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
雖然是問話,但人的眼神已經明顯戒備了起來。
夏云蘇本就沒什麼跟長輩相的經驗,這會兒被人用這種目看著,更是不自在,笑容差點都維持不住。
但想到此行目的,還是盡量平靜的開口:“我是碧水城項目的負責人,今天專程來探劉森先生和趙誠先生。”
確定了的份,人面上的戒備登時摻雜了惱怒憤恨各種緒,一時復雜難辨,只是盯著門外一個年輕人和一個男人的組合,最終還是讓開了路。
夏云蘇暗暗松了口氣,只當對方還算理智,沒想到剛進門就聽“咔噠”一聲……病房門被鎖上了。
司機登時張起來:“你干什麼?”
門口的靜也驚了拉著簾子的里面,他話音剛落便聽一道問聲傳來:“劉姐,是誰……”
后面的話被探頭出來的男人咽了回去,雖然還不知道兩位客人的份,但從劉姐的態度中,他也猜到了大半。
空氣一時凝重起來,夏云蘇可不想跟人手,見狀忙道:“我剛知道工地上的事,想來問問兩位有什麼需要的,我們一定會盡自己所能。”
“哼,現在知道來了,早干什麼了?”
劉姐臉難看,扔下一句話便往里面的床位去,顯然不想搭理夏云蘇。
后開口的那矮壯男人……應該是趙誠的家人……不知想到什麼也變了臉:“還是王哥有辦法,果然把事鬧大了這些王八蛋才肯張!”
這幾乎是當面指著鼻子罵了,夏云蘇臉有些不好看:“我不是因為被人相才過來的,事實上你們想把事鬧大反而對自己不利。”
上前幾步將病房中的況看得更清,兩張病床上的人都還沒醒來,但醒著的劉姐和小趙顯然對的話嗤之以鼻:“鬧事沒用你們倒是繼續裝死啊!說什麼不是被過來的,那你們前兩天怎麼一直當自己是頭烏?”
“我看是你們怕事鬧大了公司開不下去了吧!”
那兩人不懂得藏話,凡事都擺到了面上說,也更直白更難聽。
跟著進來的司機當即就有點聽不下去,夏云蘇抬手攔下人,盡量真誠的回看過去:“我今天來不是要惹事兒的,否則也不會只帶宋師傅過來,得知項目上除了這種事我也很痛心,我會盡最大努力作出補償。”
一個看上去弱的人說出這番話的確有些可信度,小趙眼看著有所搖,劉姐搶先開了口:“現在說得好聽,你們前幾天干什麼了?小森醫藥費不夠的時候,張家大哥病危用藥的時候你們怎麼沒出來?現在上說的倒是好聽!”
梁絮先前了解到的況也只是大概,這會兒聽著病人家屬的話,夏云蘇稍深想便能同,火氣更是拱著往上涌,燒的心頭愧疚也沸騰起來。
“這種事只要稍微有點良心的人都不會置之不理,我之前不在公司,一直被人蒙在鼓里,今天才剛知道幾位的遭遇,是我的錯。”
沉沉話音落下,低頭彎腰,沖著傷者與家屬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這番話分量更重,又做出如此謙卑的作來,就算一直提防著的劉姐也愣了下,眼中閃過些復雜神。
夏云蘇并未注意到,直起后繼續道:“傷者與死者我們都會做出賠償,也會找出這次的直接責任人,以后的項目更是絕對會把安全問題放在首位,這是我的誠意。”
病房中一時安靜下來,好一會兒才聽劉姐又開口:“那,那你不也是看到鬧事的才知道這事兒的,如果鬧大了……”
后面的話咽了回去,但夏云蘇不難聽出來想說如果鬧大了他們是不是會得到更多。
神毫未變,像是沒聽出這話背后的貪婪之意,只分析客觀事實:“的確,事鬧大了會有更多人知道這事兒,著公司表態,但同時也將你們與公司之間完全擺到了對立面上。”
“況且就對立雙方的份來看,客觀的說,有些合同上的合法陷阱你們肯定不如法律部的人了解的多,就算你們表面上真拿到了一分更優越的賠償合同,但想想那時候一群被你們急了的鷹隼,有可能真就輕易服麼?”
“就算現在我站出來了,但如果事鬧到不可收拾,公司里也并不全是跟我一條心的,到時候人心難測,我也不知道事會走到什麼地步。”
看著劉姐由狐疑漸漸變作凝重的表,夏云蘇做了總結:“如果在我之前你們想得公司出面也的確不是不可以,但現在我愿意和解,又為什麼一定要撕破臉呢?”
半小時后,夏云蘇帶著司機出了病房,等車子開出停車場時,接到了梁絮的電話,一直提著心總算是放回了原,而直到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忘了什麼:“宋叔麻煩再掉個頭吧,我得把手腕接上。”
這次的事算是暫時緩住了,但夏云蘇依然覺得那口氣堵在心頭出不來,而沒想到等再次踏進公司,一眼便見到了讓如此堵心的罪魁禍首。
先前梁絮找人問了事經過后,那人便聯系了夏振嚴。后者琢磨著夏云蘇該是來解決事的,當即就沒了休周末的興致,急吼吼跑來搶功勞了。
而不出他所料,他這兒剛到公司門口便見那些人分分散散離開,又上去無關痛的走了個過場,只要這件事解決了,他起碼能搶下一半的功勞了。
如今看到夏云蘇都沒影響他的好心,連帶著笑容都不那麼假惺惺了:“云蘇啊,聽說你傷了,去看過醫生了沒?”
“多謝二叔關心,一點小傷不足掛齒,您還是多關心關心那些重傷甚至垂死的工人吧。”
這不冷不熱的話一頂,夏振嚴的表當即就沒那麼好看了:“那些個工人就是貪心過頭了,點傷就恨不能讓你養他們一輩子,嘖嘖。”
夏云蘇死死收手指,著滿心火氣:“所以您就不管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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