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靜是盛母的名字。

　我停下腳步，并未回頭。

　盛凌山會提到盛母，我一點也不意外，他的有求于人，想來是為了盛母。

　從門上我看到狼狽如狗的盛凌山，他低著頭，整個人沒有一生氣，與其說他是個活人，還不如說他像個死人。

　在盛凌山被抓住那天，可能他這個人就死了。

　“如果沒有犯法，沒誰可以對做什麼，但若是犯了法，也沒誰能救得了。”

　“不會的，只要盛承彥肯放過，不會有什麼事的，我知道我沒什麼資格求你這麼做，可我只是想賭一賭，也在我生命的最后為做點事。”盛凌山聲音低沉下去，聽著帶了幾分哽咽。

　“為什麼你覺得我會幫你？”

　盛凌山抬起頭，“我不是覺得你會幫我，我只是想試一試，如果不試，我就什麼都做不了了。”

　“是嗎？那你有想過林蘭嗎，被你害死的林蘭，是你的妻子，那樣你，有什麼錯，可是你不僅要毀了還要了的命，這一切的一切，盛太太都不是無辜的，可以說，是你們一起犯下這些罪行，你是罪人，也是！”

　盛凌山知道我的態度，知道我不會幫他，他沒

　再開口。

　我離開推門出去的時候，盛母站在門邊。

　盛母面無表的看著我，眸冰冷。

　我和肩而過時，低聲問我，“他和你說了什麼？”

　“他在里面，你要想知道他說了什麼，可以進去問問他。你是不是擔心會被他反咬一口，你應該擔心的，那麼多罪行，他要是全部擔了是要下地獄的，一個人下地獄多可怕，我想他最后，怎麼都會拉著一個人一起上路，你說是嗎阿姨？”

　盛母微微變了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什麼都沒有做過，如果跟我有關，現在我還能站在這里？”

　“所以啊，你還能站在這里可要好好珍惜，別再做壞事，沒準下次，坐里面的人就是你。”

　盛母臉鐵青，目冷，可卻從容的笑了起來，“謝謝小彥媳婦的關心，以后這個家就只有……”

　盛母要說什麼的時候，盛承彥從另外的房間走出來，他和旁邊的人說著什麼，目看向我們這邊時，盛母也剛好看見他，的聲音開始變調，“你們……真是演得一出好戲，果然是我們老了，都跟你們這些年輕的玩不了。”

　“阿姨，沒人想和你玩，如果你安安分分

　，你本無需擔心什麼。”

　盛承彥走過來，目直接掠過盛母，“好了嗎？”

　但盛母在看見盛承彥從那邊走過來的時候，神慌張，眸閃爍，整個人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半步。

　我站在盛母旁邊，的作我看得清清楚楚。

　這個樣子是在害怕盛承彥還是在害怕盛承均，盛承彥用盛承均的份去盛母病房那次，也是這樣，當時只以為瘋了，害怕見到人。

　可是現在想想，是在害怕盛承均。

　盛承彥手過來拉我，不知道盛母怎麼的，突然往后跌出幾步，慌害怕看著盛承彥。

　“你，你到底是誰？”

　盛承彥側頭看住，“母親，你希我是誰，是小彥還是小均？”

　盛母臉白了幾分，發青的微微哆嗦起來，“你是小彥，對不對？”

　盛承彥側過，邁開步子要走近的時候，急急往后退開，然后落荒而逃。

　“怎麼了？”我不解的問。

　“害怕見到我哥，小的時候，經常要打罵我和我哥，我哥為了保護我，和打起來，但喊人差點把我哥打死過去，當時我哥就說如果他死了，也會回來要命的，所以很害怕我

　哥，知道嗎？”

　人其實比那些虛無的東西可怕。

　離開之后，我去了墓園。

　我把在路上買的花放了上去，“爸，我來看你了。”

　在我爸墓碑前，我哭了，無聲的哭。

　“爸，你死的時候有沒有恨過？其實我很想弄明白當時你和我媽都發生了什麼，可是我又害怕，害怕真相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我媽……爸，我是不是很沒用？”

　我手上我爸的墓碑，“爸，如果你還在，你會怎麼做？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從見了盛凌山之后，我的緒一直很低落，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加之盛凌山他有求于人，說的話應該都是真的。

　兜兜轉轉，害我爸的人，沒想到是白家的人。

　爸，你說我媽知道嗎？

　如果知道，怎麼能沉默到現在，沒想過為你翻案，沒想過還你青白，到底你們為什麼在一起，不是因為嗎，既然怎麼可以看你這樣慘死而無于衷呢？

　我抿了抿，眼淚不停的流，我剛剛手抹去，沒多久，又模糊了眼睛。

　“慕青……”

　聽見悉的聲音，我抬頭看去，是盛承彥，他走上前，彎下腰來，手合在我的手背上，“你就

　一個人和爸說悄悄話，不管我了？”

　對盛承彥那聲自然而然喊出來的爸，我愣了一下。

　盛承彥偏頭，像在告狀，“爸，你看你的傻兒，哭得真丑！”

　我要抹去眼淚，盛承彥拿住我的手，然后溫專注的幫我抹去眼淚，他的指腹輕輕磨著我的臉頰，“還想哭嗎？”

　我點點頭，想，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場。

　“來我懷里。”

　我還沒說話，就被盛承彥擁進懷里，“答應我，以后不要輕易在爸面前流淚，你哭得那麼委屈那麼難過，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了你，今天可是你第一次帶我來看你爸，你都不要介紹一下我嗎？”

　盛承彥在試圖轉移我的注意力，想讓不要那麼難過。

　我仰頭看他，狠狠眨了幾下眼睛，“你不說這個事我都忘了。”

　“……”盛承彥敲了一下我。“我就知道你會忘，我要是再不給自己找點存在，你怕離開了都沒想起來還有一個我。”

　“這個不會。”我破涕為笑。

　“別只顧著笑啊，快介紹。”盛承彥催促道。

　“介紹什麼，我爸他知道的，不用介紹。”

　“他知道什麼，你別和我說，他知道穆北楊？”盛承彥臉不善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