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蕓，雖然我尊重你的一切決定，畢竟這是你的人生，當然還得你自己來做主，別人再怎麼勸你，那都只能說是給你一個建議，沒有人能替你做任何決定。但是我還是想以我這麼一個過來人的份告訴你，是控制不住的，一旦真的來了，就算你再怎麼控制自己，你也不可能真的不在乎。”

　何蕓在電話那邊沉默了。

　“我就是一個慘痛的教訓。當年我和魏琛堅持要在一起，雖然最后分開了，但我還是生下了我們兩個人的孩子。而且雖然中間的生活確實不太好過，但我也從來都沒有后悔過。這麼多年，雖然我不想承認，尤其是不想在魏琛的面前承認，但我還是要說，我的心里確實一直都有他。”

　“那你為什麼還不接他？你說你心里有他，但你不是也在拒絕他嗎？我覺得你現在和我一樣吧？同樣都是在拒絕著一個人。”

　“不，我和你不一樣。”肖檬篤定地說，“雖然我在拒絕魏琛，但我不是因為不他了才拒絕。我剛才就承認了，我的心里還有他，我還著他，只是因為種種原因，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他在一起。如果這些影響我們的外界因素統統不存在，我還是愿意和他在一起的。”

　“可是我和你也一樣啊，我也是因為種種因素……”

　“你現在都還沒承認你對他的呢。而且你所謂的因素只是年齡的問題吧？除去年齡問題還有什麼？”

　“家庭。”何蕓馬上說，“我和他的年齡差了這麼多，他的家人肯定不會同意。雖然我覺得我的家人應該不會反對，但是他的家人肯定不會贊同。”

　“你這麼說就太絕對了。你都還沒見過他的家人，也沒問過他的家人這個問題，你自己就先替他的家人把問題回答了。你怎麼知道付升的家人不開放呢？還有他妹妹，他妹妹都可以把的同學介紹給他認識，我覺得也沒什麼是不能接的吧？”

　“哎呀，我真的不知道……我現在整個人都了。我打電話給你，其實就是為了聽你勸我別多想，讓我趕放棄他。怎麼到你這你不但不讓我放棄，竟然還支持我？”

　“那是因為我覺得你喜歡他，所以才支持啊。”

　何蕓低聲嘟囔著：“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喜歡他，你竟然就知道了。”

　何蕓嘟嘟囔囔，然后又說了兩句就把電話給掛了。

　肖檬無奈地嘆氣。

　當然還是希何蕓能勇敢一點。

　不過以對何蕓的了解，何蕓大概還需要用很長時間才能徹底認清自己的吧？

　“媽媽了，我剛才好像聽你說你喜歡爸爸？”

　肖檬這才發現肖睿還在這呢。

　因為肖睿剛才一直在旁邊看書，也沒出聲……和何蕓聊天的時候太認真，就徹底忘了肖睿還在這件事。

　現在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話都被這孩子聽到了，肖檬一下子尷尬得想鉆到地去。

　“咳咳，我……”

　“我剛才可聽得清清楚楚哦，媽媽你應該不會想說剛才是我聽錯了吧？”

　肖睿現在是把肖檬的后路都給堵死了。

　肖檬的耳朵通紅，看上去別提多尷尬了。

　“這是大人的事，小孩子知道太多不好。”

　“但是我知道媽媽你就是喜歡爸爸的。之前你一直說因為種種原因，因為這個阿姨或是那個的原因，但是媽媽你從來都沒有說你不能和爸爸在一起是因為你不爸爸。所以你既然這麼爸爸，那你為什麼不勇敢一點啊？”

　肖檬稍微有點絕。

　剛才還在勸何蕓，沒想到現在竟然是睿睿在勸？

　這是什麼況？

　肖睿好像完全看出肖檬在想什麼，笑著說：“媽媽，你看你剛才還在跟何蕓阿姨說了那麼多大道理，結果到了你自己上，你竟然都做不到……要是何蕓阿姨知道你也這麼容退，那怎麼想啊？”

　“……”

　“我覺得你應該給何蕓阿姨做一個表率。既然你想讓何蕓阿姨勇敢地面對自己的，那你就更應該先勇敢面對。如果連你自己都做不到，何蕓阿姨更沒辦法模仿了啊。”

　“你啊，你說你一個小孩子，和我說這些合適嗎？從來沒見過誰家的孩子是怎麼教大人談的。”

　肖檬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拽了拽肖睿的耳朵。

　“我讓你每天看書，是讓你學知識的，不是讓你學這些的。”

