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崖是不打算就這麼放過落竹了,又問道,“那同我說說你怎麼想的?我好歹是過來人,說不定……”
“沒什麼說不定!”落竹斬釘截鐵道,干脆站起子就要走。
“或許他只是以為你死了呢?”溫崖又道,倒不像他,他到希月娘還在世界的某一角,這樣無論多遠他都會找到的。
聞言,落竹卻停住了步子,“是,他以為我死了,朝廷以為我死了,柏家也以為我死了,我再回去有什麼用?還會扯出一大堆不必要的麻煩,還不如現在自由自在,不必遭人詬病。”
言罷,落竹大步往前走去,握著匕首的手背青筋暴起。
有家,不能回……
溫崖看著落竹遠去的背影,緩緩低下了眼捷。
在這江湖之上,誰又不是可憐人,誰有沒有自己的苦楚,誰都能真的自由自在,心中暢快?
“倒是個明通的丫頭。”角輕揚,溫崖搖了搖頭也站起了子。
罷了罷了,不愿有執念,那是年紀小還有未來。至于他自己一把年紀了,守了半輩子又何在乎再守剩下的半輩子呢!
三日后,連岳京城。
齊將軍回京,宣帝親自去城門迎接,可見其地位。
一時之間,京城的街道上聚滿了人,都是想看看他們的將軍歸來。
“臣參見皇上陛下。”
城樓之下,齊業翻下馬,對著城樓上的宣帝跪地一拜,后上萬士兵也齊刷刷跪地,一時之間,聲勢浩大。
“諸卿平吧!”宣帝著眾將士,朗聲道。
“謝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將士們聲音大,穿的方圓五里之皆可聽聞。城中百姓聽得,亦是齊整整跪地再拜。
宣帝龍大悅。
……
回到皇宮,宣帝便將齊業獨自召到勤政殿,屏退四下,殿中屏風后緩緩走出一個著玉華錦袍的男子。
“云容?”齊業眉頭輕皺。
“云容見過連岳皇帝。”云容看了齊業一眼就對龍椅之上的宣帝拜道。
“云國公有禮了,平吧。”宣帝微微抬手道,這才看向齊業,“齊將軍應該能想得清楚朕下急昭宣你回京所謂何事了吧?”
齊業眼神微變,便對上座之人拱手拜道,“微臣愚鈍,還請陛下明示。”
對于齊業的回應,今兒宣帝心好,所以并不計較,反而笑道,“那北丘皇帝想同咱們連岳聯姻之事想必齊將軍聽聞了吧,云國公就是北丘派來求親的使臣,所求乃我連岳的慶懿長公主。”
在宣帝的眼中,他和皇姐雖然有時不對付意見不合,但不可否認,他的皇姐值得全天下至好的男子,而那個男子必然是九五之尊,對于蕭青墨來求親他甚是滿意。
這一年以來,北丘百廢待興,蕭青墨一心忙于政事,后宮空虛,后位空缺,是為他皇姐夫最好的人選。又能接兩國之好,何樂不為。
“朕已經同意了這麼親事,慶懿長公主份尊貴,又是遠嫁他國,朕打算讓齊將軍護送長公主。”宣帝又道。
“臣,遵旨。”齊業拱手應道,面上沒有什麼神。
長公主殿下和蕭青墨尚算得上匹配,若真能日后順遂,亦是好事一樁。
宣帝點點頭,又道,“嗯,連日趕路舟車勞頓,齊將軍定是累了,就先回府歇息吧,令堂也一直在將軍府里盼著你。”
“謝皇上記掛,臣告退。”齊業再拜,便一步步退出了大殿。
不想剛一出大殿,就遠遠地看見一道小的影在四焦灼的張著。齊業神微變,只當是沒看見,大步往前走去。
“齊將軍。”終究還是被那個姑娘給瞧見了,趕小跑著到齊業跟前。
福了福子,“齊將軍,長公主殿下請您過去一趟。”
來人正是李元樂旁的宮知夏。
“本將軍尚且有要事在,只怕是沒時間去了,煩請你去告訴長公主殿下。”齊業神淡淡的拒絕。
“可是,”知夏有些為難的咬了咬,“齊將軍你一年沒有回京了,長公主殿下,很是擔心將軍的。”
“那就再替本將軍謝過長公主殿下。”齊業又淡淡道。
言罷,不等知夏再開口,齊業便徑直繞開知夏往前面的玉石階走去,一步步極為匆匆。
“誒,齊將軍!”知夏趕喊了一聲,只是見齊業越行越遠,急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一時又有些替他們家長公主殿下不平,他們殿下馬上都要嫁人,齊將軍就不能安殿下一下嗎。
一跺腳,知夏苦著一張臉只能打道回府。
元清宮,李元樂聽到知夏的回話,不過苦笑了笑,早就知道,這麼多年了,無論出了什麼事,他從來都不會回頭看哪怕一眼。
既然如此,又在奢求著些什麼呢。
李元樂自小便坐著嫁給齊業的夢,后來一次次夢境破碎,直到今日,和親的懿旨下了,的夢徹底碎。
“殿下,再過半個月就要出嫁了,您就,就不要再想齊將軍了。聽聞北丘的皇上也是極不錯的人,日后定會對殿下好的。”知夏在一旁絞著手指頭,輕聲安道。
李元樂輕笑一聲,“好與不好,又有何干系。本宮無論如何是連岳長公主,他還能苛待本宮不?”
錦玉食,這一輩子都著各種殊榮,權爭利斗,都是冰冷冷的東西,卻沒有過半溫。
齊業還沒回將軍府的時候,將軍府已經熱鬧極了,齊婼和蘇長義早早就從國公府趕來了。
就在年初齊婼便診出了有子,到如今齊婼已經懷了三四個月的孕,第一次懷孕,干什麼事都要小心著,蘇長義便寸步不離的跟著。
齊婼本來覺得沒什麼,自己是醫者,自己的子自己清楚,奈何拗不過蘇夫人和蘇長義,也只能每日后跟著一個狗皮膏藥似的東西,有時候還嫌棄地。
齊婼本來是要去將軍府門口去接的自家哥哥回府的,不過齊老夫人和蘇長義偏是都不讓,眾人便都在前廳等著,只讓了管家出去候著。
不過自然二房的那些人也在前廳里,縱然不甚在意齊業回來與否,樣子還是要做的。
王氏子不適推沒來,來的是二老夫人和舒映瑢,舒映瑢的肚子甚是爭氣,去年懷了孕,年前生了孩子,一舉就是個小爺,這下整個二房里,哪還有王氏的立足之地。
這不,今兒過來那舒映瑢還特意將金貴的兒子給抱了出來,就跟炫耀似的。那小屁孩兒還時不時哭哭啼啼吵鬧兩句,實在是煩死了。
齊婼最看不慣那兩個人虛偽的臉,見著都覺得嘔心,也不知道大表嫂到底是真的子不適還是被這兩個作的人磨的。
齊婼一不高興,蘇長義就糟了難。這段時間齊婼甚是吃葡萄,將軍府也給備了好多在前廳,蘇長義只能一個個的替齊婼剝皮兒,本來就委屈,還總要齊婼的挑剔和白眼。
有時候齊老夫人看著會說齊婼幾句,蘇長義只能趕堆起笑臉來說不打的。現如今在蘇家,他算是食鏈低端的了,母親什麼事兒都要以齊婼為重,他是備冷落,就跟撿來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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