殿下這話說的,林家逢年過節就給晉王府送禮,只是這些年我在外面任職,家父欠佳,家中的弟弟妹妹年紀尚小,這才沒來親自拜會殿下。”
“是嗎?那倒是有可原,”南宮諦對林公子沒有好臉,甚至對林家也沒有什麼好印象,畢竟聽說林家在暗地里是南宮焉那一派,只是林家老爺每況愈下,才不得不退出朝廷的爭斗,一家人遷往祖地隨州養老。
卿親親看氣氛差不多趕出來打圓場,“宴會快開始了,大家座吧。”
南宮諦不不愿地坐到席位上,看著宴會上的賓客,他記得往年林家人都不會出席,只是差人送來禮,不知道是因為今年林家大公子得空回來,還是因為林家已經往他南宮諦的方向傾斜了?
想來林家也到了風聲,雖說他這幾年在隨州對外仍是廢王爺的做派,但暗地里已經將隨州整治得差不多了。林家雖然有些落魄了,但消息應該還是靈通的,而且他們肯定早就知道長安郡主會在宴會上出現。
想到這南宮諦皺了皺眉,看來大家心里都跟明鏡似的。
今年的生辰宴,因為卿親親的緣故,到場人數比往年多了近一倍,一些在往年只送禮而不面的家族在今年都派了家族子弟來參加,多半都是為了看看長安郡主。
卿親親看著宴會上的人,小聲問南宮諦:“殿下,往年你的生辰宴都來這麼多人啊?”
人數過多,宴會大廳都幾乎坐不下,只能將桌子往外排,委屈了一些末流的家族,只能坐在外頭,今年的宴會,幾個江南大家族都罕見的派了子弟前來,還都是些生面孔。
“自然沒有這麼多人,”南宮諦不想給卿親親太大力,就沒說他們都是因為而來。
“這樣啊,那看來他們是因為我來的?”卿親親心如明鏡,自然能夠猜到這些人來都是為了什麼。
南宮諦笑笑,他忘了,卿親親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他需要哄著的小丫頭了,“是啊,他們多半都是為了你來的,畢竟,你可是在北地八年剛回來的長安郡主,他們自然好奇。”
“那覺我有點搶殿下的風頭了,”卿親親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是南宮諦的生辰宴,卻像個主角一樣。
“無事,”南宮諦怎麼會怪罪呢,“反正我的生辰宴,有許多年沒這麼熱鬧過了。”
往年來的人,所以也沒有準備什麼節目,基本就是大家喝點酒之后便早早散場,今年因為來的人多,魏元還臨時去請了歌舞,加了好幾桌,忙前忙后把他累得夠嗆。
現在魏元正坐在臺下,正一臉怨念地看著南宮諦。
卿親親到了魏元的視線,笑著說:“瞧把魏大人累得,可要好好謝他啊。”
“確實是,”說著南宮諦就舉起一杯酒,敬了魏元一杯。
魏元看卿親親對著自己笑,愣愣地把酒喝完了,氣竟也消了大半。
一曲歌舞結束后,南宮諦起舉杯說道:“今日是本王生辰,謝大家能來參加本王的生辰宴,本王敬大家一杯。”
說完,宴會上的人也都舉杯齊聲說道:“謝晉王殿下。”
大家都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一杯酒下肚,卿親親覺得胃熱熱的,雖然對自己的酒量有信心,但還是第一次喝這麼烈的酒,還要給南宮諦準備生辰禮,還是不要喝太多的好。
剛這麼想,就有公子哥來跟敬酒,卿親親認出他也是來自江南的大家族,不好不喝,于是又是一杯酒下肚。
南宮諦看卿親親一直在被別人敬酒,已經喝了四五杯,面不悅,“酒量很好?來者不拒一直喝?”