　“哎呀，這些不用學啊，慢慢領悟就好了。而且我說的是做表率這件事，難道不對嗎？”

　肖檬竟然無話可說。

　“好了，先不說這個了，我覺得還是……”

　“媽媽，你不是都已經和吳爸爸分開了嗎？那你是不是就能和爸爸在一起了啊？”

　肖檬一驚。

　“你是怎麼知道我們分開的？”

　和吳恒離婚這件事現在還沒和任何人說，就只有和吳恒知道，也沒和肖睿說，是覺得到時候應該和大家一起說。

　沒想到肖睿竟然知道了。

　“我那天看到媽媽桌子上的離婚協議了。不過外婆倒是沒發現，因為我看到了，所以就及時讓外婆出去了。”

　肖檬懊惱地扶額。

　“媽媽你放心，外婆還不知道呢，現在就只有我知道，我也沒和任何人說。”

　肖檬無奈地嘆氣。

　“好吧，既然你都已經看到了，那我就不瞞著你了。就像你看到的那樣，我和你的吳爸爸確實已經離婚了，我覺得這是對我們都很正確的選擇。這樣一來你的吳爸爸也有選擇其他人的機會，我也不會再有力。”

　“我支持媽媽的所有決定！那媽媽你會和爸爸在一起嗎？”

　肖檬坦白地說：“說真的，我不知道。我明白你的心，我也知道你希我能和你爸爸在一起，但是……但是這也不是我說了算的，更不是他說了算的。未來如何，我們沒人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好吧。總之，不管媽媽你最后是怎麼決定的，我都支持你！不過也希爸爸能作快點，在媽媽你剛和吳爸爸分開的時候，趕快來追求你啊！”

　“你們在說什麼？”

　張玨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口，然后就推門進來了。

　他們剛好在談論這個話題……

　本來不想讓張玨知道，結果現在全都被張玨聽到了。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什麼分開不分開的？誰和誰分開了？”

　張玨一臉嚴肅，看上去整個人都不太好。

　張玨瞪著肖檬。

　“說話啊！”

　肖檬閉了閉眼睛說：“媽，您怎麼突然來了？”

　“我是來你吃飯的，不過現在要說的不是這個。我問你，剛才你們說的是真的嗎？你已經和吳恒分開了？”

　肖檬頷首：“是，我們已經離婚了。”

　“是什麼時候的事兒？”張玨剛問完，自己就有了答案，“我知道了，肯定是這幾天的事對吧？就是那天吳恒回來，你們兩個上樓單獨說話的時候，你們就是去簽離婚協議的，對不對？”

　“對。”

　既然張玨都已經聽到了，那肖檬確實也沒有繼續瞞的道理。

　本來想的是，要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再說這件事，但是現在真的是擇日不如撞日……

　誰也想不到的媽媽竟然就在外面，剛好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我當時就應該想到的！”張玨煩躁地在房間里走來走去，“我當時就應該注意到，我竟然現在才想起來！我就說吳恒怎麼突然就回來了？而且看他那樣子也怪怪的……我竟然還以為他這時候回來是想給你和睿睿驚喜。可真是驚喜啊，真是天大的驚喜！”

　“媽，其實這是遲早的事。之前我們就已經商量好了……”

　“你閉吧！我和你說過多次？我說吳恒真的很好，你真的應該考慮考慮他，你就是不聽！現在你們真的離婚了，將來你還想和誰在一起啊？是，我確實給你安排了幾個相親對象，但是你和那些人都需要時間了解，但吳恒不一樣啊……你們一起相了這麼久，也都了解彼此了，就這麼在一起多好啊？你知道有多人羨慕你有吳恒嗎？結果你就這麼把人家給甩了，真是太不知足了！”

　“媽，沒有就是沒有。我們兩個只能是朋友，也許我會把他當家人，但是絕對不是人。”

　張玨冷笑：“可是哪一對人最后不是從走向親？你們只要能到親那一步，有沒有就無所謂了。也就是你們年輕人，竟然還向往。是什麼？這種東西虛無縹緲的，不就是一種覺嗎？說到底，你們將來都是要過日子的，只要能在一起過日子比什麼都重要！”

　雖然張玨之前也差不多要放棄吳恒了，但是現在知道他們真的離婚，之前的那點的期待也就終于徹底破滅了。

　本來是知道不可能，但還有點希。

　現在是沒了希，也真的不可能了，這種失一時半會兒還是讓張玨很難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