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有說過，說是過問我的意思，那丫頭也是命苦的，只是總歸覺得不踏實，若是真將記在我名下日后瑛兒可又當如何，沒白的反而平添了麻煩。”柏陳氏嘆道。

　雖然狠心了些，但是心底里還是不想把柏落柳收到自己名下的。膝下兩個兒已經足夠，那個柏落柳總讓覺得不踏實，不管是不是多想，防備些還是好的。

　聞言，落竹像是懂了些什麼，若此事是柏落柳旁敲側擊跟夫妻提的，那麼母親拒了，只怕心中是有怨懟的，那要是干出什麼事也說不定，而且恰好母親孕吐加重就是在這幾日。

　想著，落竹眼中寒乍現，柏落柳跟在嚴氏邊這麼多年，腌臜事自是看了不，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又怎麼可能會干凈呢？

　“母親能這麼想自是好的，我總覺得二妹妹子是不單純的，在嚴氏邊這麼多年耳濡目染，慣會里藏刀，母親日后還是于來往。”落竹勸道，母親在宮中那麼多年必然看的通，但是還是提醒一句的好。

　“竹兒放心，我心中都明白。”柏陳氏聲道，竹兒如今是大姑娘了，能夠在偌大的宅院之中獨當一面自是心中甚。

　看了眼天，柏陳氏又笑道，“你父親給瑤兒請了你小時候教你的臨夫人教，此刻該是下學了，你去芳瑤苑去看看吧。瑤兒日日也念著你，學了新東西卻總說‘不能給姐姐看’，那模樣也是可的。”

　“嗯，那母親好生將養著，我先去看瑤兒，午間咱們再一道用飯。”落竹點頭道。

　“好，我讓林嬤嬤給你做你最吃的烤鴿！”柏陳氏展。

　拿了毯子給柏陳氏蓋上，落竹這才出來。

　“林嬤嬤，”落竹一出門便對一旁林嬤嬤輕聲喊道，“最近母親喝的藥可留有藥渣？”

　突然聽到落竹這麼一問，林嬤嬤猛然一驚，“大姑這是說，那藥，有問題？”

　“暫時還不能確定，”落竹搖搖頭，“但是我以前見過人孕吐嚴重的，可是母親的起顯然有些不對，只怕若是有人故技重施，就不好了。這幾日那些藥就先停了，我帶了皇后娘娘賞的阿膠，是極好的，你便讓母親先用著，若是母親問起，搪塞過去就是。”

　“誒，大姑說的是。”林嬤嬤趕應下，也覺察出來有什麼不對勁了，“大姑等著，奴婢平日也是多了個心眼兒藥渣子都留著，這就去給你拿去。”

　落竹點頭，“莫要驚了旁人。”

　“老奴明白。”

　落竹又看向春意，“春意，我不是帶了好些補品嗎，你去帶林嬤嬤挑揀些，這些天嬤嬤勞累了。”

　“是。”

　眼見著林嬤嬤走了，落竹看向翠茵和翠荷，“你們進屋里去照顧吧，屋里的茶該換上新的了。”

　院子里還有好些丫鬟在忙活著，落竹目一一掃過，斂下眉眼，便往外走去。

　不想剛走出沒多遠，便見前面一襲白飄過，真是柏落柳。

　落竹見著就覺得糟心，臉并不大好。

　“大姐姐，柳兒一聽聞你回來了就知道大姐姐定是來了母親這兒，柳兒也趕過來，還好沒錯過。”柏落柳自顧自絡的說道，“大姐姐這是要去哪兒？不留在府中用了午膳再走嗎？”

　“我們夫人正要去三小姐那兒，二小姐可是想多了？”不等落竹親自開口，偃月說了話，現在對二小姐其實覺并不好。家夫人金尊之軀，這種人來應付就是了。

　“原來如此。”柏落柳臉訕訕道，心中早已將偃月記了一筆，一個賤婢也敢出口指責？

　“柳兒只是想著這幾日大姐姐府上事多，以為大姐姐要避嫌急著會將軍府呢！”柏落柳看似乖巧道。

　忽而，柏落柳又狀似十分擔心地問道，“大姐姐，那些市井之言你可莫要當真，柳兒覺得姐夫定然不是那種人，大姐姐可莫要因此和大姐夫生了嫌隙啊！”

