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夏一張小臉登時紅了,慌忙掙開他的手。
“二公子,這可是……”
卿晨恪被甩開,也不惱,反而更往前:“說什麼呢?我上次說了讓你喚我什麼?”
惜夏的恨不得鉆進地里去,卻被卿晨恪堵著,轉頭也不是,低頭也不是。
看他越越近,惜夏的要跑,誰料卻被卿晨恪手一撈,一下子給錮在了懷里。
惜夏嚇得整個人都僵住了,反應過來,就要推他。
“別。”卿晨恪低聲在耳邊道。
這兩個字仿佛有魔力似的,惜夏立刻就不了。卿晨恪了手臂,惜夏一下子伏在他的懷里。
想來也許是掙扎不過,伏在他懷里,也不起來了。
半晌,還是覺得不妥。
“萬一有人過來……”
“萬一有人過來我就立刻去跟父母親說下聘娶你。”
惜夏呼吸都急促了起來:“二公子,奴婢實在……”
卿晨恪的臉立刻不好看了:“我上次說的話,你都不記得了麼?”
惜夏垂下頭去,不說話了。
卿晨恪略低一低頭,在耳邊輕聲道:“莫怕,一切有我。我說了要娶你,就說到做到。”
惜夏不說話,卿晨恪雙手捧起的臉來:“你莫不是不相信我?”
惜夏連忙搖搖頭。
“那你莫不是不中意我?”
惜夏臉頰“噌”的一下紅了,又想低頭,卻被卿晨恪捧住不許。
“你倒是說說,到底中意不中意我?”
惜夏避無可避,只好抿抿,勉強說了“中意”兩個字,復又連忙一下子伏到他懷里去。
卿晨恪隔著的頭發,在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
兩個人膩歪了一陣,終于依依不舍道別。臨走,惜夏才想起有件重要的事沒說,連忙把今天在假山卿親親走丟了的事跟卿晨恪說了。
卿晨恪本來角含笑,聽了這話,不由得皺起眉來。
惜夏見狀,連忙說是自己不是。
卿晨恪搖搖頭:“不怪你。我懷疑……小丫頭是故意的。”
“什麼?”
卿晨恪沉半晌:“你不知道,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走丟了。”
……
卿晨恪回去,本想回自己房間休息,卻又被母親秦月了去。
秦月笑著問起他近來衙門中事,讀書的事,卿晨恪都一一說了。
末了,秦月忽然一笑,問道:“今日出門玩的如何?”
卿晨恪一愣。
他今日確實出門了,卻并不是出去玩,不過是送小丫頭去玩而已,一來一去連風景都沒怎麼看,為何娘親忽然要問這個?
秦月見他不說話,頓了頓,又道:“今日一起去的,是不是還有蔣家那位小姐?你覺得如何?”
這話卿晨恪要是還聽不明白,那就怪了。
只是方才剛跟惜夏分別,此刻驟然聽到這種話,卿晨恪打心里反,臉也沉了下去。
秦月一見,就知道事不太妙。
“怎麼,不喜歡?”
“孩兒還不想娶妻。”
“恪兒,你已經二十歲了。你的同窗都已經有生下孩子的了。”秦月頓了頓,“可是那蔣家姑娘你覺得不好?”
卿晨恪微微皺眉:“孩兒真的暫時不想娶妻。”
秦月還要再說什麼,但看卿晨恪實在反,便也把話給咽了下去。
之后說了兩句閑話,便放他走了。
不久,卿麟回來了,秦月就趕忙把這事跟他說了。
卿麟也皺起眉頭來:“他真的徑直這麼說?”
“真的,連猶豫也沒有。”
“這就怪了。”卿麟也有點想不明白,“這孩子最得你爹賞識,子比我不知道圓到哪里去了,上次說過那些,他大了,應當懂得我們這樣的人家,若想基深厚,聯姻是免不了的。”
“就是說啊。”
秦月也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說,卿晨恪不是個沒有城府的小孩子了,聯姻的事,從前也晦地跟他提過,那時他也并沒有怎麼排斥。
他們也算是千挑萬選,選中了蔣家,誰料才剛試著相一下,就遭到他這麼強烈的反應。
“這究竟是為什麼?”
秦月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你說,這孩子,該不會是有心上人了吧?”
卿麟一擺手:“有心上人怕什麼,有就說嘛,我們又不是非得讓他娶蔣家那個姑娘!”
“那萬一……那心上人,不能跟我們說呢?”
秦月到底是人,很懂得小兒那點心思,但這可讓大老卿麟犯了難。
“到底是啥意思?”
秦月推了他一把:“行了,這事你就別管了,回頭我讓人去查。”
“行,那夫人你好好查!”
