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親親心中暗暗一嘆。
前世跟這件事倒還有些淵源,南宮諦當時致力于為母親平反,一來是真心想平反,二來是想借此扳倒蕭皇后,獲得朝中大臣們的支持。
奈何南宮諦反擊的太晚了,南宮焉勢力已,加上有卿親親帶領卿秦兩家的助力,南宮諦和南宮焉手幾個回合,最終功敗垂。
不過饒是如此,南宮諦還是給了南宮焉重創,導致卿親親對此事印象無比深刻,其中的那些舊事,自然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但是這可不能說出來。
卿親親嘿嘿一笑,轉而去拉了南宮諦的擺:“我不為別的,只為了太子哥哥。”
眾人神怪異。
兩個人都是小孩子,南宮諦到底有什麼魅力,能讓卿親親為了他死心塌地地全力幫忙?
卿親親隨口解釋:“原因麼,便是蕭家和蕭皇后了。他們打了我和我家的主意,我自然要反擊,但我也沒太多力量。而太子哥哥也要對付他們,我們自然一拍即合咯。”
這說辭倒是也有道理。
于是再次騙過了眾人。
駱天河捋捋胡子,看向南宮諦:“年郎心思縝,蟄伏多年,能有如此實力,實在不錯,不錯。”
非有實力,是無法把當年事查的這麼徹且串聯在一起的。
但南宮諦卻并沒有表示什麼,反而快速地看了卿親親一眼。
卿親親假裝沒看見他眼里的探究之意,揮了揮手,繼續對眾人道:
“好了,現在大家都對事了解了,那麼就開始表態吧。”
駱天河挑眉:“表什麼態?”
“到底愿不愿意出力啊。”
“出什麼力?”
“為先皇后平反啊。”
小丫頭這話說的,就好似“今天晚上吃大米飯不吃窩窩頭”一樣簡單,眾人的表卻并沒有這麼簡單,反而都很是凝重。
玄參率先表態:“我沒有異議。我本來就已經在幫忙做事了。只要答應我的東西給到了,我怎麼樣都無所謂。不過,要是將來以后給不到我,可別怪我翻臉無……”
卿親親皺起小眉頭。玄參這人,有實力幫忙是真的,說出話來也真是讓人想揍他。
卿親親瞪他一眼便不理他了,轉頭看向駱天河。駱天河卻看了林婉聲一眼,轉過頭來:“小丫頭的事就是我的事,我這個做師傅的,自然要幫忙。”
卿親親笑著謝過:“老頭兒師傅最好了!”
再看林婉聲,卿親親繼續說道:“仙師傅與先皇后是知己好友,這次來也是帶了這目的來的,自然不用說。”
又轉過頭看向裴儀和裴承樂:“至于你們,為先皇后平反,就是為裴家平反,我想你們不會有異議。”
裴儀點點頭:“無論事與否,我都代表裴家,謝謝各位。”
裴承樂也道:“小師傅的事就是我的事,何況這本就是我自家的事,小師傅要我做什麼,盡管說。”
眾人都表過態了,卿親親十分滿意,最后又把目落在了南宮諦上。
大家也都看向南宮諦。
而南宮諦在眾人面上掃視一圈,面忽然沉重,卻沒說話,反而走到大門口,面朝眾人,突然俯下跪。
“南宮諦在此謝過各位,大恩大德,此生不忘!”
駱天河唬的連忙沖過去一把將他扶起:“瘋了呀你這孩子!你可是堂堂太子,將來要做皇帝的,怎麼能跪我們?!”
玄參卻道:“我們都是他的大恩人,怎麼就不能跪了?”
駱天河呵斥他閉,玄參偏偏不閉,林婉聲斥道:“好了!玄參說得對,跪是應該的,我與他母親是好友,當得起這一跪。但是這一跪也是承諾,之后你們該出力的,一分也不能!”