被這麼一說,卿親親頓覺腦子有點暈,“那人家都是出名門貴族,我不好拒絕的嘛。”
南宮諦雖是不高興但是沒有多說什麼,結果又有人來敬酒,這個人就比較懂事,先敬了南宮諦。
“晉王殿下生辰快樂,這杯酒我敬你。”
南宮諦點點頭,喝下酒。
那人一杯敬完后就要再敬卿親親,“早聞長安郡主樣貌才華出眾,今日一見果然如此,我敬郡主一杯。”
卿親親被夸了自然要喝酒,酒杯剛要就被南宮諦攔下。
“郡主不勝酒力,這杯本王替喝。”說完也不給卿親親反應的機會接過的酒杯就飲下。
那人面尷尬,訕訕離去。
“你酒量就很好?”卿親親面懷疑,不過看南宮諦喝了那麼多酒臉卻一點未變,看著像是能喝的樣子。
“比你應該是好一點,”南宮諦說著吃了幾口糕點,“你最好還是吃點東西,不然容易醉。”
卿親親以為南宮諦是怕喝醉酒在宴會上失態給他丟臉,有些不服氣,“哼,我才不會醉呢,”說著自己也吃了幾口糕點。
接下來再有人來敬酒,卿親親都以不勝酒力以茶代酒了,但是南宮諦是實打實來一個喝一個,卿親親一直在觀察南宮諦,就想看他什麼時候紅臉,什麼時候喝醉。
“今年的宴會,來的人是真的多,”魏元自己也上前敬酒,“我記得以前來參加,沒有那麼多人,你今晚喝得酒起碼要比去年多一倍。”
“呵,都是些見風使舵的,”南宮諦冷哼一聲。
他心里清楚,卿親親往這宴會上一坐意味著什麼,不單單是一個長安郡主的份,還代表了一個卿家,而卿家意味著什麼,卿家意味著兵權。
那些大家族的人早就收到了風聲,卿親親跟南宮諦走得近,不就代表卿家站南宮諦這一邊,他們自然要派人來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所以宴會上這些世家子弟多半是家族里的年輕人,都是些生面孔。
“怎麼說你今年的生辰宴都熱鬧起來了,你該高興,那些家族愿意派人來,不就是放出個信號說你可以拉攏一下嘛,”魏元雖然是生南宮諦的氣,但仍是為南宮諦著想,“這是好事,該好好利用這個機會。”
“呵,他們不過是想找個靠山,”南宮諦也是個現實的人,他早就清了那些大家族里的彎彎繞繞,其實很多都只是表面鮮,實則已經沒落,而且規矩腐朽,查毒那些家族的年輕人,實在不堪大用。
“這種,不理會也罷。”
“殿下你倒是現實,”魏元敬完南宮諦,就笑瞇瞇地看向卿親親,“郡主,我看你以茶代酒好半天了,憑著咱倆的關系,你喝杯酒不過分吧?”
“不過分,不過分,”卿親親笑嘻嘻地就給自己滿上一杯酒,“魏大人幫了我很多,這杯酒該我敬魏大人。”
“那我就欣然接了,”魏元也不跟卿親親客氣,他確實喜歡和卿親親這種直來直去的人往,不用去猜測對方是不是話里有話,可以省下很多心。
魏元敬完酒,宴會又上了一場歌舞,卿親親惦記著生辰禮,想溜去廚房。
看向旁的南宮諦,南宮諦的眼神已經有些迷離,像是喝多了。
“殿下,”卿親親小聲說,“我有些急,先離開一下……”
南宮諦點點頭,卿親親得到準許就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一到廚房,因為宴會上的菜品已經上齊廚房已經沒有那麼多下人,只留一個老張還有兩個仆人在收拾廚房。
老張看到卿親親一愣,像是沒有認出是誰。
“老張,是我啊,我來借用下廚房。”
“是郡主啊,穿裝我還沒認出來,你用吧用吧,”說著老張就招呼仆人出去,“那郡主我們先出去了,我就在門口,要有什麼事你喊我就行。”
“好,”卿親親點點頭,開始在廚房捯飭的菜肴。
雖然喝了點酒,但還好沒什麼覺,不影響生火做菜
南宮諦在宴會上,覺得卿親親去得太久了,等的有些不耐煩,于是也離場了去找卿親親。
比起卿親親他喝得酒就多了,導致他腳步有些飄,下人見到他這樣都有些擔心。
“殿下是要去哪?”一個丫鬟前來扶著點南宮諦,就怕他摔倒。
南宮諦擺擺手不讓丫鬟自己,“你去忙你的事,不用管本王。”
“殿下可是要去找郡主?”
“恩,去哪了?”南宮諦覺得有點頭暈便了太。
“奴婢之前好像看見郡主進廚房了。”
廚房?南宮諦聞言皺了皺眉,是去廚房找吃的去了?想著他便快步往廚房走去。
老張見南宮諦來了變了臉,“殿下,你怎麼來了?”
南宮諦看見老張在廚房外面,皺了皺眉說:“郡主是不是在里面。”
老張哪敢瞞,點點頭。
不等老張多說什麼,南宮諦便進了廚房,一進廚房就看見蹲在灶臺前面扇風的卿親親。
“親親?”
見南宮諦突然出現,卿親親嚇了一跳,“我……”想著要怎麼解釋,“我了就……”
“是嗎?那為什麼老張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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