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方歌對季晚的心思被揭于人前之后,EVE卻是立即就回味過來:季晚對方歌的痛罵里,竟也有著恨鐵不鋼的意思在。
而前一段時間季晚雖然因為種種原因跟羅錚走得很近,可是EVE比誰都清楚,那不是。
如果一定要在羅錚和方歌之前選一個,那季晚的選擇一定會是方歌。
只不過那段時間各種太多的狀況和緒集中到了一起,所以他們才會差錯地耽誤到了現在。
才剛剛明了的一段,突然發生這麼大的變故,即使堅強如季晚、大大咧咧如季晚、沒心沒肺如季晚,只怕也會難以承。
所以一路上都在擔心著季晚,就連商墨宸一下車就要求去找醫生檢查一下,也被直接拒絕了。
跑得很快,因為太著急,滿臉都寫著“你要是敢攔著我,我就跟你沒完!”的架勢,使得商墨宸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有像剛才在會展中心的時候那樣對用武力,而是任由直接跑到了季晚面前。
“晚晚。”EVE在季晚面前蹲下來,雙眼注視著的眼睛,輕聲喚道。
“晚晚,是我,我來了。”
這聲“我來了”,仿佛有著神奇的魔力,剛才那麼長時間都一直呆坐在那里一不的季晚,竟就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之下,轉了轉眼珠,使勁地對著蹲在前、雙手輕輕地搭在上的人聚焦。
然后,干的嗓子發出一個比哭還要難聽的音節。
“EVE……”
剛一出聲,便象是洪水開閘似的,突然間咧開,號啕大哭起來!
一邊哭一邊喊著:“EVE!方歌上好多!滿臉都是!比你傷那會還要多的!他把我按著,那些就那麼一滴一滴地從他臉上滴到我臉上!我們長這麼大,他為了我跟人打過那麼多次架,一共加起來也沒流過這麼多啊!”
滿腦子都是方歌模糊的場景,小時候被親生父母扔掉的那種彷徨和無助的包裹著,將要再次失去依靠的恐懼讓整個人接近崩潰。
哭得撕心裂肺,是真的太害怕,太恐懼了。
可是剛才,只覺得心底里一片荒涼,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更是一也不會了。
整個都在下意識的屏蔽著來自外部的任何消息,就好像稍微凝神一聽,就會馬上聽到方歌的死訊一樣。
當EVE來到面前,對說出那一句,四年前找到的時候,面對渾都纏著繃帶的,在的耳邊說出的這句“我來了”,的緒便一下子迸發了出來!
“晚晚,你聽我說。”EVE沒有急著勸解,而是等哭得差不多了,已經由崩潰的大哭變泣,才以著盡量平靜而又稍微有些俏皮的聲調說道,“方歌確實傷得很重,可是他皮糙厚,又那麼經打,太好了,所以,并沒有達到需要和你生離死別的地步。他只不過是失過多,所以治療的時間也稍微長一些而已。”
“你常常都在說方歌是個禍害,那你一定記得禍害千年這句話。再說了,他才剛剛跟你結婚,你們連孩子都還沒有,他那麼不要臉的人,怎麼可能舍得現在去死?”
EVE說這句話倒不是故意詆毀方歌,他都已經不擇手段地直接押著季晚去領結婚證,甚至為了達到和季晚結婚的目的,不惜直接下手搶人并且,難道還不能證明他夠不要臉嗎?
像他那麼不要臉的人,一向是命比較長的,EVE才不相信,他會真的就這樣死掉。
季晚紅著眼睛,將信將疑的看著。
一直守在旁邊的江蕭和管家都忙不迭啄米似的直點頭:“是真的!是真的!剛才醫生出來過一次,說他只是失過多,并沒有傷及命,輸和接骨是免不了的,再有就是一點輕微的腦震而已。”
“那你們怎麼不早說啊?!”季晚聽到這句話終于收了哭聲,卻又直接起了口埋怨起人來。
江蕭:“……”
管家:“……”
明明是剛才一個字的勸解也聽不進去,一筋的覺得方歌肯定馬上就要死了,所以他們不管說什麼都沒有用好嗎?
季晚的緒總算是穩定了下來,然而突然想起了另外一個重要的事:“EVE,你的時裝秀怎麼辦?剛才發生車禍的時候,那個車子好像已經燒起來了,我們帶出來的那些服……”
“這件事你不用擔心,我們都已經完的解決了。”EVE輕輕的笑道。
“真的嗎?那太好了!”腦子和都完全恢復了運轉,到這個時候,季晚的臉上才終于有了一點點。
“是啊,現在網上應該有很多視頻了,等方歌出來,我們再好好的看好不好?”
“好!好!好!”季晚一個勁的點頭,轉過頭去看著急救室的門,臉上依然是忍不住的擔憂。
曾經那麼無法無天的一個人,總算是因為心底里的那點牽掛,突然間變了一個溫順的乖寶寶。
不得不承認,的力量確實很偉大。
所有人在嘆的同時,也都總算是微微的松了一口氣。
江蕭這個時候才發現,他的后背都已經全打了。
然而當他無意間側過頭,卻看見商墨宸正深深地凝視著EVE,滿眼都是心疼。
他明白,商墨宸這是聽到了季晚剛才說的那句“比你傷那會兒還要多的”,才會有了現在的反應。
果然,商墨宸的眼底一片暗沉,一抹難言的痛楚在他的眼底流轉,轉頭便對江蕭吩咐道:“這邊沒你什麼事了,你去給我辦一件事。”
“是。”江蕭干脆地答道。
手室的門又過了許久才打開。
果然如醫生所說,也如同商墨宸所預料的那樣,方歌并沒有生命危險。
因為他長期習武和不就跟人手的原因,在危險來臨的那一刻,他下意識地護住了自己的要害部位,只不過是因為還要分心保護季晚,所以終究還是讓自己了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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