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一黑,黎綰青一黑夜行出了侯府。
前腳剛走,逐風和任非尾隨而上。
見逐風司空見慣的樣子,任非疑道,“你家夫人經常這樣做?”
逐風道,“嗯。我們該做的,只是跟著,保護好。”
任非又道,“那知道嗎?”
逐風笑而不語,知不知道都無所謂。他的任務,只是保護,讓不傷害。
就在幾日前,劉江突然卸任東,西二營統領之職,帶著一眾家眷告老還鄉。之后蕭庭燁的人接管了東,西二營。劉江年紀老邁,想來是蕭庭燁拿他家人威脅,他也只能英雄氣短。
如今京都四營,東,西二營在蕭庭燁手中,南,北二營在項啟洺和仇如烈師徒手中,雙方暗中較勁。今天不是東,西二營的到南,北二營的地盤搗。明天就是南,北二營找借口打東,西二營的人。
局勢張,一即發。
京都開始了,不過這些小作的,會止于蕭庭燁登基為帝。
來到約定的城南運河碼頭,找了一圈,沒看到人。
黎綰青以為高健沒收到留下的書信,橋之下忽然傳來刻意的‘噗通’聲。不聲走到河道邊,裝作欣賞四周風景。
這個角度剛好看到橋的黑暗里站著一個人,低聲線,笑笑道,“你果然躲在皇后的寢宮里。”
高健警惕的看著,和向來是敵非友。今天看到在皇后靈堂前的舉,知道是故意做給自己看。后來趁沒人,找到隙中留下的書信。他悉宮中巡邏衛隊的換班時間,便溜出來,跑到這里等。
高健突然拔刀,卻是鎮定一笑,道,“別張,以前我們或許是敵,但現在肯定不是。因為你我有同一個敵人——蕭庭燁。”
高健無非是想試一試,若驚恐,也不值得他再留下。想著,他把鋼刀回刀鞘中,冷冷道,“你找我來什麼事?”
改不了臭病,打趣道,“你倒是厲害,能躲在宮中不被發現。”
不是他厲害,而是他躲的地方,是以前司馬固躲的室。司馬固在宮里躲了二三十年都沒被人發現,更何況他只躲了幾天。除了皇后和司馬固,沒人知道室的位置,也不知如何打開。他也是一次無意間發現,剛好了他的藏之所。
高健是個刻板的人,聽這時候還有心打趣,冷哼一聲,轉就走。
“你這人子真急。”
見此人真開不得玩笑,急忙了語氣,“好了好了。我不打趣了,回來說正事。”
聽這麼說,高健才重新回到橋里。卻擺出如果還說笑打趣,馬上就走的姿勢。
“你可有辦法見到皇上和六皇子?”
高健簡單明了,“能。”
黎綰青從懷中拿出準備好的書信遞過去,“麻煩你將它給皇上。”
高健抬了下手,沒有直接接過。
“信上的容你也可以看。”
話音剛落,高健突然奪過書信,塞到懷中。憤憤瞪了一眼,隨后黑暗中走了。
對付這種刻板又嚴謹的人,要刺激下才行。
辦完正事,轉刻意看了眼不遠的樹蔭,勾笑了笑,之后回府。
過了會兒,任非和逐風從樹蔭后出來。想起剛才的刻意凝視,任非驚道,“我怎麼覺你家夫人知道我們躲在這里?以你我的輕功,不至于會發現吧?”
逐風笑而不語,心道,因為是我家夫人啊。
接下來的幾天,黎綰青什麼也不做,就在府里和孤宿白下棋,學習古箏和書畫。
他倆不急,倒急壞了底下人。先不說京都近來陷混,明天皇后就要下葬。以蕭庭燁的尿,再遲后天就要假傳圣旨,登基為帝。
如果想不到應對之策,理應趁早逃跑。免得到時候蕭庭燁一道圣旨下來,侯府被夷為平地,一個不留!
兩人不急也就算了,還像一對普通小夫妻似的外出逛街。
黎綰青卸貨了,也能喝酒了。買了兩壇酒,拉著孤宿白坐到河堤上,一邊喝酒聊天,一邊欣賞夜。
半壺下肚,臉上浮現兩抹紅霞。抬頭仰夜空,突然笑了,“如果每天都過得像今天一樣,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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