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沉煙試探著問:“臣能見見夫人嗎?”
君卿衍喝茶的作一頓,雖然只有一瞬,還是被對面的夏沉煙捕捉到。
然后他微笑著放下茶杯,看向門口剛走進來的婢,道:“時辰還早,先用早膳吧。——你也沒吃飯吧?”
這句補充上的問句,有那麼點補救的意味。
似乎他早知道沒有吃飯就過來。
但雙方都沒有破,夏沉煙甚至配合地點了點頭:“是啊。如果王爺允許臣蹭飯,那當然再好不過了!”
君卿衍凝眸看向,角微微勾起:“本王還能趕你走不?”頓了頓,“就當是還你請本王喝酒的心意吧。”
四目相對的一瞬,夏沉煙的心跳忽然沒來由地加速,讓有些猝不及防地發愣。
清晨的灑在君卿衍的眼底,好像是碎了的星河,泛著粼粼波,釀出了一壺酒。
這是……又醉了嗎?
婢上前,將托盤中盛放的食,都擺在了小方桌上。
夏沉煙這才回過神,趕垂下眼眸,將面前的食都掃視了一遍,以此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雖然只是早膳,卻一點都不將就。
大概,在攝政王府,就沒有將就這一說。
各種致的糕點、新鮮的蔬果,一碟碟地擺滿了整張桌子,熬得濃稠的小米粥,爽脆的拌菜,香味俱全,蛋、豆漿的搭配,也是營養可口。
夏沉煙看得咽了口唾沫:“這是……早膳?”
“早餐要吃好,保證一整天都有神。”君卿衍端了一只碗,盛了幾勺粥進去,起袖子遞到對面。
夏沉煙一愣,有片刻忘了手去接。
不止是,周圍伺候的下人們都看愣了,然后互相換了眼。
若是夏沉煙有功夫注意他們,就會察覺到這些人有多震驚,不過現在,只顧著自己震驚了。
這可是攝政王親自盛的粥!
就這麼送到了面前!
“怎麼了?”君卿衍角帶著似笑非笑的表,看著發愣的夏沉煙,他似乎心大好。
小丫頭片子,以前不是厲害的麼?一口一個要做他的人,要他邊的位置,怎麼現在他遞過去一碗粥,都能把嚇這樣?
這是沉淪于他的貌無法自拔了?
某人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并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甚至還有點滋滋。
夏沉煙不敢看對面那張臉,專心地低頭喝著粥,咸香的粥在齒間掠過,這樣心跳才稍微平復一些。
“不愧是王府的廚子,連一碗普普通通的粥都做得這麼好喝!”
夏沉煙嘆著,試探地抬眸看向君卿衍,只見他沒骨頭似的倚著座位,挑了一顆葡萄塞進里,修長的眼眸慵懶地看向。
好像有什麼不對。
夏沉煙的腦海中一閃而過這個念頭,然后很快意識到了,哪里不對勁。
王府的早膳,原本是給君卿衍一個人準備的,但他剛才把碗筷給了他,所以現在他只能吃點水果。
蹭飯把人家的碗筷都蹭沒了……
“嘿嘿~”
夏沉煙心虛地笑了笑,拿起桌上的筷子,順手夾了一塊水晶糕遞過去,“吃嗎?”
等一下!
這是在做什麼!
當夏沉煙反應過來自己這個行為有多不妥的時候,胳膊已經到了半空中。
看著那塊停留在君卿衍面前的水晶糕,這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瘋了!
在腦海里暗暗地罵了自己一句。
因為平時在家里,一般都是跟兄長和李媽他們一起吃飯。在東院,沒有那麼強的主仆尊卑之別,平時李媽甚至紫陌都會跟他們同桌吃飯。
夏沉煙跟李媽和兄長撒,互相夾菜都是很尋常的事,還常常夾菜討好大哥,或者夾一筷子菜直接堵住二哥說蠢話的。
剛才腦子一,并沒有反應過來現在是坐在攝政王的飯桌上,就條件反的加了塊糕點給他以示討好。
結果就陷了這種僵局!
“呃,王爺你應該不……”
不需要投食!
