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諦挑眉:“你還知道魏元?”
“那當然了,別忘了,我可是天羅門的門主,想不知道都難啊。”
南宮諦臉淡淡:“魏元此人三元及第,卻偏偏愿意到這偏僻之地做一個知府,著實有些抱負。且我多次拉攏他,他都不為所,許是看不上我這個廢王爺……”
說著,南宮諦苦笑一聲。
卿親親心中嘆。
這八年來,南宮諦到的詆毀比他當廢太子的時候還要多。
但饒是如此,他仍然在皇帝將他足隨州的況下,暗自發展了自己的一大片勢力,只不過這些勢力都不在明面上,不被蕭家的人察覺罷了。
但是魏元不一樣。
魏元不自己厲害,魏家也十分厲害,魏家員眾多,在場也算得上一呼百應,若能得到魏家的支持,南宮諦這邊的形就會有很大的不同。
而且前世,魏元他……
卿親親的眼眸暗了暗。
南宮諦敏銳地察覺到了。
“小丫頭想說什麼?”
“沒什麼。”卿親親笑了,“太子哥哥不用擔心,我就是你的小福星,我一來,這魏元說不定就為你所用了呢!”
南宮諦好奇起來:“真的這麼厲害?”
“真的這麼厲害!”
“好,那我就等著看你這小福星到底有什麼本領。”
……
第二天,卿親親把謝巧巧來,吩咐做線人,去盯謝寶存。
謝巧巧老大不樂意。
謝寶存是的遠房堂叔,又在蕭寶兒面前長臉了,這樣羅俊卿沒有了機會,說不定會放棄蕭寶兒,轉而看看。
這是多好的機會啊。
“你不去,小心你堂叔犯錯誤。”
“什麼錯誤?”
“他要下毒。”
“啊?!”
“他要毒死書院里所有的人!”
謝巧巧差點嚇得。
“你你你,你騙我。”
卿親親挑眉:“我說了,我從不騙人。你不信就別去,等著看。”
謝巧巧想了一會兒,一溜煙地跑了:“我去!”
山珍過來給卿親親倒茶:“這小丫頭,其實也有意思的。主子要真是男子,倒是可以收了。”
卿親親笑起來:“那我這一路走來,也不知道要收多子了,還不得無數子哭著喊著要跟我啊?對了,我若是男子,我就先收了你!”
一句話,愣是把山珍給說的臉紅了。
謝巧巧跟蹤了謝寶存兩天,果然發現了貓膩。
當謝寶存有一天晚上悄悄把蕭寶兒的儲藏柜打開的時候,謝巧巧看著柜子里那一大包一大包的東西,都驚呆了。
這些東西要都是毒藥的話,會毒死一整個書院的人的!
謝巧巧當即跳出來阻止謝寶存。
謝寶存嚇了一跳。
“你這臭丫頭,你怎麼在這里?!”
“堂叔,你怎麼拿到這鑰匙的?誰給你的這些毒藥,快放回去!”
謝寶存當即紅了眼:“你說什麼呢,這是預防春季風寒的藥,是好東西!”
“這是毒藥!”
“是預防的藥!”
兩個人誰也說服不了誰,最后只好全盤托出。
互相托出之后,兩個人更郁悶了。
蕭寶兒和那個紈绔子,到底該相信誰比較好呢?
謝巧巧最后想出一個比較瘋狂的主意:“要想知道是不是毒藥,試試不就知道了?”
謝寶存跳起來:“要試你去試!”
謝巧巧也知道自己這想法不現實,想了想,又說道:“蕭老師讓你什麼時候往水井里撒?”
“讓我等一個雨天,說是,雨天人,方便。”
謝巧巧瞪眼:“既然是好東西,為什麼還這麼掩人耳目,我就說這東西不是好玩意!堂叔,別猶豫了,我們報吧!你這麼相信,可是會害死你的呀!”
謝寶存還是不愿意。
最后,謝巧巧好說歹說,謝寶存終于同意,等到撒藥的那一天,若是真的出了變故,他愿意做污點證人。
至于這之前,他也需要時間去證明,蕭寶兒究竟是不是在騙他。
謝巧巧無奈只好答應了他的這個提議。
謝巧巧把這件事報告給卿親親,卿親親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架勢。
“你怎麼不著急?”
“哎呀,我這不是剛書院,什麼東西都要適應,忙的焦頭爛額的嘛,哪里有功夫管這個?”
謝巧巧瞪眼:“殺人啊!毒殺啊!這麼大的事,你怎麼能說不管就不管?!”
