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瘋了吧?”
“當我們王爺是什麼人?竟然讓王爺紆尊降貴親自去接?”
“這不是仗著給夫人治病,就趁火打劫嘛!”
“病還沒治好,就這麼多事,真是貪心!”
四下不滿地議論紛紛,唯有君卿衍,眼眸深深,表淡定得很,似乎一點也沒有覺得委屈,甚至還在心發笑。
這小丫頭,是想榨干他這攝政王名頭的所有價值麼!
罷了,也不過舉手之勞。
便淡淡應了一句:“好。”
夏沉煙雙眸發亮,趕福行了個禮,“謝王爺!”
隨即招了招手,讓人呈上筆墨寫下第一帖藥方,又手把手教會那小丫鬟怎麼給夫人按。
忙完一切走出寢殿時,已是夕西沉。
滿園的花花草草都耷拉著枝葉,毫無生氣。
“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也要讓人好好侍弄。等過兩日夫人能下床了,看到院子里生氣的樣子,心也會開朗很多。”
夏沉煙對碎影說了兩句,又從袖口里掏出一只小瓶子,“這個給你。你是武將,雖然手好,但也免不了經常傷,這個藥丸固本培元,疏通筋,最適合你了!”
碎影狐疑地看了眼藥瓶,又看了眼夏沉煙,“用不著。”
非親非故,不無功之祿。
夏沉煙心想,碎影作為攝政王的心腹,自然不能隨便接別人給的東西,所以解釋道:“這是給你的謝禮!”
謝禮?碎影依然冷著臉:“昨日去畫舫是奉王爺之命;拔掉那人舌頭,是為維護夫人。我沒幫過你。”
“我知道!”夏沉煙倒也不惱,笑著晃了晃手里的藥瓶,“這是為了謝昨天那壺紅棗枸杞茶!”
“茶?”碎影不解,似乎完全沒明白在說什麼。
夏沉煙見他一臉茫然的樣子,也覺得莫名其妙。
昨天在王府大廳里,下人給上了一壺紅棗枸杞茶,難道他并不知?
還以為碎影是考慮到在冰湖里泡過,才特意安排的,所以今天專門準備了這瓶補氣丸答謝他。
別人家都用紅茶、綠茶待客,難道王府這麼特殊,大夏天的給客人喝暖的茶飲?
“算了,反正都拿來了,你就收下吧!”也不管碎影要不要,直接將藥瓶塞進了他手里。
言齊剛好從寢殿大步走出來,瞧見這倆人在院子里將一只藥瓶推來推去,不由打趣起來:“哎喲,送禮啊?那可得見者有份!”
又將一撇,不滿道,“怎麼只有給阿影的?小姑娘,你這就太偏心了!虧我這兩日還在王爺面前幫你說了不好話呢!”
夏沉煙一臉好笑地看著言齊:“言大人堂堂三品高,又是王爺的心腹,要什麼沒有,還看得上小子的一瓶藥?”
“藥什麼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言齊搖著折扇,滿面笑容,還不忘損兩句碎影,“阿影整天擺著一張臭臉,你給他東西反而討不著好,不如給本公子,以后本公子還能多多關照你呢!”
夏沉煙也笑起來:“給影大人的藥是專門針對跌打損傷的,言大人你一個言,拿著也沒什麼用,不如把這個拿去——”
變戲法似的,又從袖口里取出一只藥瓶,“薄荷散,加了我特調的配方,兌溫水服用,生津降火潤,這個才最適合言大人!”
言齊果然喜笑開,接過薄荷散,“這可是好東西!不錯嘛,小姑娘,看來是早有準備啊!”
“王爺邊的人,小子自然都得珍視。”夏沉煙將自己之前對攝政王府的調查其名曰重視。
言齊哈哈大笑起來:“果然是個有趣的小姑娘!本公子看好你!”
碎影斜了他一眼,“你看哪個小姑娘不覺得有趣?”
“……”言齊膝蓋中了一劍,卻還是理直氣壯,“那不一樣!我獨獨覺得這小姑娘看著親切得很,說不準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呢!”
“那還得請言大人繼續在王爺面前替小子多多言才是!”夏沉煙笑著,出一口白白的糯米牙。
碎影:……我是不存在嗎?你們收賄賂走后門,還敢這麼明正大當著我的面!
言齊只當沒看見碎影的角,收了折扇笑道:“好說,好說!時辰不早了,走,本公子送你出去!”
夏沉煙聽說言齊憑著一張就讓朝中文武百聞之頭疼,之前還以為他是個刁鉆刻薄的人,沒想到現在相,卻覺得他言語可得很。
這人啊,不似高高在上的大,倒像個鄰家大哥哥,莫名給人一種可以親近的覺。
一黑一白倆人將送到門口,瞧著離開。
碎影這才斜了言齊一眼,“一家人?你這是要替主上做主呢?”
言齊不以為然地轉著手中的藥瓶,道:“若是小姑娘真能治好夫人的病,也算得上是神醫了。如此人才,自然要招攬到咱們王爺麾下!”
“再說,這人不是王爺給放進船里的麼?方才還答應明日要親自去接小姑娘!你何時見過咱家王爺這麼遷就旁人?”
“……”碎影覺得無法反駁。
言齊嘿嘿笑道:“我看,王爺這次去冰湖最大的收獲,或許不是釣了個審核資格,而是這個有趣的小姑娘!小姑娘要纏上咱們王爺,以后,就有好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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