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太醫院的太醫就被皇帝招來好幾個,圍著卿親親診治一番,討論解救辦法。
卿親親小臉蒼白,泛著黑,平日嫣紅可的小這會兒也黑的發紫,看著又詭異又讓人心疼。
小眉頭也皺著,方才還活蹦跳的小小人兒,此刻卻躺在床榻上一不,毫無生氣。
皇帝氣的臉漲紅。
負責照看卿親親的太監宮跪了一地。
“卿小姐進門之后就不大高興,讓奴婢們都出來,不需伺候……奴婢在外守了一會兒,想著卿小姐會不會口,就敲門去問,結果沒回應,便趕快進去,就看見卿小姐倒在地上了……”
皇帝震怒一拍桌子:“就這麼一會兒工夫,也沒有外人進門,是如何中毒的?!小小年紀,誰要害?!”
眾人沒人敢說話。
皇宮之詭譎的事太多了,稍微不小心都要丟掉命,這些事,不是他們可以打聽的。
至于誰想害卿親親……知道今天池錦鯉死亡之事的人,心里其實都大概有個猜測。
眾人互相看了看,皆將腦袋垂到最低,大氣都不敢一聲。
皇帝見這些人臉各異,哪里不知道他們想什麼,心下更是生氣:“還不趕快救人!”
這時,一個年紀不太大的太醫從人后站出來:“回皇上的話,親親確實是中毒,但要解毒,需得知道服的是哪種毒藥才行。”
皇帝聽得這個稱呼,一愣:“你是……”
那太醫跪下行禮:“回皇上,微臣卿頤,乃是卿親親的六叔。”
皇帝才想起來,卿家確實是有一人在太醫院任職的,只是品級不高,方才眾人診治的時候,他只能站在最后,說不上話。
此刻眼看皇上震怒,沒人敢出頭接這個爛攤子,他才站了出來。
畢竟是自家親侄,卿頤此刻雖然言語還算淡定,但臉上早已寫滿焦急。
“查!”皇帝一揮手,“快點去查,究竟毒是從哪里來的!”
眾人忙忙散去,外面查的外面查,搜索殿的搜索殿,卿頤卻想了想,走到卿親親邊坐下來,開始給小丫頭仔仔細細地檢查上。
不多時,卿頤突然起:“皇上,微臣發現了一點線索!”
皇帝連忙奔過來。
卿頤拿起卿親親的小手,展開給皇帝看。
“小丫頭手里有一些末。”
皇帝忙來細看,卿頤卻已經刮了一點末在紙上,放在鼻子下面去聞。
眾人皆盯住他。
半晌,卿頤皺起眉頭來,面上顯出一厭惡之:“似乎是丹藥。”
幾個太醫一聽,立刻也都紛紛出厭惡的神。
眾所周知,太醫院的太醫們一直以懸壺濟世治病救人為榮,對丹藥這種害人的旁門左道一直深惡痛絕。
沈文從前得寵,太醫院里有幾個耿直的太醫就跟沈文勢同水火,卻都被沈文借著蕭皇后和蕭家的勢力找了麻煩,從太醫院給攆了出去。
那之后,太醫們只要一提起丹藥,便都是滿臉的怒意,但皇帝仍舊信奉丹藥,因此跟這些太醫們的關系也不是很好。
太醫們雖然醫高超,但沒有背景,沈文背景深厚,自然可以在宮里一家獨大,因此太醫們為了自保,也只好畏畏做人。
而今天,因為丹藥,接連出了兩次事,不知皇上的心中會如何想……
眾太醫們看向皇帝,只見皇帝臉難看,眉頭鎖,看了看那末,轉頭看向一旁的玄參。
太醫們便又對玄參怒目而視。
在他們心里,擺弄丹藥的都不是好東西,沈文不是,玄參也不是。
今天錦鯉的事就跟玄參管理不善有關,而此刻卿親親中毒,也許也跟他不了關系。
玄參到了來自太醫們的惡意目,卻懶得理會,嗤笑一聲,走上前去,拿來那些聞了聞。
只一下,就斷定:“這不是我的丹藥。”
皇帝一怔,立刻著邊小太監到殿中去查,果不其然,沒一會兒,小太監就趕來稟報:
“架子上的紅錦盒里的丹藥了一顆!”
眾人齊齊變。
伺候皇帝的人都知道,從前沈文國師進獻的丹藥便都是用紅錦盒裝著的,只是后來玄參更加得寵,皇帝便只吃他的丹藥,而將沈文的丹藥擱在一邊,已經很久沒過了。
所以,這顆讓卿親親中毒的丹藥,是沈文的丹藥盒子里的?
皇帝又怒了:“查!好好查!”
皇帝勤政殿里隨時要吃的丹藥,竟然能被人隨隨便便拿了去,還在皇帝的眼皮底下毒害了一個六歲未諳世事的小丫頭,這怎麼能忍?
于是眾太監宮再次急急忙忙查起來,甚至也朝外面遞了消息,著大理寺員即刻進宮,與宮中衛軍共同協查此事。
皇帝平日待人和善,真惱怒起來,也著實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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