……
卻說蔣家。
蔣文姝自從幾次見到卿晨恪之后,整個人都變得恍恍惚惚了。
蔣家家風極嚴,蔣文姝自小到大都循規蹈矩,做事從無錯出格之,當然,除了,蔣家其他人也都是這樣的,因此蔣文姝并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之。
直到遇到卿晨恪。
在遇到卿晨恪之后,的整個人都被顛覆了。
尤其是在接到卿家那種氛圍之后,他們家人之間,甚至主仆之間,相的那麼融洽,自然,甚至有些過頭,一切都超出了的認知,也仿佛給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原來世上還有那樣的人,可以那樣活。
原來世上還有這樣讓人著迷的男子,讓人心心念念,反反復復,日夜顛倒,難以忘卻。
蔣文姝因為這個,這幾日都不是了。
這模樣自然不好掩藏,這不,今天正吃著飯,在飯桌上就發起呆來。
的母親蔣夫人也是個極重規矩的家之,蔣家規矩,食不言寢不語,飯桌上不便呵斥,蔣夫人便只是咳嗽了一聲提醒。
誰料蔣文姝卻完全不為所。
蔣夫人重重一放筷子。
蔣文姝還是沒反應。
蔣夫人急了,這才終于出了聲:“不好好吃飯,想什麼呢!沒規沒矩,何統!”
這麼一聲,蔣文姝才終于從夢中驚醒一般,慌忙坐直了子,只是太過驚慌,一不小心,手中筷子一,“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蔣夫人的臉立刻更難看了。
“回房去反省!”
蔣文姝一張臉臉煞白,告了罪,急急忙忙跑掉了。
自從懂事以來,還從沒被父母親這麼當眾斥責過,更別提像今天這麼失態了。
蔣文姝不埋怨母親斥責,更在意自己這麼失態。
走著走著,心中煩悶,便掉下眼淚來。
一路往自己住走,誰料經過前院的時候,忽而聽到一陣嬉笑聲。
蔣文姝本就煩悶,聽到這嬉笑聲中有男有,就更加煩躁了,加快腳步拐過彎去,便看到一個小丫頭跟前院的一個小廝在那有說有笑,打打鬧鬧。
“天化日,何統!”
蔣文姝一聲厲喝,把那一對丫鬟小廝跟喝懵了。
兩個人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來,忙忙跪倒在地。
“沒規沒矩,不知恥!給我掌!”
后的丫鬟上前來,就想向跪的靠前的小廝臉上打去。
誰想蔣文姝卻又喝:“誰讓你打他,我說的是這個丫頭!”
丫鬟愣了愣,但小姐的命令不得不遵從,上去“啪啪啪啪”一頓掌,直接就把小丫頭給打哭了。
“攆到莊子上去,不許再回家宅里來!”蔣文姝說完,轉氣沖沖走了。
小丫頭跪跌在地,哭的梨花帶雨:“憑什麼,你也說笑了,憑什麼不打你,不攆你……”
小廝跪在地上,一臉茫然。
這個問題,只怕只有蔣文姝自己能回答了。
……
這一邊,蕭家。
蕭寶兒自從得了錦這個得力助手之后,整個人都松快多了。
外面的消息,終于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了,想辦的事,也只需要吩咐錦一聲,就能辦到了。
比之從前,做起事來更加得心應手。
只是卻再也沒有了從前的心境。
從前覺得就是大齊第一天之,想做的事,沒有做不的,想踩的人,必定會被踩到腳下。
直到遇到卿親親。
被卿親親踩到腳下,才知道,過去什麼都能做,大概率都是運氣好。
吃了大虧,才懂得反思,才知道以后的路要怎麼走。
蕭寶兒如今唯一的念頭就是對付卿親親。
吃過的苦,要在卿親親上百倍千倍地討回來。
那天之后,錦便盯了卿親親和蔣家,加上南宮焉那邊時不時有消息傳來,蕭寶兒很快就知道了,原來卿家和蔣家真的有聯姻的意圖。
至于是什麼人,不用猜,兩家年輕一輩中,如今能登對的,只有卿親親的二哥卿晨恪和蔣家的兒蔣文姝。
論起來這兩人倒是郎才貌,家世也相當,只是蕭寶兒他們只得到了這麼個消息,聯姻進展到什麼程度了,他們也并不清楚。
“但是這場聯姻,卻是絕對不能讓他們功的。”蕭寶兒眸瞇起,出一狠厲之,“卿家如今已經了起來,還能讓他們再連上左膀右臂不?錦,你去盯好了這個蔣文姝,不管有什麼靜,都隨時向我匯報。”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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