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孫氏最近在家靜養的時候,有沒有見過什麼人,或者做過什麼特別的事?”
夏沉煙近來沒怎麼關注二房的靜,知道二房這段時間沒工夫分心對付。不過,大哥肯定會盯著二房的一舉一。
果不其然,夏云疏聞言便答道:“倒也沒什麼特別奇怪的地方。不過,你還記得白芨嗎?”
“當然記得。”夏沉煙點點頭。
作為夏孫氏的親信,白芨在夏家待了幾十個年頭,比夏沉煙他們在夏家生活的時間還長,怎麼可能會這麼快就不記得。
“不過,”夏沉煙微微蹙眉,“不是在大牢里嗎?沒聽說二房的人去探監啊!”
“白芨有個侄,白蘇,夏孫氏前兩天派人去鄉下把那姑娘接來了夏府,說是讓繼承姑姑的職位,在夏孫氏邊當婢。”夏云疏解釋說。
“夏孫氏對白芨十分倚重,現在白芨進了大牢,沒有十年八年的出不來,夏孫氏把白芨的侄接來替代的位置,也算是正常。可是,為什麼偏偏是現在呢?”夏沉煙琢磨起來。
夏云影不明白:“現在怎麼了?”
“夏孫氏剛把白蘇接來,就去了相國公府,時機有點太巧合了。”夏云疏明白夏沉煙的意思,干脆替說了出來。
夏沉煙點頭“嗯”了一聲。
夏云影撓了撓頭:“或許這僅僅是個巧合而已,是你們想多了。”
“相國公府有自己的傲氣,絕不可能為了區區的夏府發這樣的懸賞令。”夏云疏說道。
夏沉煙也贊同大哥的想法:“我會讓人去調查一下白蘇和的家鄉,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
夏云疏想起什麼:“你是說,上次你提到過的那個‘神朋友’?”
“嗯。”夏沉煙點了點頭,“不過最近出了趟遠門,可能得過一段時間才能回來。”
二房的事倒也不著急,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神殿納新的事解決了。
“我先去一趟主院那邊。”夏沉煙讓紫陌拿上自己準備好的東西,去主院見夏孫氏。
夏孫氏和夏修夫婦都在夏云杏的病床邊,就連三房老爺夏凱聽說相國公府發懸賞替夏云杏尋醫的消息,都忙不迭趕來替他們祝賀。
夏沉煙覺得這也不奇怪,以三叔那麼勢利的格,如果他覺得二房跟相國公府有什麼聯系的話,自然會去上趕著去結。
“這下可太好了!有相國公府的懸賞令,肯定很快就能找到那個瞎眼老頭,杏丫頭就有救了!”夏凱著手,滿臉喜氣地討好說,然后又流出半分低落,“唉,要是我家云葵也有這麼好的運氣,也不至于落到如今這般田地。”
夏劉氏斜睨著這個平時沒見得出什麼力、這會兒倒是殷勤得跟什麼似的的三弟,竟然還敢提那個丟臉的小,沒什麼好氣地說:“我們家杏兒福大命大,有貴人保佑,不是什麼其他人都能比的!”
夏云葵不過賤命一條,因為東西被毀了一輩子,這種事絕不可能發生在自家杏兒上,他們怎麼配把夏云葵和的杏兒相提并論!
“咳咳。”夏凱掩飾著被蔑視的尷尬,“杏丫頭可是咱們夏家的希,自然是到列祖列宗們保佑的。”
夏沉煙剛進來就聽到這句話,有點想發笑,忍不住問道:“被列祖列宗保佑?三叔是在說我嗎?”
夏凱翻了個白眼,這丫頭又來湊什麼熱鬧!
“杏兒現在需要靜養,你們這一個個的都跑過來,會打擾到休息!要是我家杏兒有個什麼萬一,你們負得起責嗎!”夏劉氏不滿地嘟囔。
對于夏劉氏的傲慢,夏凱滿腹怒吼,想發作又不敢,臉都憋了豬肝,只能在心底狠狠地罵一句狗仗人勢。
夏孫氏寬容地對兒媳揮了揮手:“都是一家人,說什麼打擾不打擾的。他們也是關心杏兒。好在有相國公府幫忙,都不用太擔心了,相信過不了幾天,就有法子救杏兒了。”
“祖母,其實今天我上街也是有收獲的。我遇到了一個云游的仙人,他也給了我一張符,化了水,說是可以幫忙。”夏沉煙招了招手,讓紫陌把準備的那瓶水端上來。
“這是什麼鬼東西?”夏劉氏拔下瓶塞嗅了嗅,出嫌棄的表。
“都說了是符水。”夏沉煙嘀咕。
夏劉氏當然聽到了是符紙化水,翻了個白眼說:“我是說,這東西能救我家杏兒嗎?別開玩笑了!”
