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早飯,三人便一齊出城去尋找齊業。
出城走了大概三五里路,林子盡頭便看到前面群山聳立,山上還有厚厚的沒有融化的雪,銀白的雪和天空幾乎融為一,煞是晃眼。
那里有一群兵聚集,應該是來搜尋齊業的人。
落竹眉頭蹙,快步走上前去。
“哎,前面山路早封了,你們不能過去,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還往這兒走。”一個兵模樣的人一把把落竹他們給攔住,頗為不耐煩地說道。
落竹見被人攔住了,便扭頭看向揚七,自己現在這副樣子再空口白牙,他們定是不相信自己是齊業的夫人。
接收到落竹的信號,揚七輕抿薄,走上前來從腰間拿出一塊令牌,聲音沒有一溫度,“我們是將軍府的人,這位是將軍夫人,特來此尋找將軍的下落。”
將軍夫人?那人明顯楞了一下,又仔細看了落竹一眼,果然,這婦人雖穿著布麻,但是里散發出來的貴氣是遮不住的。
那兵微微猶豫一番,還是對揚七拱了拱手,“各位稍等一番,我先去通報我們大人。”
“嗯。”落竹對那人點點頭,便見那人往山里走去。
不一會兒,便有一個著府的中年男人匆匆趕了過來,看到落竹三個人,眸中有些疑又看向哪位兵,見那兵甚篤的點了點頭,這才堆著笑走到落竹跟前。
“嘿,下宋至河見過夫人。”來人是沛城的知府宋大人,前些日子是聽聞將軍夫人擔心將軍安危親自來找將軍,沒想到傳言竟然是真的。
“這些日子有勞宋大人了,本夫人也是實在擔心我家將軍這才從京城趕過來,宋大人無需過多顧慮與我。”落竹微微頷首,溫聲道。
“夫人說的是,下明白,夫人請隨下往里面營地走。”宋大人連連點頭,手請落竹往前走去。
為了搜救方便,他們特意在這邊山口搭了一個臨時的帳篷,簡單的灰布蓋起來的帳篷,里面陳設也十分簡陋。
“現在況怎麼樣了?”進了帳篷,擋住了外面的寒風,落竹便急急開口問道。
“這個,”宋大人面有些為難,“已經往前尋了好長的距離,還是毫無進展。”
“這麼多天了,這有那麼難找?”落竹眉頭蹙,這些天天氣轉晴,雪也開始融化了,賑災的部隊那麼多,怎麼至于一個人都找不到。
見落竹的模樣,宋大人冷汗涔涔,“回夫人的話,實不相瞞,其實前面深山有一個褊狹的谷地,那地方地勢實在險峻,下也不好貿然派人前往。”
人生而畏懼死亡,其實亦不能怪他們,落竹深吸一口氣,又問道,“那現在找到哪兒?”
“接近山谷了。”宋大人趕回道。
落竹點點頭,心頭微,徑直轉掀開帳篷厚厚的布簾便走了出去,揚七和清兒見狀也趕跟了出去。
“夫人!”宋大人大概猜到落竹的意思,趕出聲阻止,小跑著追上落竹擋在落竹跟前兒,“夫人,再往里走山路難行,那谷地極低,周遭還有險崖,您實在不能過去啊!”
落竹停下步子看著擋在前面的宋大人,微微淺笑,溫聲道,“我知道宋大人的苦心,只是本夫人此番前來就是為了尋找將軍,豈有知難而退的道理,找不找得到,總要去試試才知道。”
“夫人不可啊,那些兵已經往深去搜了,夫人大可以在這兒等著消息,何必自己親犯險。”
宋大人心里那一個急啊,哪里還聽得進落竹的話,要是將軍夫人在他手上出了事,他以后可就要遭殃了。
落竹自然清楚宋大人的心思,“宋大人放心,本夫人是自己要出來找將軍的,若真遇到什麼事絕對不會牽扯到大人,宋大人照常督促他們搜尋便是,不需要去管本夫人做什麼。”
“可是,夫人,前面山路的確,它……”宋大人如何能料到落竹是這麼執拗的,苦著一張臉,急得說不出話來。
“宋大人不必擔心。”落竹側首看了清兒和揚七一眼,微微點了點頭,三人便輕而起,袂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度,空中還流著落竹的聲音,“你們做好自己的事便好,無須管我。”
“哎呀!”宋大人一拍大,那一個心疼,不管不管,說得輕巧,怎麼能不管,這兩夫妻是要把他給折騰死啊!
“大人,這怎麼辦啊?”旁邊的一個小兵見自家大人這般模樣,心下也有些擔憂。
“怎麼辦,我怎麼知道怎麼辦?”宋大人痛心疾首的搖搖頭,看了眼那兵,深吸一口氣,“去去去,繼續挖雪去,人家都走了,咱們還怎麼管,管不著了。”
“是,小的遵命。”那小兵得勁兒點點頭,瞅了眼自家大人趕跑了。
落竹環著清兒的腰,好在清兒武功高,能將一同帶走,不然還得在帳篷前面跟那老頭子磨嘰。
三人在兵們的不遠山間落下腳,兩側都是皚皚的白雪,不見邊際。
“夫人,咱們接下來去哪兒?”清兒扭頭問道。
“一點點的搜尋吧。”落竹嘆了一口氣,的確咋著茫茫雪地,很難尋找。
無去峰,破屋。
“你就這麼讓進去了,那里面多危險你不知道嗎?”蕭青墨黑著一張臉,厲聲道。
“自己的選擇,是攔不了的。”云容滿不在意的給自己倒了杯茶,淺淺嘗了一口,搖了搖頭,味太苦了。
見云容此番樣子,蕭青墨只能自己息下火氣,沒好氣的開口,“你打算怎麼辦?”
“我已經把實都告訴了。”云容淡然開口。
“什麼?”蕭青墨臉上大驚,隨即又恢復如常,“如何了?”
“很平靜。”
“嗯。”
室半晌安靜,須臾,云容又道,“或許從齊業手,有他相助,對你奪得皇位有更大的幫助。”
“你的意思是?”蕭青墨眸輕輕瞇起,目晦暗。
“那天我告訴十公主實的時候,齊業派在十公主邊的暗衛就在不遠。”云容角微勾,眼中漫。
蕭青墨眼神微,眉梢微挑,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抬眼看向云容,“齊業現在生死未卜,這樣一個人能有多大助力?”
云容也笑了,“殿下不會真的信齊業這樣的人真的會這麼輕易就死了吧,如果真是這樣,當初殿下不回去貿然用十公主這枚棋。”
心思被猜中,蕭青墨沒有半分赧,很坦地一拍桌面道,“沒錯,還是阿容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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