　落竹聽了柏落柳的話心中直冷笑，你大姐夫自然不是那種人，你這麼就都沒能拿下那個鐘越，現下可是又要想了什麼別的法子了？你大姐夫若是喜歡男人，你的路不就是絕了？

　落竹冷嗤一聲，“二妹妹在說些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了，我與將軍正好，夜夜同塌而眠，何來什麼嫌隙。”

　“大姐姐，柳兒……”柏落柳被落竹一噎，一時不知該接什麼話，一副委屈模樣。

　如何都沒有想到柏落竹竟然裝傻充愣，明明京中都傳遍了，柏落竹竟然還在自欺欺人，果然下賤！

　“二小姐，坊間之言不可信，二小姐可莫要再散播什麼謠言了，不然將軍發怒了，我們夫人可是保不了你。”偃月接道。

　“大姐姐，柳兒沒有。”柏落柳趕出聲辯解，斂去眸中的厲，偃月這個小賤蹄子，遲早有一日會要好看的。

　要不是那個鐘越態度猶猶豫豫的，柏落柳早就是尚書府的夫人了，何至于在這兒到人的氣。柏落柳想著又將鐘越埋怨了一遍，沒有擔當的男人，哪里及得上人家齊將軍半分。

　自然是不會相信齊將軍是斷背的，不過是惡心惡心柏落竹罷了，惡心連一個男人都比不上。

　見落竹臉不是很好，柏落柳咽了咽口水又道，“大姐姐這是趕急要去三妹妹那兒？我還打算去看看母親呢！母親這幾日實在苦了，當初姨娘懷瑛弟的時候也是害喜的厲害，沒想到母親如今也……”

　哼，要不是想要一個嫡出的份，何至于如此卑聲下氣去們母的氣。

　“二妹妹有心了，”落竹輕扯角，眸中卻盡是冷意，“母親子骨本來就是不錯的，將養著也就會好了，現下母親已經歇息了，二妹妹還是莫要再進去了。”

　“那真是可惜了。”柏落柳幾分惋惜，可是眼中一分狡黠，這正是想要的結果，才不愿去那兒日日聞那些藥渣子味兒。

　柏落柳掩了又道，“既然大姐姐要去看三妹妹，那柳兒陪大姐姐一起吧。”

　“好啊。”落竹嫣然一笑，將柏落柳眼中過的得意盡收眼底。

　語罷，落竹便往前走去，任憑柏落柳在后跟。

　“阿瑤可是下課了？”到芳瑤苑，落竹便見伺候柏落瑤的丫鬟簌心候在門外，便問道。

　簌心也趕福了福子，回道，“回大姑的話，方才是下課了，不過三小姐前段時日寫了篇小詩，正好趁著今兒臨夫人在，便請臨夫人幫忙指點一二，兩人正在里面談論呢！”

　“嗯。”落竹點點頭，“既然們在談論詩文，我也不好進去打擾，便在外面候著吧。”

　落竹回頭看了柏落柳一眼，柏落柳也微微頷首，兩人便就在外面候著。

　臨夫人算得上是們的師長，若是貿然闖視為不尊。聽到屋傳來一陣陣議論聲，落竹角不覺揚起，阿瑤是個懂事的丫頭，好生培養，日后定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姑娘。

　好半晌屋里的聲音才漸漸停歇，須臾，便見房門從里面打開。

　第一個出來的是一個素裳大概三十來歲的子，行為舉止極為嫻靜優雅，正是京城有名的臨夫人。

　“落竹見過夫人。”

　“柳兒見過夫人。”

　落竹一見臨夫人便行了一禮，總歸以前是臨夫人的學生，該有的禮儀還是要有的，柏落柳也隨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