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竹輕笑一聲,便自顧自的吃起棗兒,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今兒一夜,齊業都在書房里歇息,落竹也樂得自在,睡前特意給門上了栓,一夜安穩。
翌日落竹是一大早被那“砰砰”的敲門聲吵醒的,倒是忘了,把門鎖上了,那兩個丫頭進不來定是急死了。
不過昨兒一夜睡得極好,落竹一大早神清氣爽的,沒有半分被吵醒的起床氣,悠哉哉地下了床穿了鞋子去開門。
“夫人可是開了門,也不看看幾時了。”偃月噘著嘟囔著,揚了揚下示意落竹仔細看看外面的天。
“還早。”落竹順應的看了看,淡定吐出兩個字。現下大概也就卯正二刻的天,隨意洗漱一番再去給老夫人請安也是不會遲的。
偃月就知道自己夫人是個懶散地,在心中翻了個白眼,撇撇不再說話。
容們兩個進了屋子好一番折騰,春意正在給落竹梳頭,只是從鏡子中去,落竹總覺得春意有種言又止的覺,讓心中很是。
“出什麼事了嗎?”落竹瞅著鏡子看向春意的眼睛,淡聲問道。
春意目微微躲閃,須臾才輕聲道,“夫人,今兒早上將軍一大早就走了。”
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落竹一臉你們真是大驚小怪的模樣,“他要去早朝,自然要走得早,日日不都是如此,有什麼好奇怪的。”
“今日不同,”偃月也趕接了話,一臉賊兮兮的樣子讓落竹失笑,見狀,偃月卻是板起了臉來,“夫人,將軍今兒早上靜極大,走時更是把門摔得震天響,那時才五更天,可是把奴婢嚇得差點兒滾到床下去了。”
“有嗎?”落竹眉頭輕皺,怎麼沒聽到什麼靜,不過話說這齊業都那麼大年紀了,竟還耍小孩子子。
想著,落竹忽而了悟了什麼,“他,不會是甩給我聽得吧?”
偃月和春意對看了一眼,隨即不約而同的點點頭。
落竹無奈扶額,齊業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往日不知,他竟會做這種使子的事。
“無須管他,”落竹搖搖頭,見春意上最后一支簪子,便站起了子,“若是他回來了,你們也不要搭理他,好好殺殺他的威風。”
“可是,夫人,這都說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你這樣也是不行的啊。”偃月倒是不贊同,將軍對夫人好的。
“和是以后的事兒,吵著架呢,膩歪什麼。”落竹撇撇,又匆匆道,“勿要再提這些了,快隨我去靜香院,不然得晚了時辰了。”
匆匆趕去靜香院時,好在今日二房的人還有舒映瑢不在,落竹倒是落得清靜,日日去請安,也是沒什麼多說的,不一會兒便出來了。
早上趕時間,這會兒還著肚子,落竹快步走著,只想早些填飽肚子。
正好端端走著,落竹忽然便聽到附近傳來一聲驚呼和吃痛的聲音,不覺便皺眉頭停下了步子。
仔細聽了聽聲音,好像是王氏的。
“去看看。”落竹回頭對跟著的偃月和春意道,便邁著步子往左側走去。
路過穿廊拐角,正見王氏跌坐在地上,右手捂著自己的右腳踝,旁邊有丫鬟扶著在一旁臉上滿是焦急,想來應該是崴了腳。
“堂嫂可是傷著了腳?”落竹幾步上前問候,對于王氏,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王氏聞聲抬頭有些尷尬的看向落竹,苦笑道,“是啊,方才走得急,一時沒注意便扭了腳,這會兒卻是使不上勁了。”
“我看看。”落竹對王氏淺淺笑道,便在王氏邊蹲下,只是掀開王氏角的時候,落竹也被嚇了一跳,那塊兒地方已經紅腫一片,甚是嚇人。
看來是傷了筋骨,落住眉頭微蹙,這樣已經不能走了。
落竹又抬眼看向一旁王氏的丫鬟,“覓兒,你們家爺可在府里?”
