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抉說的,便是云流送來的,給孩子的生辰賀禮。
蕭清然自己心里當然是清楚的,但是關于云流害人這件事,有些不可信,但又有些相信,畢竟在寧抉列查的名單之上,云流也是郝然在列的。
意思就是,云流他在這些日子以來,也與那西域之人有過來往。
至于這蠱蟲是不是他做的,尚未可知。
“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多加提防的,那王爺可還在生我的氣?”蕭清然可憐兮兮地盯著他,上次楊夫人就跟說,撒的人最好命,如今倒是要多學學才是。
楊大人可是把楊夫人放在心尖尖上寵的,這名門貴眷誰人不知?
寧抉也不是沒有見過蕭清然這樣,都有些習以為常了,笑著把那竹筷敲了敲:“快些吃,不然待會兒都要涼了。”
見寧抉沒有生氣,蕭清然這才傻樂著繼續吃這燒,可真好吃啊……那香味,都已經把那油紙袋子給記住了,下次一定要去那兒再多買幾只!
似乎是看穿了蕭清然的想法,寧抉語重心長地囑咐道:“你可別想著再多買幾只,你如今這子還沒恢復好,吃些油膩的,膳食也都要按時吃,藥也要記得喝。”
一時之間,竟然覺得寧抉像一個大家長一般,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蕭清然食量確實還可以,這小雛的燒,半只下肚也不覺得撐,寧抉好似也是習以為常了,只是幫拉,一口也不吃,怕蕭清然吃不飽。
“對了王爺,我還有件事想跟你打探一下呢!”蕭清然想起來了薛晟瑞那事,趕地開口。
寧抉把那燒都給拉完了,放下了竹筷,這才用帕子著自己的手背:“什麼事?”
現在蕭清然說出什麼樣的事來,他都不覺得奇怪了,只要不是提出和他和離一事,旁的都不事。
蕭清然笑了兩聲,湊近了一些:“就是,我聽聞王爺今日可是和六部議事去了?”
“消息傳得如此快?”寧抉沒有否認:“是去了,不過然兒問這個做什麼?”
蕭清然嘟:“我不僅知道,我還知道是為了外來使臣一事,可對?”
蕭清然暗暗自喜,這還多虧了那天去酒樓里頭吃飯,上了秦旬等人,又聽了他們的墻角,這才知道這件事的。
如今趕回來把寧抉討好了,這也算是正事,反正聽聞此事到現在為止,也不過是過了幾個時辰,連一天都還沒過去,還不算晚,應該是熱乎的!
寧抉一時間也不知道蕭清然想說什麼:“然兒是想也見見外來使臣?”
“不是不是。”蕭清然飛快地擺手:“只是聽聞,朝廷需要選一個使臣,來迎接使臣?”
蕭清然眼睛這麼一眨,寧抉霎那間就明白了的意思,無奈地笑了笑:“那你是打算舉薦清暉去?還是舉薦薛大才子去?”
“清暉肯定不太合適了。”蕭清然趕地把清暉給排除了:“他子羸弱,本就不能見風太久,迎接使臣那日還要上城墻吹那麼幾個時辰的風,那清暉還有命下來嗎?”
寧抉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但是一瞧見蕭清然那副擔心的樣子,他心里又是一陣醋勁,好不容易才了下來:“那就薛晟瑞吧,其實然兒就是不說,本王也會舉薦他去的,不過既然是然兒推薦,那本王自是要收利息的……”
這個收利息到底是個什麼,蕭清然忽然意會到了,燒也顧不上了,趕地起笑著打迷糊:“啊……王爺,你這麼一說,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有事沒有跟楊夫人他們說呢!今日就先不說這些了,改日一定跟王爺好好說!”
看著那一溜煙就跑開的小人,寧抉心不也變得很好:“劉管家,今日把賬目都清算一遍,到王妃那兒。”
“是。”劉管家也覺得很疑,他才進門,怎麼就被王爺給住了,如今清算出來的賬目,竟還要給王妃查看?!
這要是王妃真的來持王府上的賬目,那這錢財不就嘩啦啦地全進了王妃的口袋了嗎?
不過王爺的命令他也不敢不從,只好苦哈哈地去庫房取冊子了。
蕭清然去看了看兩個孩子,一切如常也就沒有多心了,本來是沒打算去找楊夫人的,但是跟寧抉那麼一說,寧抉今日又一直都在府上,好像不去也說不過去,隨之換了一裳,戴了另外一個的斗笠,從后門坐著馬車去了。
楊夫人如今正是在府上愁眉不展,前些日子興致一上來,就想要學湘繡和蘇繡,于是跟蕭清然借了兩個繡娘,一個還是蕭清然特意從五姑娘那兒借來的,但遲遲地都學不會。
也不知道是人老了,還是本就沒有這個天賦,讓楊夫人簡直學得自怨自艾的,苦不連天。
好一會兒,才有下人來報:“夫人,岑王妃來了!”
楊夫人一聽,眼睛都亮了:“快!快請岑王妃進來!”
但隨后那丫鬟又是一副難以啟齒的表,有些害怕地道:“可……可是,被表小姐攔下來了!”
楊夫人神一凜,把手里頭的繡品都丟了幾尺遠:“這個混賬東西,竟然連王妃都敢攔,去,把我的戒尺給我拿過來!”
“夫人,可是老爺那邊……”丫鬟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你們怕什麼!你們去就去!別在這兒唧唧歪歪的,有什麼事兒還怕我一個當家主母管不住嗎?”楊夫人面都黑了,直直地擼起袖子沖了出去。
楊夫人的這個架勢,讓周遭的丫鬟都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蕭清然本來是不打算走正門進來的,但是楊府的護衛說什麼也不敢讓王妃的車攆走側門,說什麼也要讓從正門進來,蕭清然無奈,也只好跟著正門進了。
但誰曾想,剛到了正門口,就被一個年紀輕輕的丫頭給攔了下來,那神十分的狂傲,雙手一叉腰,直直地問:“你是何人,為何來我們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