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著這個薛晟瑞,腦子里想著些旁的事,還以為是自己要如何收留于他,讓他做小廝或者是有郎呢。
“何來累贅一說?且不說這個,我問你一個問題可好?”
薛晟瑞不明白蕭清然的意思,只是現下走掉,也對姑娘家十分的不敬,干脆留了下來:“姑娘且問。”
蕭清然也不客氣:“若是江南一帶,忽生水患,朝廷先后撥下了二十萬兩的賑災銀和賑災資若干,你會如何分配?”
薛晟瑞訝異,他萬萬沒想到,眼前的姑娘瞧著是個弱子,卻會問出如此江山社稷的大問。
他心中忽然有些雄心壯志:“此事好解。這賑災資應當是先一步運到江南,救百姓于水火,部分銀兩采買糧食,分發至各,剩下的銀兩按照需求讓百姓重建家園來獲取報酬,如此一來既利用了壯年百姓的勞力,又把這些銀錢發到了百姓手中,兩不誤事。”
這個答案,倒是讓蕭清然有幾分的不可思議。
原本只是想著,只要把銀錢和資到位就算好了,重建之時都沒有納考量之,眼中的欣喜越來越多了。
“那如若在資運送途中,有人私吞了這筆賑災款,導致民不聊生,薛公子覺得要如何做?”蕭清然連續地問道。
其實問的問題,便是有關于寧玉藏了那筆賑災款的事,如今兆嘉帝自有定奪,也不到心,不過也想聽聽薛晟瑞的答案。
薛晟瑞的眉頭蹙起,一臉的正義之氣:“怎會有人做出如此喪盡天良之事?那可是賑災款,這主意也能打?”
蕭清然也沒有做出解釋,只是等薛晟瑞緩了緩,他又接著道:“若真有此事,在下以為應當先從當地富商之中納用款項,征用起來先安頓百姓,此后上呈朝廷,徹查此事,等把賑災款追回之后稟明此事,把款項還給各地富商,并多增添許的利息。”
若剛才只是贊嘆的話,如今的蕭清然,已經有些被薛晟瑞驚艷到了。
這……這當真是一個治國之才!
如此好的苗子,若當真是痛失朝為的機會,從此回鄉姓埋名,當真是一大損失。
征用富商的款項,他們當初為何就沒有想到此事?
“人才,當真是個人才!”蕭清然嘆道,心中已經暗暗地做好了打算,得想辦法把薛晟瑞引薦給寧抉才是。
以寧抉的惜才程度,斷然不會埋沒了薛晟瑞才是。
薛晟瑞只是以為蕭清然夸贊他幾句,趕地道:“姑娘謬贊了,若是心系家國之人,國難當頭,應當都有此想為之出一份力的想法才是,在下不過是略言了一二。”
“薛公子,你可過謙了,你這所謂的‘一二’,旁人可都是學不來的。”蕭清然笑著,從桃紅那兒拿過了錦囊,取出了一枚銀錠:“薛公子,這銀錢你且先拿著,在京中住上一晚,千萬別自行離去,明日我差人來接你。”
薛晟瑞一瞧見蕭清然要拿銀兩給他,憤得臉都紅了,趕拂袖道:“姑娘自重,在下雖不才,落了榜,但也并非是如此之人!”
額……如此之人?
蕭清然有些茫然,看了看桃紅,做了什麼很過分的事嗎?
桃紅有些無語,心中暗暗地翻了個白眼:“公子且拿著吧,我家王妃是看上了公子的才華,斷定公子若朝為必為忠臣良將,正打算同王爺商議一二舉薦公子罷了。”
蕭清然默默地對桃紅眨了眨眼,不得不說,這桃紅可真是肚子里的蛔蟲!怎麼什麼都知道?
正是有這個想法,就算寧抉如今回不來,只用把薛晟瑞帶去軍營,看寧抉有什麼想法,再不濟讓薛晟瑞教將士們識字都行,總好過回鄉種田吧!
但不知,薛晟瑞一聽‘王妃’二字,嚇得有些神魂失,趕地退后了幾步,彎腰拱手:“草民不知是王妃娘娘,方才多有得罪之,還娘娘恕罪!”
他的頭也埋得極低,似乎是做了什麼大錯事的孩子一般,等候著大人的幾句斥責。
但好一會兒,才聽到蕭清然那聽的笑聲,上前來虛扶了他一把:“好了,又沒同你計較,如此張做什麼?再說了,你也并未有什麼得罪我的地方,快些站直了。”
蕭清然都這麼說了,薛晟瑞才緩緩地直了背脊,但眼中還是帶有一的自責,又升起了一的希冀之。
如若王妃娘娘方才的話真的作數,那他即使是不做這狀元郎,也可以做一個對家國社稷有用之人。
“王妃娘娘方才所言,可是當真?”薛晟瑞還是沒忍住問了,眼底里都是期盼。
蕭清然當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隨即笑了:“既然你已知道我的份,那客棧你也不必去了,一會兒隨我回岑王府吧,想將你舉薦給王爺是真,但能為你謀個什麼樣的職,就不是我能左右之事了。”
蕭清然也不太明白朝中的職,況且若真是寧抉去辦,定然也不會是多大的。
如今兆嘉帝正是忌憚寧抉,薛晟瑞又是他所舉薦,若是職太大,兆嘉帝心里必定會起疑,覺著二人有結黨營私之嫌。
所以橫豎的,薛晟瑞只能做一些文。
“草民不求職大小,只求能為百姓做些實事就好!”薛晟瑞有些激,他此次本就抱著這樣的目的去科舉,雖然如今有些事導致他并未高中,但目的也是達到了。
但下一句,就聽見蕭清然道:“你能這麼想最好,不過此次科舉紅榜一事,我會還你一個公道的,雖說我也人微言輕,但好歹也是個王妃,能讓人賣我三分薄面不是。”
蕭清然也并非是想為薛晟瑞討公道,他只是其中的一個而已,若是科舉之事還屢屢有黑幕,國子監也不加以管制的話,日后寧弈和寧茉的春闈該如何?
此事并非兒戲,蕭清然也不是一時心來。
看見薛晟瑞想說什麼,蕭清然立馬制止:“好了,此事就這麼定下了,你且先隨我們一道吧,正巧著小世子和小郡主想去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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