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然有些訝異,就連自己都不敢想,和寧抉鬧和離這件事,竟然連鄰國都已經知道了,之前到底是鬧得有多大啊?
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也不否認地點了點頭:“幾個月前,確實是如此。”
反正現在也跟寧抉和好了,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也懶得再提,只會越想越是浪費心思。
不過葉朝昀不同,他聽完這話,心倒是莫名地好了幾分:“常聞岑王又是個常勝將軍,行軍打仗特別厲害,也是因此讓皇帝另眼相看,加冕為王,可有此事?”
葉朝昀的問題,確實是有些刁鉆,蕭清然抿了抿,皇后如今就坐在馬車里,也不知道該如何評說,只能笑了笑道:“我一個婦道人家,哪懂朝堂之事?只知道王爺確實經常去軍營罷了。”
其他的,就是想知道,蕭清然也不會說的,又不是什麼傻子,上趕著去家底。
對這個葉朝昀大將軍不也是一知半解嗎?
“蕭姑娘可真是謙遜,在我們那邊,像你這樣的姑娘不多。”葉朝昀毫不吝嗇自己的夸贊,蕭清然也沒有追究他為何一直稱姑娘一事。
兩人說起話來倒是爽快,蕭清然就覺,這個葉朝昀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也沒有什麼七八糟的心思,好相的一個人。
不過好在這輛馬車可以正常駕著走了,只是韁繩還是太短,只能讓葉朝昀維持現狀,握著那韁繩,兩人騎在馬上,方可前行。
葉大將軍是客,他們是主,總不能坐馬車里去,讓葉朝昀來給們駕馬吧?于于理都不大合適。
不過既然都是要去冬辭會,干脆一道也行,反正這時候再遲疑下去,怕是真的要趕不上了。
“葉將軍,你們是不是還從未參加過冬辭會?”蕭清然只是隨口一問,畢竟就算是參加過,也忘得差不多了,如果葉朝昀要讓介紹,估計也說不出個什麼來,只有憑著竹簡上歷年來的況說一說。
但葉朝昀爽快,他笑著道:“這些什麼會,文縐縐的,不過就是讀書人那套以文會友罷了,還不如和蕭姑娘一起聊聊天來得舒服,又或者是在京中的大街上,看看這些老百姓都在做什麼。”
葉朝昀臉上滿是笑意,蕭清然坐在前頭都能到他的開心,難不,這京中真有這麼大的魅力,讓他如此的心儀?
“老百姓不就日復一日過好自己的日子嗎?還能做什麼。”
“非也非也。”葉朝昀淺笑了兩聲:“蕭姑娘,這百姓之間又當真是一番天地,我們那邊的老百姓,就和你們這邊不大一樣,昨日出門之時,我發現就連吃食,都有許多不同的地方。”
蕭清然心里頭默默地嘆了口氣,看起來,這葉大將軍是很出遠門的樣子,別說是不一樣的國家了,就是在同一片國土上,兩個不同的州縣里,那口味都是不一樣的。
而且想,這也和個人的口味息息相關吧,譬如有的人不吃辣,有的人不吃甜,但恰巧有些人就都喜歡。
“葉大將軍,這個其實也很好理解,就譬如……我和葉大將軍也并非口味一樣。”蕭清然盡量地給他一個很好的形容,引得葉朝昀連連地稱是。
“我就是個人,時也沒有去過私塾,蕭姑娘不會嫌棄我才疏學淺吧?”葉朝昀爽快,笑著就問。
蕭清然無奈搖頭:“葉將軍驍勇善戰,已是難得,這世間又有誰規定,必須要能文能武?”
“就是,那些迂腐的糟老頭子,還沒你一個姑娘家看得開!”葉朝昀大笑了幾聲,引得周遭的百姓都駐足觀幾分,但葉朝昀駕著馬車行駛飛快,估著連他的臉都還未看清。
蕭清然當然看得開,因為有很多的事,就連自己都不懂,己所不勿施于人這個道理,還是都知道的。
馬車飛快地行駛,沒一會兒就到了皇宮的大門口,與平日里有些差別,似乎是兆嘉帝差的人來,穿著整整齊齊的裳,還增加了一些人手守在門口,手中有持方可進。
蕭清然自然是帶好了請帖的,葉朝昀這張臉本就是最好的持,不過守門的衛軍非要查看一下馬車,蕭清然也沒有攔著,只是看到是皇后和七公主時,更是驚愕,連連地就讓幾人通行了。
但是馬車在玄武門就得停了,蕭清然讓人把馬車給暫時停放到另一,皇后想得周到,差了人去岑王府通知一聲,讓馬車夫趕地過來候著,順道再多帶一條長韁繩。
蕭清然都沒有想到韁繩的這個問題,還是皇后想的周到。
葉朝昀一下來,就活活開了手腕,側頭看向蕭清然:“蕭姑娘,聽說你們冬辭會還有一個習俗,除了獎品之外,若是有在會上文采相吸引的兩人,便可推心置腹地來往,可有此事?”
蕭清然愣了愣,有此事嗎?可也沒有問過啊,現在本不記得,這件事是真是假也不敢說,便是笑了笑:“葉將軍如此好奇,那去了不就知道了嗎?”
蕭清然理了理自己的頭發,朱釵都在馬車狂奔的時候摘了,現在披散著頭發,有些犯難。
皇后也有些著急:“本宮此也沒有多的朱釵,你這頭發要不去本宮那打理一下?”
蕭清然本是想接這個提議的,畢竟披頭散發的去做冬辭會的諫,怎麼都覺著不太好,不過皇后的寢宮離著玄武門還遠的,這會兒走過去怕是時間上有些太久了。
“來不及了娘娘,我先進去吧。”
蕭清然剛邁出步子,就被葉朝昀拉住了胳膊:“等等,也許我有主意。”
“葉將軍?”蕭清然狐疑道,一個大將軍,能有什麼主意?
蕭清然還沒有問出口,就見葉朝昀把自己的發冠給解開了,出了一支發簪,這才把發冠給扣了回去,他的頭發也沒有散落下來。
遂后他笑著把發簪遞了過去:“蕭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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