夏沉煙訕訕地想要收回手,沒想到下一秒,君卿衍忽然湊上去,張咬了一口那塊水晶糕。
夏沉煙的作一下頓住,胳膊舉得比剛才還要僵,睜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君卿衍。
他卻好像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似的,神態自若地咀嚼著糕點,微微瞇起的眼睛里看不到什麼緒。
這時候下人重新上了一副碗碟。
夏沉煙才趕把那塊水晶糕放進對面的小碟子里,收回了手,然后垂下眼眸,眼觀鼻鼻觀心,假裝剛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雖然有點意外,但很快想通,君卿衍的反應其實也很正常。
他是君家的嫡爺,是當朝最赫赫有名的權臣,從小過的便是來手飯來張口的奢侈日子,于他而言,有人把東西喂到他里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這麼一想,夏沉煙心里輕松多了,即便還是有那麼一古怪的覺,卻被刻意忽視了。
本不知道,此刻坐在對面一臉淡定吃著水晶糕的君卿衍,心跳不知比快多倍。
這個人!居然喂他吃東西!
現在已經這麼肆無忌憚了麼!
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還擒故縱!
當時他的腦子里混極了,要不是他見慣了大風大浪,當時可能也會有點繃不住。
現在夏沉煙低著頭,他的臉上才稍微出了些許端倪,一抹幾不可察的紅暈浮現在他的臉頰上,但也只是稍縱即逝。
接下來安靜的飯桌上,只能聽見偶爾傳出的餐撞聲。
倆人各懷心思,默默地吃完這一餐。
下人開始收拾餐盤和桌子時,君卿衍站起,對夏沉煙說道:“走吧,不是要去看我母親麼?”
夏沉煙定定地看著他,勾起了角,說:“不用了,臣想知道的,已經有答案了。”
如果君卿衍不知道想說什麼,早就開口問了,怎麼會還在這里悠閑地坐著,吃著盛的早餐?
頓了頓,夏沉煙又道:“不過,臣還是有一個問題想問。”
“你說。”君卿衍隨意說道,似乎并不擔心問什麼不該問的問題。
“昨晚,是影大人嗎?”夏沉煙問。
君卿衍目一凝,半晌,他輕笑了聲,答道:“是。”
難怪。
夏沉煙也笑了笑:“但應該不止他吧?”
昨天夜里,一直覺得那片林中,還有其他人存在,可若不是對那片林十分悉,以及警惕極高,本就不會起疑。
也就是說,如果當時真有其他人存在,那對方的實力必定在之上。
如果當時真的有其他人在場,撞見了那麼大的,卻沒有人對出手,那麼這說明,要麼對方并不在乎,要麼對方認定沒有威脅。
君卿衍背起手,半瞇著眼:“看來,你都猜得差不多了。”
話雖然這麼說,他卻完全沒有表出半分某個不得了的被人穿的慌張或者警惕,甚至只是含笑看著夏沉煙。
“如果臣沒猜錯的話,影大人應該是跟臣差不多時辰進門的吧?”夏沉煙又問。
以碎影的格,不可能完全相信,肯定會確定真的無害,否則,他不會輕松放過。
直到走進攝政王府,便能說明,是向著攝政王的。
所以,夏沉煙斷定,碎影肯定是跟先后進門。而且在來見王爺之前,碎影必然先來過了。
王爺早就知道會來,也知道想說什麼。
所以他才半點都不著急,還讓坐下吃早餐。
夏沉煙也是由此斷定,誥命夫人本就沒有什麼問題,至于林里那個年輕參將說的機消息,自然也就是有人想要讓他說出去的。
“既然整個故事,你都知道得差不多了,那,想看看故事的結局嗎?”君卿衍沒有正面回答夏沉煙剛才的問題,但無異于已經告訴了答案。
“可以嗎?”夏沉煙反問。
“你這麼聰明,不如猜猜,接下來的劇會怎麼發展?”君卿衍的意思大概是,想要跟探討劇,所以讓留下來,一起等待結局。
夏沉煙稍稍歪頭,竟然當真毫不見外地發表起看法來:“我猜,應該馬上就有人要被抓了,理由嘛,是私自調兵,這個罪名,不算小,至于有多大,就要看論罪的人的口才了。所以,言大人這會兒應該在準備進宮了。”
說完,用那雙烏溜溜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著君卿衍,雖然從他喜怒不形于的臉上很難看出答案,但也不是不可能。
既然他問了,那就沒有瞞的必要。
君卿衍果然笑了起來,然后俯湊近,毫不吝嗇地夸了一句:“果然很聰明嘛!”
得到這句看似不算回答的回答,夏沉煙徹底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對近在咫尺的這張臉眨了眨眼,笑道:“王爺果然是很喜歡而且擅長‘釣魚’嘛!”
互相夸獎,有來有往,是一個人必要的優秀品質!
就在倆人的討論結束沒多久,就有一名軍營中的侍衛飛奔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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