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親親眼尖,看到這一幕,頓時促狹心起,嘻嘻一笑,看向卿晨禮。
“要我說呢,今天這事都怨三哥。”
卿晨禮猛地一怔:“我……為什麼怨我?”
卿親親笑容更甚:“三哥你自己心里清楚啊。”
卿晨禮看看杭婉兒,再看看卿親親,臉都有點發白了。
“你這丫頭,說什麼呢,三哥不懂。”
卿親親哈哈一笑,不再逗他:“就是因為你啊,你昨天答應給我好吃的,結果沒給,導致我今天心不好,心不好,我心思不穩,所以就被裴先生給發現了啊。若是換我心好時,才不會被裴先生發現!”
卿晨恪失笑:“這是什麼歪理。”
杭婉兒卻覺得好像有點道理,卿親親一向喜歡拿七八糟的玩來學堂,從未被裴先生抓住過,今天這還是第一次!
不過這件事,說到底還是的錯,杭婉兒又道歉一次。
卿晨禮立刻不好意思了,打了個哈哈:“卿卿說得對,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轉而卿親親腦袋:“家里吃食都準備好了,回去我給你賠禮道歉好不好?”
“好!”
卿親親笑開了,轉而向二哥卿晨恪出手去。
這是一個慣常作,每天放學都要來一遍。卿晨恪笑笑,轉過蹲下,卿親親一個竄,就跳上了卿晨恪的背。
卿晨恪今年已經行了冠禮,基本上就是一個大人了,他常年習武,長的人高馬大,卿親親趴在他背上,覺得自己比整個世界都高出一大截來,視野廣闊極了。
卿親親心好,轉頭向杭婉兒拍脯保證:
“婉兒你放心,明日我就給你弄一本那個什麼《青公案》來賠給你,保證跟你原來那本一模一樣!”
說著,還有意無意看了眼卿晨禮。
杭婉兒忙擺手道:“親親你不知道,這書俏的很,街上書肆里面早已賣完了,如今可不好找。反正我也已經看過四五遍了,里面的故事早就倒背如流,你想聽我講給你就是了,不必費這個心。”
卿親親卻搖頭:“不,我一定要給你弄到,不弄到我就……嗯,我就三天不吃飯!”
卿晨禮一下子就慌了:“那可不行!一本書罷了,何必這樣!”
卿親親差點忍不住角的笑:“那書可是很重要很重要的呢,婉兒姐姐特別特別喜歡!”
卿晨禮雖然比卿親親大很多,但畢竟只是個十五歲的年郎,想到一旁雕玉琢的杭婉兒拿自己的書當個寶,一張臉差點紅了。
“但你不吃飯也是不行的……這樣吧,這件事就包在我上,我來想辦法。”
卿親親自然樂意,于是就趴在卿晨恪的背上跟杭婉兒告別,然后在旁邊同窗們的艷羨眼中,被卿晨恪寵溺地背上了馬車。
車上,卿晨恪抱著卿親親,卿晨禮坐在旁邊,聽卿親親講自己怎麼用彈弓子打人的英勇事跡。
卿晨禮聽罷,擔憂道:“我聽聞那禮部侍郎方林為人刻薄寡恩,睚眥必報,他的兒,還是招惹的好,何況方林一向是以蕭家馬首是瞻……”
朝中黨派繁多,為首的就是以蕭寶兒的祖父蕭牧為核心的皇后黨,方林是皇后黨,所以方詩詩才跟蕭寶兒走的這麼近,甚至到了討好的地步。
卿秦兩家不依附任何黨派,其他黨派對他們多有忌憚,但卿秦兩家其實在朝中行事也十分小心。
卿親親瞪著大眼睛,想了一會兒,點點頭:“三哥說的對。”
卿晨恪笑了,了卿親親的小臉蛋,又把往懷里抱了抱:“不過也不用太過擔心,人家都欺負到頭上來了,咱們也沒有忍著的道理,下回還有這種事,親親也不用猶豫,拿趁手的東西往頭上招呼便是。”
一番話,喜的卿親親直拍手:“二哥說得對!”
還是二哥更加合的胃口!然而轉念又不高興了:
“不過,我的彈弓子被裴先生沒收了……”
“不要,二哥再給你做一個便是,前日得了一塊和田好玉,過兩日便給你磨了做個玉彈弓。”
卿親親拍手笑道:“好!那二哥就負責給我做彈弓,三哥負責找書,另外,你們兩個一人幫我抄書三十五遍,其中有二十遍要模仿婉兒的筆跡,明早給我!”
說話時神氣十足的樣子,活像個先生,“還有,不許告訴爹娘!”
兩個哥哥齊聲道:“遵命!”
卿晨恪還在鼻子上刮了下子,卿親親撒,往他懷里鉆。
二哥上的清香好聞的很,卿親親不由想起前世的事。
當時二哥聽到消息趕來救,卻被鸞宮外埋伏的弓箭手殺,他死的時候,手還往鸞宮的方向,那里,本該是南宮焉兌現諾言,給卿親親皇后之位以及無上尊榮的地方。
蕭寶兒到牢里將此事告訴,調笑的話還歷歷在耳:“你二哥都被篩子了,還往前爬呢!那樣子,活像一只半死不活的刺猬,真是太好笑了……殊不知,其實你早就被下了大獄,那鸞宮,早已了我蕭寶兒的……”
卿親親窩在卿晨恪懷里,慢慢地呼氣,一遍又一遍,才漸漸將心里的疼痛吐出來。
出小手,抱了卿晨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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