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祎強裝鎮定,默不作聲拿起蘇千荷寫好的藥單背過去抓藥,老婆婆還嫌不夠,看著賈祎的背影贊不絕口道:“這后生看著又老實又能干,你這姑娘可真是個有福的。”
蘇千荷本來有些尷尬,聽見老婆婆夸賈祎是個老實人,竟有一種想笑出聲的沖,要不是還在給人看病,怕影響不好,不然早撐不住笑出來了。
這時候只有憋著笑說道:“老人家誤會了,他只是過來幫忙的,不是什麼……”說到最后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病人見大夫小臉微紅,這才意識到剛才自己是在點鴛鴦譜,大笑著說道:“哎呀,我老婆子是個老糊涂的,姑娘你別放在心上。”
“沒事兒。”蘇千荷只能故作大度,心中卻想這話要是被自己家那個醋壇子就有得說了。
只是一想到這幾天展灃忙的連個人影子都看不見,心里突然涌起一陣莫名的惆悵,臉上掛著的淺淺笑意也不知不覺去。
老婆婆見剛才還笑意盈盈態度溫和可親的大夫一下子黯然起來,還當是自己說錯了話,看著蘇千荷的臉問道:“姑娘可親了嗎?要是……”
“親了。”一個慍怒的聲音乍然響起,這聲音悉至極,蘇千荷抬眼去,那門口一個長玉立的俊朗男子不是展灃又能是誰?
“你怎麼來了?”蘇千荷眼睛一亮,趕放下手中的活計站起來朝展灃跑去。
展灃面帶慍,眼睛從始至終都在盯著賈祎,雙手卻很自覺展開去迎朝自己飛撲過來的蘇千荷。
蘇千荷只顧著高興,把剛才發生的誤會早一腦忘了個干干凈凈,只顧拉著展灃問東問西:“你都忙好了?什麼時候來的?”
賈祎也早停下作,回過頭去看展灃,見展灃只管盯著他看,眼神里有不滿與懷疑,他在心發出一聲冷哼,順勢把手中的抹布一扔,懶洋洋對蘇千荷說道:“我累了,要回去睡覺。”
“哎!”
蘇千荷見他走的瀟灑,完全不顧店里的病人們,心里著急便要喊出來:“別……”
展灃及時的捂住的,冷冷道:“人家既然想走,你怎麼能留得住?”
“可店里還有這麼多病人呢。”蘇千荷有些懊喪,沒想到賈祎這家伙是個這麼不負責任的家伙!
“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了。”展灃不由蘇千荷分說,拍拍手對藥房里的病人說道:“各位要是沒什麼急事,可到別家去看,或者明天再來。我夫人現在有些不舒服,還請各位諒解。”
明眼人都看出來店里氣氛不對,展灃都開口了,哪敢再待下去,先前誤會蘇千荷和賈祎是一對的老婆婆上下左右將展灃打量了個遍,一邊往外走一邊自顧自說道:“我老婆子果然沒看錯,就說這大夫是個有福的,我先還說那幫手是好的,如今見了他這夫君才知道更是不同凡響。”
這話蘇千荷沒聽見,只顧去掐展灃的胳膊,氣呼呼問道:“我什麼時候不舒服了,你瞎說什麼呢?”
展灃一挑眉,語氣甚是囂張:“我猜你大概是燒糊涂了。”
“你才燒糊涂了呢!”蘇千荷惱了,小拳頭直接往展灃上招呼。
展灃眼也不眨大手直接將蘇千荷的小手包在掌心,臉上的表像是吞了一只蒼蠅:“沒燒糊涂你為何讓他過來幫你的忙?”
“誰?”蘇千荷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等明白過來便笑的彎了腰,直起搭著展灃的胳膊好氣又好笑道:“我當你今天是怎麼了,原來是不小心又打翻了醋壇子啊!”
展灃忍了忍,只是要他在蘇千荷的事上假裝大度那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最后還是固執的重復道:“以后如果你忙不過來,我來幫你。”
蘇千荷嘻嘻笑道:“那可不,我這幾天好不容易才把賈祎培養才,還提前付了他好大一筆工錢呢,說不要就不要啦?再說了,您是大忙人一個,萬一真的到了我忙不過來的時候,您連個影子都不見,我上哪哭去。”
說的有模有樣,一顰一笑中都是俏麗人,展灃心里明知道是在故意氣自己,面上佯裝惱怒,一把撈起蘇千荷就往里走。
“哎,你帶我去哪!”蘇千荷嚇得大,在展灃懷里直撲騰。
展灃作毫不拖泥帶水,將人往藥房里間的床上一扔,隨機便上去,蘇千荷往外推他,笑的花枝:“好了,好了,是我錯了,我錯了還不嗎?”