眾人皆肅然起來,包括玄參。
卿親親擺擺手,示意大家都不要再說話,接著走到裴儀面前:“裴先生,您的信,給我吧。”
裴儀在這一場里的任務,一個是想辦法聯系甄云,一個是做證人,這也是必須假死藏的原因。
若讓蕭家人發現就是當年裴家的人,而且還在宮中活了下來,只怕要當場滅口。
裴儀答應一聲,便從懷里掏出兩個信封來,給卿親親。
“這兩封是我寫給阿云的信,里面有只有我們倆個能看得懂的語,他看到此信就會知道是我在找他。”
卿親親拿在手里,又轉向裴承樂:“徒弟你說說最后一次與甄云相見,是何時何地。”
裴承樂便道:“是四個月前,在北周北方邊境,一個清古堡的小城。”
卿親親點點頭:“清古堡位于北周之北,人跡稀,氣候寒冷,倒是一個藏的好去,甄云有可能還藏在那附近……不過也不一定,這一切還需要查證。”
小丫頭思索了一下,又轉到林婉聲面前:“仙師傅,你的信也給我吧。”
林婉聲便從上出半個玉環,放在了卿親親手里。
眾人朝那玉環看去,只見那玉環的形制做工并沒有什麼稀奇之,但材料卻十分搶眼。
那玉環的玉質看起來是白的,但稍微一晃,就微微顯出鵝黃,再換一個角度,又泛青,一個普普通通的玉環,燈之下看過去,一瞬間竟然有流溢彩之。
林婉聲道:“這本是一個玉環,讓我掰兩個,給甄云另外一半,作為我們相約的信。這玉是北周大江山上獨有的流玉,十分難得,仿制不易。”
卿親親鄭重接過來,在手上把玩了一下,才轉到駱天河手里,把這些東西,全都珍而重之地給了他。
“接下來,就是老頭兒師傅發丐幫的兄弟們找人的時候了。”
眾所周知,丐幫是江湖上消息最靈通的門牌,原因只因丐幫弟子眾多,遍布天南海北,又規矩森嚴,等級分明,因此任何地方有任何風吹草,都可以很快探知。
丐幫在北周也有分舵,國家雖然不同,但幫眾卻都是一個門派下的,打聽北周那邊的消息,沒有人比丐幫更加便利。
駱天河當即鄭重把這些獨一無二的信接下:“我保證,絕對不辱使命!”
南宮諦又要拜,被駱天河阻止,一旁,一直沒啥存在的玄參又怪氣發話了:“那這麼看來,好像就我沒什麼用了?”
卿親親立刻回道:“怎麼沒用了?你的用大多了。我們能不能辦這件事,全都仰仗別扭師傅你了!”
玄參一喜,當下也不再糾結“別扭師傅”這個詞,忙道:“怎麼個說法?”
“南宮焉與蕭家此刻勢力雖然未,但卻也比太子哥哥勢大,倘若這個節骨眼上,皇帝出了什麼事,我們豈不是功虧一簣?所以別扭師傅你的任務就是保證皇帝好好活下去……”卿親親頓了頓,“我們一起配合。”
“跟你一起?跟誰都不行。”玄參皺了眉頭,“你們不知道,這多年丹藥下來,皇帝的早就被掏空了,別說是我,就算是我師傅軒轅先生,也無力回天。假如肯聽話好好調養,也許能撐個幾年,但是如今他表面看著信任我,其實也并不是完全信任,且如今他還是十分迷信丹藥能延年益壽,我能怎麼辦?”
此話一出,眾人便都覺得沉重。
皇帝若活著,一來,他們找到證據之后,平反有,二來可以制蕭家和南宮焉等人。倘若皇帝病重活著乍然崩逝,那他們的所有努力,便全都白費了,而且很快會被對面的勢力著手打擊。
但是,大家沒有沉重多久,就被一個小音打破了。
“我覺得,這件事我有辦法。”
眾人都是一愣,看向卿親親。
傳聞中的神醫軒轅先生及其得意弟子都說無力回天,卿親親一個小丫頭,能有什麼辦法?
玄參最不信這個邪,當即就要跟卿親親打賭。
駱天河立刻嗤笑:“跟個孩子較勁,也不嫌丟人。”
玄參反擊:“我跟我徒弟之間的事,用不著外人心。師兄有空不如多想想當年自己的丟人事。”
這話說出來,林婉聲的臉也不好看了:“親親也是我的徒弟,你覺得你很了不起?”
駱天河:“對啊,也還是我的徒弟呢!”
卿親親:“……”
這仨人到底什麼仇什麼怨,好好說話還沒一刻鐘,立刻就又吵起來了。
“好了,別說了!”卿親親小手一拍桌子,“既然不信,那就來賭一賭,來,我來開個盤!”
說著,手從桌上拿了兩只杯子,放在桌子兩側。
“覺得我能辦到的,押左邊,押一賠一。覺得我辦不到的,押右邊,押一賠十!”
玄參眼睛一亮,當即掏出一錠銀子,押在了右邊。
卿親親小臉上滿是嫌棄,看著他,呵呵笑著不說話。
玄參一愣:“怎麼了?”
駱天河揶揄:“還師傅呢,拿個五十兩銀子就好意思下注,丟人!”
說著,從上出一把匕首,押在了左邊:“我押小丫頭贏!”
“你就厲害了?一把破刀,也好意思押!”
“臭小子,看好了,我這可不是破刀。”
南宮諦走上前去,拿起那把外表平平無奇,刀鞘甚至還有點臟兮兮的匕首,拔開。
屋霎時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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