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思量了好一會兒，謝心蘭又想起了什麼似的道，“我得做點什麼！”

　在屋子里轉起圈來，一邊踱步一邊喃喃有聲：“商芝華那邊的計劃本來順利的，因為商墨宸毫無顧忌的拿商氏的資源去補EVE，甚至導致原本在設計業務上有些份量的分公司損失不小，所以那些分公司都倒向了商芝華，可是沒想到那個看起來并不起眼的EVE那麼聰明！竟然立即就找到了癥結所在，一門心思的擴大盛夏服裝的業務和名氣——如今業務到手，還借了時裝周來給大肆宣傳，商氏為了特別開設的那些服裝專柜，自然就會財源滾滾！這一來自然就堵住了那些分公司負責人的，讓他們想反對也沒理由了！”

　這麼大一段話，一口氣說下來都不帶氣的，而且條理清楚、頭頭是道！

　助理聽得直乍舌，一聽關系那麼大，自然是老老實實的站在旁邊，一聲也不敢吭。

　謝心蘭忽地拍了一下掌，眼底暴出一道：“對了！不是要開時裝SHOW嗎？那些服，肯定是盛夏公司幫打造的，那就從這里手吧！”

　顯然對自己這個計劃頗有些得意，邊立即勾出一抹志得意滿的笑意來：“沒有服，我看拿什麼去走SHOW！”

　……

　燕城，季晚剛一回來，就馬不停蹄地投到了盛夏公司的工作當中。

　特別是為EVE的時裝SHOW準備的服裝，一件一件的都親自檢查過目。

　方歌如今已經了的專職司機兼保鏢，自然也就跟著，一件一件的仔細把那些服都看了一遍。

　一邊看一邊還嘖嘖有聲。

　“你還別說，EVE設計的這些服還真的都好看的！”

　他自己以前就老是穿一些花里胡哨的服，對于的搭配，本就很有自己的一套心得。

　再加上商墨宸和杜凜生都會做設計，兩家公司旗下也都有各自的設計人員，他看過的圖紙也是不了，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對于服裝設計這一塊，多也便知道一點點。

　這個眼挑剔的人難得的對EVE的設計表示了贊揚。

　季晚沒好氣地斜了他一眼：“真難得，你的里居然也能說出一句好話來！”

　特別是那個被他夸贊的人，竟然是EVE，就更加顯得有些奇幻了。

　方歌當然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不由得老臉一紅，手勾了勾的袖口，小聲的說道：“你不會還在生氣吧？我都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你看我這幾天表現的多好！你擔心EVE，我馬上陪你到海城，你回來要干活，我就馬上陪你來！看在我的態度這麼端正的份上，你就不能把之前那些事忘了嗎？”

　季晚哼了一聲。

　忘了？

　忘得了嗎？

　EVE在生死之間苦苦掙扎的樣子，幾乎天天都在眼前晃來晃去。

　雖然說那些事早已是昨日云煙，都已經過去了，就連EVE也早已經閉口不談。

　可是每每想起來，還是不由得唏噓不已，在面對著方歌的時候，也就沒有那麼坦然。

　——作為唯一一個全程看著EVE從那樣的痛楚里過來的人，就連躺在方歌的懷里，都覺得自己是在犯罪！

　可偏偏方歌像個跟屁蟲一樣，死死地盯著。

　不論怎麼趕，他就是一步也不肯離開！

　最重要的是自己好像也習慣了對他呼來喝去，反正怎麼瞪他、罵他，他也都是這樣低眉順眼的，只除了晚上只有他們兩個人在的時候，他就會化一頭狼，把吃的連渣都不剩！

　方歌并沒有注意到古怪的臉，接著說道：“其實真不能怪我當初對你的擔心。你自己看看，自從你跟他在一起以后，你的變化是有多大。”

　季晚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一臉無語。

　方歌指著那些禮服道：“這一件是收腰的，而那一件沒有收腰，這一件的蝴蝶結在這個位置才好看，而那一件如果在這個位置也有一個蝴蝶結，反而就不好看了。”

　季晚更加莫名其妙了：“我知道啊，要你說！”

　肯承認看得出來這些區別，事就好辦得多了！

　方歌接著說道：“可是小時候你不是這樣的，只要有服穿就行，你每天穿什麼服都是我給你準備的，至于是子還是子、是T恤還是襯，你本就不關心，甚至本覺不出來它們到底有什麼區別！不對，在你眼里，服好不好看不重要，你也看不出來哪件好看，穿在上舒服就行了。我從來沒聽見過你說哪件服不好看，只聽見你說哪件穿著不舒服！”

　這話象是在他心里堆積了很久，他不說出來心里總是堵得慌似的。

　稍微緩了口氣，沒等季晚張，他立馬又接著說道：“可是你看看現在，像這樣，蝴蝶結的大小和方向不同之類的細微差別，你也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自己說說，你是不是真的變了？！”

　季晚沉默了一下，放下手里正拿著的子，目清冷的看著他說道：“你可真的會聯想。是發現我變了，怕我突然有一天離你的掌控，心里發慌，又不知道該怎麼發泄，所以就把當你的假想敵，不把從我邊趕開就不甘心，是嗎？”

　方歌的臉僵了一下，習慣了季晚對他大呼小甚至連踢帶打，突然這麼“講道理”，他反而下意識心里有點發慌。

　扭過頭了四周，所有人都在認真的做著自己的事，沒人在注意他們“兄妹”倆的談話。

　他低了嗓音嘟囔著道：“怎麼可能？我是那樣的人嗎？”

　“你是。”季晚正道。

　“我……”辯解的話還沒說出口，季晚便朝他豎起手掌，制止他繼續說下去。

　“你覺得我不關心你給我穿的是子還是子，是因為覺不出來它們有什麼區別？你錯了，不是我覺不出來，而是我覺出來了也沒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