展灃頭低下去,幾乎和蘇千荷臉著臉,此時此刻聽見蘇千荷的話,壞笑道:“蘇蘇說說自己錯哪了?”
“錯在嫁給了一個醋壇子!”
話音剛落展灃的魔爪便了出去,蘇千荷笑的渾發,連聲求饒:“快停下,快停下!”
兩個人鬧騰了很久,末了并排躺著,展灃以手作枕,側著臉和蘇千荷四目相對,一臉深地說道:“這些天都是我不好,忙的連陪你的時間都沒有,不過你放心,所有事都已經理好了,東西也置辦齊全了,以后,我會陪著你做一切你想做的事。”
蘇千荷無言,只有重重的點頭,而后俯過來,在展灃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個吻。
“公主,這丫頭這一路上尋死覓活多次了,帶在邊遲早是個麻煩,不如就在這里解決了,省的路上麻煩。”
熱依春對自手下要求殺掉春紫的提議置若罔聞,看著躺著地上氣得像個破風箱的人,甚是嫌惡的問道:“你不是最怕死了嗎?怎麼,想通了,覺得留在我邊還不如死了?我偏不讓你如意!”
剛剛被人從房梁上放下來的春紫一直無聲的流淚,脖子上一條深深的勒痕目驚心,對熱依春的問話毫無反應。
一個手下一腳踢在春紫上,惡狠狠道:“你是聾了還是啞了,沒聽見我們公主問你話呢嗎!”
春紫也沒一聲,仿佛已經不到痛覺了,可明明痛的好像不是自己的,稍稍一下都覺得是在撕扯與筋骨。
熱依春皺著眉頭問邊人:“這死丫頭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
幾個手下都低下頭回想,一人突然說道:“上次我和扎樂說起西南王被殺,這人本來在一旁像條狗似的趴著,突然像發了瘋似的往墻上撞,要不是我眼疾手快,早腦袋開花見閻王去了。”
熱依春若有所思,沉道:“當初我們抓這丫頭就是在西南王打仗的地方附近,難道這丫頭尋死和西南王有關?”
此時一直沉默無言的春紫終于開口,聲音極度虛弱,聽起來已經絕到了極點:“王爺死了,我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思,索隨了王爺去了,就算到了曹地府我也要追隨王爺,在他邊侍候……”
這是春紫在聽到西南王被殺以來說過的第一句話,熱依春頓時來了興趣,蹲下去觀察瀕死的春紫臉上哀戚痛楚的深,就是這麼個鐵石心腸的子都不免有些容,不由自主問道:“你認識那西南王?”
春紫眼中涌出一大顆淚珠,睜著眼滿臉凄惶:“如果沒有王爺,我早就死了。他對我的恩惠,我永世都不會忘記,所以留在他邊侍候他……”
熱依春迅速抓到關鍵點:“那你怎麼會落到我手里,你那天到底是去找還是要逃走?”
“當然是去找他!”春紫突然癲狂起來,掙扎著想要坐起來,用盡全最后一力氣:“如果不是那個人,我一定能永遠待在王爺邊,王爺不會趕我走!都怪那個人!”
口中的那個人讓熱依春十分好奇,無奈春紫發泄似的吼完這一番話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最后還嘔出一灘黑。
眾人見了那副樣子避之不及,熱依春一連退了好幾步,的手下見狀說道:“看樣子也活不了多久了,不如現在就解決了。”
說著手中匕首已經亮出,熱依春抬手打斷,看著虛弱的春紫,慢慢說道:“先留著,我還有很多想知道的事。”
手下雖然不懂熱依春還有什麼好知道的,但也沒不敢違抗公主的命令,只得同意。以防春紫再次尋死或者因為生病死去,熱依春還特地為尋醫問藥,春紫這才逃過生天。
在大宇國逗留了一段時間的熱依春終于肯啟程回蒙幫了,茍延殘的春紫也隨著他們來到了這個對而言是異國他鄉的國土。
熱依春邊的人都知道這個來自大宇國的俘虜雖然卑賤,但沒有公主的同意還殺不得。
也許春紫在不會想到,自己侍候展灃的那段時間為了活命的機會,熱依春閑來無事便會來到囚春紫的小黑屋向他打聽西南王生前的軼事奇聞。
時間一長,熱依春對于這個原本只存在傳聞武功蓋世用兵如神的西南王了解頗多,春紫口中的他神,孤傲,是給無所不能的人。
中不足的便是邊有個母夜叉般的人,熱依春有時也會惋惜:要是這個西南王沒死,自己一定要去會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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