“啊?”覓兒被問得一愣,隨即回過神來,連忙點頭,“今日朝中休沐,爺并沒有出去。”
“那還不快去你家爺過來。”落竹吩咐道,心中喟嘆,果然人一心急總會忘事兒。
“是。”覓兒一拍腦袋,自個兒方才怎麼沒想到,趕一腦的跑了去。
見覓兒走后,落竹又對王氏溫聲道,“我正好會些推拿按的手法,不然趁著這會兒給堂嫂做些按法,也能緩解一些痛楚。”
“那,便有勞弟妹了。”王氏斂下眉眼,臉上帶著的笑。
“堂嫂客氣了。”落竹道,讓春意和偃月一道幫著扶著王氏到一旁廊道上的欄板上坐下,稍稍褪去王氏的子,讓兩個丫頭在一旁擋著,這才給王氏做按。
落竹的手法力道掌握的很好,在腫做持續的按法,王氏竟然真的覺沒有那麼的疼痛了。
“弟妹的手真是靈巧。”王氏不贊道。
“以前在閨中母親上總會覺得酸痛,我便學了些手法,今日也算是派上用場了。”落竹笑道,“對了,這兒是到前廳的路,堂嫂是有事要出去嗎?”
“我母親讓人送了東西來,正好閑來無事便自個兒去看看,正要回去呢,不想就如此了。”王氏聲解釋,覺腳踝沒有那麼疼痛了,覺得讓落竹一直給自己按若是讓人看見總歸不好,便俯虛扶道,“現下我已經覺好多了,就不再勞煩弟妹了。”
“嗯。”落竹點點頭,道理也是懂得,正要給王氏放下,“看著傷勢是好了些,這幾日還是要好生將養著,若是院兒里有會按手法的,便可以多做些,活化瘀,好得快些。”
“多謝弟妹了。”王氏回道,就要自己去系腳。
落竹也就要放手站起子,就聽一道笑聲傳來,“兩位表嫂都在呢!”
還真是冤家路窄,落竹目微變,站起了子,看齊殊也來了,舒映瑢正跟在齊殊后,角帶著淺淺的弧度。
“堂兄。”落竹對齊殊微微頷首。
眸看向舒映瑢時只是適宜的淺笑,便移開了眸子,對齊殊道,“堂嫂方才傷了腳踝,傷勢嚴重,這才讓覓兒去堂兄過來,沒有耽誤堂兄什麼事吧?”
落竹臉上始終掛了淺淺的笑,倒讓齊殊臉上有些掛不住,直笑道,“弟妹這是什麼話,此事還要多謝弟妹相助呢。”
“是啊,方才多虧弟妹了,其實我現在也沒什麼事了。”王氏開口附和道,說著竟要抻著護欄站起子。
落竹趕一步把王氏按了下去,“堂嫂傷得重,可不是兒戲,若是再不好生照料加重了病,只怕要月來下不了床了。”
落竹雖是有意恐嚇王氏,但說的也是大差不差。
舒映瑢看他們這般忽視自己,臉變了變,就走上前去到齊殊跟前,“要不,映瑢扶著表嫂回去吧。”
“是啊……”
“不行!”
齊殊剛要開口,就被落竹清冷決然的聲音打斷,心中一驚,方才那聲音真是那平日里溫婉的柏落竹?
落竹忽而就笑了,極為明,“我方才就說了堂嫂傷勢重,不移走,若是能扶回去,我可不早就扶了,哪至于讓堂嫂在這寒天里多待。我讓覓兒堂兄過來,就是想讓堂兄背堂嫂回去,這放眼整個府上,也只有堂兄能做。”
落竹雖是笑著說話,但舒映瑢總覺無形中有些迫,咬了咬,臉并不好看,柏落竹這話不就說不知分寸嘛!
“是,弟妹說的對,有勞弟妹了。”齊殊不知其中彎繞,只覺得有理便道。
語罷,齊殊就走到王氏前蹲下了子,示意王氏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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