“你們要找的那個瞎眼老頭,不也是用一張符咒化水之后,治好相國公府家爺的嗎?你們找了這麼久,不就是為了找那張符紙?為什麼現在又說,這瓶東西救不了大姐?”夏沉煙反問道。
夏劉氏一滯。
是啊,他們要找的確實也是一張符咒!可是……可是夏沉煙找來的這張符咒怎麼能跟相國公府找來的一樣呢?
“我的意思是,這張符咒這麼重要,我們找了那麼久都找不到,怎麼可能路上隨隨便便找個人就能畫出來,還剛巧被你到?”夏劉氏說道。
夏孫氏的表也有點僵:“是啊,沉煙,你恐怕是被人騙了吧?”
“對方說的是真是假,讓大姐喝下這杯水,看看的反應不就知道了?”夏沉煙說。
夏劉氏急道:“這究竟是什麼東西還不一定,怎麼能隨隨便便給我家杏兒喝?萬一這是毒藥怎麼辦?你能負責嗎?”
“這東西制好的時候,那仙長倒出來自己嘗過,沒有毒的!”夏沉煙說道。
“不行!”夏劉氏仍然堅決反對,“我絕不可能給我家杏兒喝這種東西!”
夏孫氏也說:“事關杏兒的命,還是慎重些好,我們還是先等等看相國公府那邊的消息吧!”
“對對對!還是等相國公府的消息更好,總不能剛拜托了人家幫忙,就立馬拂了人家的好意,萬一相國公以為我們是在耍他好玩,那誤會可就大了!”夏凱說道。
夏沉煙算是聽明白了,這幾個人的意思。
無論如何,他們都是不會給夏云杏喝這瓶水的——至短期不會。
如果只是出去一趟,就這麼輕易地解決了夏云杏的問題,那他們所做的一切又算什麼呢?夏孫氏還特意豁出老臉,不怕跟相國公府撕破臉皮,是親自去了一趟,不就變得毫無意義了嗎?
夏沉煙笑了笑,說:“既然祖母和二嬸都這麼說,那就算了吧。”
如果他們把所謂的努力的意義看得比夏云杏的命還要重要,那又何必勉強。
就讓他們再折騰幾天吧,只要不耽誤納新選拔就好。
接下來幾日,二房都在耐心等著相國公府那邊的消息。
夏沉煙也不著急,除了加修煉,準備迎接神殿選拔以外,還要等著另外一件事的消息。
終于,等的那個人傳來了消息。
夜后,夏沉煙換上便服,披上斗篷,從圍墻翻了出去,一路直奔信紙上寫的城郊小樹林,很快就進了樹林深。
夏夜的林深,沒有被暑氣侵蝕,一涼意氤氳在四周的空氣里,在原地多站一會兒,就連斗篷上都沾了一些涼悠悠的水。
夏沉煙抬起眼眸,緩慢而慎重地打量四周。
很奇怪。
不是第一次來這一帶,但夏夜的林,通常不會這麼安靜。
蟬鳴、蛙,在遠離人居的地方,會變得格外明顯,可今晚怎麼幾乎都沒有聽到過這些聲音呢?
夏沉煙不聲地從袖口里出了藥丸,塞進里。雖然沒有明確察覺到危險,但事出反常必有妖,不管怎樣,都得以防萬一。
“恩主!”
紅鈺快步走過來,向夏沉煙請安。
夏沉煙拉住的胳膊,免得又要跪拜,先檢查了之前胳膊的燒傷況,然后才說正事:“怎麼樣,辦妥了嗎?”
“一件小事而已,有我出馬,還能出岔子嗎?”紅鈺眨了眨眼,一臉驕傲的表,似乎在邀功。
夏沉煙心領神會地笑道:“知道你最厲害了!不然,我怎麼會放心把最重要的事都給你去辦?”
“按照您的吩咐,把人安排在那個地方了,也安排了靠譜的人按時去送食。您什麼時候想去都可以!”紅鈺匯報。
“好。”夏沉煙點頭,又環顧四周,“你來的路上,有沒有覺得,這附近有什麼不對勁?”
畢竟是剛剛才服下解藥丸,在此之前沒有靈力,就算再怎麼警惕,如果有靈力強大的人刻意藏了氣息,本察覺不到。
這麼一說,紅鈺立馬提高了警惕看向四周:“其實來的時候,我就覺有哪里怪怪的,但沒有多想。不過現在我覺得……”
和夏沉煙對視一眼,“這里,是不是有點過于安靜了?”
常年生活在黑暗和寂靜中,對這樣的環境已經很習以為常了,所以一開始才沒有放在心上。但作為一個殺手,也有面對危機時該有的覺,一經點撥,很快就能發現問題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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