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業回到逸林院的時候,屋里并沒有人,聽到靜便知道落竹在浴房,斂下眸子齊業便去了里屋坐下。
過了半晌,沒聽到落竹回來的靜,反而聽到了揚風的聲音,“將軍。”
“何事?”齊業眉頭輕皺,站起子走出門外。
揚風抬眼看了齊業一眼,咽了咽口水,“回將軍的話,來消息說卿大小姐距京城只有不到五里的路程,說要先去一趟軍營,想,想跟將軍談些事兒。”
“回京又不是只待一兩日,不急于一時。”齊業淡聲回道,沒有現在要走的意思。
“可是將軍,卿大小姐說有要事急找你。”揚風說著,心頭都有些忐忑。
聞言,齊業眸中有幾分猶豫,須臾才道,“嗯,讓揚七好好守著夫人。”
“屬下明白。”揚風趕點頭,還好這會兒夫人沒出來,不然知道將軍去找卿大小姐,可是不好代。
等落竹沐浴出來,院中早已不見齊業的影。
“將軍沒回來?”落竹見四周也沒靜,便隨口問了一聲院中的下人。
“回夫人的話,將軍回來在屋里待了一會兒就又走了。”一個小丫鬟瑟瑟道。
“走了?”落竹眉頭輕皺,“這麼晚了,去哪兒?”
“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
也是,齊業自個兒的事旁人怎麼會知道。落竹撇撇便回進了屋子,走了也好,眼不見心不煩。
回到屋子里,偃月已經去端了晚飯過來,落竹便在桌前坐下,極為愜意的用著飯。
“夫人。”不一會兒,春意又匆匆跑了進來,附在落竹耳畔低語幾句。
“他倒是麻利。”落竹角輕揚,“既然這些辦妥了,便需得等穆家的人上鉤了。”
落竹立馬便站起了子往書案那兒走去,“等我片刻,我寫了信你再將它送出去。”
“對了,夫人,此次來的并不是云公子,是一個黑冷面的子,奴婢從來沒見過。”春意想了想又道,那個姑娘氣場實在是大,讓人不寒而栗。
“哦?”落竹微微一愣,黑子,隨即又反應過來,莫非是銀霜?
須臾,落竹搖搖頭,管他呢,總歸云容能幫自己就不錯了,他自己也是有要事再,怎能時刻盼著他親自勞。銀霜雖說對有些敵意,但是事兒辦的不錯,只要不給惹了麻煩還是要好好謝人家的。
思及此,落竹不再猶豫,揮筆便寫了起來。
方才春意說那人已經將那些藥農去年剩下的和今年新春剛收的草藥都以高價收購了,現在那些藥農那兒早已沒了存貨。
既然如此,那麼只要放出益生堂藥材庫存不足的消息,穆家必然心,想早些把藥材貨都截斷。這時候穆家去跟那些藥農接洽發現藥農沒了貨必然惱怒,倒是雙方出現矛盾之時,再讓那些藥農一同雄起造勢,再將事鬧到府之上,這事到了明面上可就不得不辦了。
寫好信,落竹折好遞給春意,時候不多了,但愿銀霜能夠知道分寸。
等春意送走,落竹這才松了口氣,回到桌子前繼續用飯。只不過,不知怎的,落竹竟有些心不在焉。
云容最近好像很忙的樣子,他們難道有什麼事嗎?
落竹凝眉,慢慢停下了筷子,這麼多時日想必皇兄他們已經見過宣帝了,那麼是不是宣帝已經答應了幫助皇兄出兵相助?莫非,他們已經達了什麼協議,準備開戰了?
雙眸猛然清明,落竹卻有些不知所措。
若是,真的盜了兵符,到時候即便宣帝不知,可是齊業心中大義尚存,那麼……
不行,還是須得問過皇兄他們的打算,自己再做盤算。
那,齊業趕到軍營之時天早已黑了,主賬里掌了燭火,滿室通。
“還沒到?”齊業掀開門簾掃視一番,沉聲問道。
“回將軍,許是還要再等上一等。”揚風頷首道。
不一會兒又有兩位將領裳的男人走了進來,皆是跪地拜道,“參見將軍。”
“陳郎將,張副尉?”齊業眉梢微挑看著坐下之人,“有何事?”
