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姐?”
略帶疑的聲音讓夏云蘇愣怔怔抬頭,正對上傅時卿擔憂的目:“你不舒服麼?我看你臉不太好。”
“沒……”夏云蘇抹了把臉,“沒什麼。”
傅時卿注意到夏云蘇的失態,勾了勾,問道,“剛才那位先生是夏小姐的朋友?”
夏云蘇愣了一下,搖了搖頭,“當然不是。”
頓了頓,也不知道是要說給傅時卿聽,還是在說服自己,“只是有……有過合作而已,剛才那位傅先生應該也聽說過,正是秦氏如今的當權人秦廷。”
傅時卿挑了挑眉,目幽深,“原來是秦先生,”他聲音微頓,再開口帶了些異樣,“剛才見他也往這邊看了,我還以為夏小姐跟他認識呢。”
夏云蘇笑的敷衍:“但凡在商界,誰又不認識秦呢。”
自然是跟秦廷認識的,還曾經親的很,可現在卻只能強自按捺住心頭涌出來的苦,仿佛真的只是個路人。
他們之間復雜得很,傅時卿不過一個外人,并不想過多吐。
幸而傅時卿并未就此再多追問,只了然的點了點頭,隨后像是隨口又換了個話題:“秦先生也住在附近?”
“不是……”
夏云蘇下意識的回答,可話說了一半又咽了回去。
先前被秦廷帶去的別墅離這邊并不算近,可他那樣的人有不止一住也是正常的吧?
否則那人一大早來這邊,難不是來吃早餐的?
因為這個曲,接下來的一餐飯氣氛沉悶了許多。夏云蘇實在沒心力再與人周旋際,隨意敷衍又覺對不住救命恩人,索放下了餐匙。
不想傅時卿在開口之前先道:“不如今天就到這兒吧,夏小姐剛了驚,也需要平復下心。”
這話正合夏云蘇心意,也沒再推托,可剛喚來侍應生便見傅時卿先遞了卡過去,扭頭沖一笑:“這頓算我謝夏小姐陪我用早餐,至于你先前說謝‘救命之恩’,怎麼也該換個鄭重點的場合吧?”
這話聽上去過于計較,可配上男人打趣的目夏云蘇卻只覺再應該不過,只是……“那怕是要等下次了。”
現在著實沒這個閑心。
幸而傅時卿并不計較,從侍應生手里接過卡后又重拿了張卡片推過來:“這是我的聯系方式,那就靜候夏小姐佳音了?”
就算心再怎麼煩夏云蘇還是被他不合時宜的“認真”逗得出笑來:“放心。”
換聯系方式后傅時卿又提出送回家,夏云蘇不好推拒,索報了公司的地址。
先前那輛卡宴已經被拖去修了,兩人出了茶餐廳后便見門口停了一輛特斯拉,夏云蘇略有些驚訝,但見男人一臉的理所當然,也并未多表現,躬接著對方打開的車門進了后座。
傅時卿并未借著這方便一道上去,而是關了車門從車后繞到了另一邊,因此夏云蘇也未看到,他往拐角暗看過去的幽深眼神。
從茶餐廳到CBD并不遠,車子不多時就停在了夏氏樓下。
按例夏云蘇該請傅時卿上樓稍坐的,但男人以要倒時差為由婉拒了,這會兒心中也正煩,便也沒多堅持。
“對了。”
聽得后聲音,夏云蘇頓住步子轉頭看向車里:“嗯?”
“夏小姐如果有什麼事解決不了的話,也可以來找我。”
不等夏云蘇反應他的臉便被緩緩升起的車窗擋了過去,夏云蘇只當他是客氣,笑著搖了搖頭才轉進了公司。
經前幾天那些人鬧事之后,前臺保安及當日加班的人都對一力解決了那事兒的夏云蘇頗為敬佩,事傳開之后在整間公司的地位也上升了不,起碼這一路去辦公室,到的員工打招呼時態度都還不錯。
只是夏云蘇卻沒心為此高興。
單今天一早的時間,遇到的事就太多了。
念及現下自己是在公司,暫且將私事回了心底,待書將今日行程報備了之后立即道:“之前說的去安死者家屬的工作怎麼樣了?”
先前那人說過之后便一直在想這件事,如今自然是要好好打聽清楚的。
真該自己負的責任一定負,但若有人想陷害卻不會背這種黑鍋。
書只當這事兒已經過了,沒想到又提起,愣了下才道:“李副總當天就過去了,不過況還不清楚。”
“讓他給我寫個反……算了,你讓他來我這兒,我得親自問問。”
問問那問款到底下發到哪兒去了,以及“拖死一條人命”到底是怎麼回事!
書見臉難看,不多時便將人帶了過來,誰想夏云蘇一問那李副總卻是支支吾吾,頓時起了疑:“怎麼,這有什麼不好說的?”
“夏,夏總,那天我,我的確是按照您說的去財務部支了問款,但,但是……”
夏云蘇有些不耐:“說!”
往日面對公司這些員工一向和氣,哪有現在這樣疾言厲的時候?李副總嚇了個哆嗦,眼一閉索全禿嚕了出來:“可我出了門正見夏總,他非說要親自去安死者家屬,我就只能把東西都給他了!”
夏云蘇就在他對面坐著,那這句話中的“夏總”指的是誰顯而易見。
安家屬本來就是個吃力不討好的活兒,遇到那種過激的說不得還要帶點傷回來,夏振嚴雖與他平級,可人家姓“夏”,態度又堅決,他就半推半就的讓過去了,誰想到夏云蘇還會專門問起這事兒來?
并且看臉還很不滿意的樣子?
人家“皇親國戚”的就算事兒辦砸了也不怕,只怕這后果還是得他一個人擔著。一想到這兒,李副總簡直要恨死夏振嚴了。
恒溫的辦公室中一單薄西裝的李副總是出了滿大汗,他大腦瘋狂轉著想這次該如何才能避開被炒的結果,驟聽上司開口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茫茫然的抬頭:“啊?”
“我說,”夏云蘇眉頭皺得厲害,卻還是重復了一遍,“你確定夏總把東西都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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