“我這不是找了你這麼個幫手嗎?有你謝姑娘出馬,還有什麼辦不的?你大膽去做,我看好你。”
卿親親說著,還給謝巧巧飛了一個眼神,謝巧巧竟然還因為這個眼神小臉一紅。
謝巧巧跑走了,山珍搖搖頭:“主子再這麼逗小丫頭,小丫頭可真的要移別了。”
“移別是好事,羅俊卿有什麼好的,看上他才是瞎了眼。”卿親親瞇瞇眼,“這個羅俊卿也不是省油的燈,如果我沒猜錯,這兩天,他正拳掌,等著表現呢。”
雨天終于來到了。
隨州氣候潤,春季多雨,一旦下雨就下個沒完。
這雨從早晨一直下到晚上,就沒有停下的意思。
書院里也因為這場雨而安靜了許多。
白日卿親親讓海味去晉王府傳遞了一個消息,就等著晚上到來。
好戲還沒到場,先等來了謝巧巧。
小姑娘跑得太急,盡管打著傘,還是了半邊裳。
卿親親連忙拿手帕給,又惹得小姑娘紅了臉。
“什麼變故,別著急,慢慢說。”
謝巧巧喝了口熱茶,奇道:“你怎麼知道是出了變故?”
“不出變故,你會這麼著急麼?”
謝巧巧出一副“你怎麼這麼聰明”的表,但上卻不肯承認。
“我,我堂叔他,他叛變了!”
“怎麼叛變?”
“剛才他又去了蕭寶兒那里,蕭寶兒蠱了他兩句,他就又搖了,我看他不會做我們的污點證人了!”謝巧巧語氣里滿是恨鐵不鋼,“府的人真的來的話,就把他抓去吧,有這樣的堂叔,真是丟我們謝家的人!一個人就把他迷那樣,我呸!蕭寶兒真是個狐貍!”
小姑娘一通罵,罵的臉通紅的。
卿親親看著只是笑。
“你倒是為人正直,有你這句話,我就沒什麼顧忌了。我們這就走吧,再晚一點,你堂叔只怕要手了。”
卿親親隨手拿起一把傘,跟謝巧巧一起撐著,出了門。
謝巧巧臉上的紅暈就沒有退下去過。
“你,對了,我還沒有問你什麼名字呢!”
走在路上,許是因為路途太長,有點無聊,謝巧巧沒話找話。
卿親親笑起來:“你不我紈绔子了?”
謝巧巧的臉更紅了,輕輕啐了一聲:“你不說就算了。”
“我姓卿。卿卿我我的卿。”卿親親笑道。
謝巧巧瞪眼。
沒想到這個人,連自己的名字也能說得這麼不正經。
“至于名字嘛。等這件事過去了,我會告訴你的。”
兩個人走到快到水井的地方,卿親親站住腳步,謝巧巧疑:“怎麼不走了?”
“等個人。”
“什麼人?”
“待會你就……”
卿親親話沒說完,南宮諦就出現了。
南宮諦一玄便裝,看著修又干練,頗有些風味。后跟著一個面威嚴又略帶書卷氣的年輕人,一眼瞧去也是人中龍。
謝巧巧都看呆了。
“他們是……”
卿親親一笑:“是我的朋友。”
謝巧巧眼珠子都掉出來了:“你跟咱們寧遠城的知府大人是朋友?!”
卿親親不由好笑。
沒看到魏元還走在南宮諦之后嗎?這說明南宮諦的份比魏元還高,這丫頭怎麼不開竅呢,只看到魏元,卻沒看到南宮諦。
也好,太多人看到了南宮諦的好,也不是什麼好事。
“時辰就要到了,我們走吧。”卿親親跟魏元打了個招呼,沒有多余廢話,直奔他們看好的水井。
然而,到了水井,卻沒有人。
魏元皺眉道:“我們撲空了。”
卿親親挑眉:“一定是謝寶存自作主張,先去別的水井了。”
謝巧巧忙道:“另外一個離這里不遠,又偏僻,他一定先去那里!”
眾人便在謝巧巧的帶領下,直奔另外的水井。
到了那里,謝寶存果然在雨中賣力地向水井里撒著藥。
魏元登時變:“住手!”
謝寶存也變了,當即扔下東西就想跑,被魏元帶來的人當場按住。
這邊的喧鬧很快引起了附近的學生圍觀。
綿綿細雨中,書院的老師學生們都打著燈籠,圍觀謝寶存被府按住的事。
謝巧巧痛心疾首。
魏元冷臉。
“謝寶存,你涉嫌向水井中下瘟疫之毒,跟我們回衙門聽審!”
“瘟疫?!”
眾人一聽瘟疫,頓時都變了臉,一起責罵起謝寶存來。
謝巧巧差點過去。
這毒要是瘟疫之毒的話,那可就不僅僅是書院的事了,瘟疫是會傳染的啊!
控制不好,整個寧遠城,甚至整個隨州,都要淪陷!
雨幕下,所有人都臉蒼白。
謝寶存也驚了,慌忙大聲辯解。
“什麼瘟疫之毒,我這是預防春季風寒的藥,是好藥!絕對不是毒!”
“你還敢狡辯,跟我回衙門說清楚!”魏元說著,一揮手,就要讓人把謝寶存帶走。
謝寶存劇烈掙扎。
眾人謾罵。
就在這鬧哄哄的時候,卿親親忽然走上前來,出纖纖玉手,在那包藥里沾了沾,放進里嘗了一下。
眾人皆驚呆了。
“這可是瘟疫之毒……”
卿親親笑著搖頭:“不,這真是預防風寒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