“將軍數日未來軍營,卻是不知現在軍中早是大。皇上前幾日新派來洪尚志管理軍營,那人分明就是王手下之人,將軍中秩序打的全然沒了個型,大家心中早就生滿了怨言。”陳忠抱拳回道,言辭懇切。
“洪尚志?”齊業微微細思一番,此人不過是一個中郎將,的確明明白白是王麾下。宣帝竟將他明目張膽地用在軍中,看來,這王最近的勢頭還真是不可抵擋啊。
“不必著急,既然是皇上的旨意,那個洪尚志想來自是有什麼過人之,既然現在你們是他的下屬,那麼只管按照他的吩咐行事就是,若真出了什麼事,也怪不到你們頭上。”齊業淡聲道,不甚在意。
“可是將軍難道咱們辛辛苦苦帶出來的軍隊就這麼讓那個宵小給毀了?”陳忠急急道,這可是將軍費了好大心建的軍隊,怎麼能就這麼放手?
“是啊,將軍,你何時才能回軍營?”張堅也急急隨聲到。那個洪尚志就是狗仗人勢的東西,本不懂得什麼練兵之道,隨意指一通,他早就看那孫不爽了,若是他們將軍回來,定要好好修理修理他。
“此事我尚且沒有手的權力,還是聽憑皇上的命令吧。若真出了事,皇上不會坐視不理,你們只管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齊業溫聲道,“至于我,也全聽皇上的意思。”
“將軍,那日之事分明已經真相大白,你大可去跟皇上稟明事重回軍營吶。”張堅又道,將軍如今怎麼好像半分都不關心這些事兒似的,竟也半分都不著急。
齊業臉沒有半分容,溫聲道,“你們不必替我著急,皇上若真想我會軍營自然不必我去開口,若是不想,我便是開了口也是無用的。”
聞言,陳忠臉一變,“將軍的意思莫非是?”
齊業抬眸看了他們一眼,不肯定也不否認,“你們先回去吧,今夜之事存在心中便可,不必告知旁人。”
“可……”
“是,末將明白。”
張堅本還開口,卻被陳忠一把拉下了,再是一拜,兩人才中營帳中退出來。
一出主賬,張堅就甩來陳忠拉著自己袖子的手,十分惱怒的看向陳忠,“你方才拉我作甚?將軍若是不回來,咱們難不要一直被洪向志那個小兒當狗使喚?”
見張堅如此激,陳忠十分謹慎的看了看四下,好在沒什麼人這才拉了張堅到一個角落,“方才將軍的話你聽不明白嗎?天大地大還不是當今圣上最大,若是圣上有意打將軍,你以為將軍自個兒能做得了主?”
“你說什麼?”張堅一時愣怔,傻傻的看向陳忠,“不是,皇上他為啥……”
“噓!”陳忠趕做了一個噤聲的姿勢,“皇上圣意豈是你我可以妄自揣度的,日后莫要再提此事,做好你我的本分就是。”
“是是是!”張堅似懂非懂的點頭,不敢再多言。
陳忠輕嘆了一口氣,“既然將軍讓咱們聽從那個洪向志的命令,咱們就依將軍的話去做,日后有錯也追不到咱們頭上來。”
張堅趕點頭,總歸跟著將軍的話做事兒是沒錯的。
一番思量,兩人這才各自離去,他們今日當值,本來打算回府了,正好得知將軍過來才匆匆趕過來,這會兒自然不會久留。
齊業等在主賬之中,約莫又過了半刻鐘的時辰,卻是不聽外面再傳靜,眉頭一點點鎖。
“今日確定能趕來?”齊業不耐煩地問道。
“回將軍,卿大小姐那兒傳了消息過來是這麼說的。”揚風額角盡是虛汗,戰戰兢兢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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