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浴室里，正琢磨著該怎麼跟他開口，突然傳來敲門聲，嚇得心臟都要蹦出來。

「怎麼了？」見這麼久沒出來，宋權有些擔心。

「沒，沒什麼。」白羽墨連忙穩住心神，應了一句，隨後擰開水龍頭，還掩飾掉自己心的慌。待門外沒有聲響后，才用巾使勁下臉，整個人都清醒過來后，才走出去。

推開浴室的門，一眼就看到宋權半躺在床上手機。

「過來。」他朝著朝朝手。

白羽墨站在原地猶豫片刻后，才慢悠悠走過去。剛靠近床邊，宋權就出鏗鏘有力的手臂，把拽到懷裏，還細心的幫蓋好被子。

「剛季醫生過來了？」溫熱掌心覆在臉頰上，最後往額頭探探溫度。

還真有點發燙。

「是。」白羽墨脊背有些僵的點點頭，心頭小鹿撞，藏在被窩裏的手也無安放。的呼吸在急促加快。

宋權又把往自個懷裏拉了拉，讓靠在自己的膛上，「那吃藥了嗎？」他的聲音很好聽，就跟低音小提琴一樣，有著說不出的魅力。

白羽墨抬起臉，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看，手指也細細在他臉上，先是墨眉，再是深邃眼睛，力鼻樑，還有那薄……

人人都說薄的男人大多無，所以，你會跟他們一樣，無嗎？

白羽墨心頭有些發酸，在眼淚掉下來之前，急忙別開臉，子也往被窩裏，恨不得用被子把頭捂住，不想被他看到自己無助的一面。

本不敢想像病加重后，雙眼失明，再也看不清他……好怕，好怕，真的好怕……權，如果有一天我了瞎子，我會離開你，逃得遠遠的，所以，你不要上我。

指甲深深摳掌心中，的心在落淚，一想到有一天會離開，的心臟好痛，痛到讓無法正常呼吸。

但別無選擇，不想為他的累贅，他的包袱。

「怎麼了？傻瓜，不就一個小冒嗎？」見緒有些不對勁，宋權失聲啞笑，寵溺的淺啄額頭，「我陪著你呢。」

說話的聲音也比平日溫不。

但他越是溫，白羽墨心裏的負擔就越重，抬起小臉，看著他的臉，心十分矛盾，要跟他說明況嗎？

大手圈住的腰，「等下吃藥好好睡一覺，不許胡思想。」

「權……」

「嗯哼？」

「我……哪天我要是離開你，你會不會……」

「我會殺了家裏的守衛。」

「什麼？」

白羽墨瞪大眼睛，以為聽錯了。

「我離開你，跟他們有什麼關係？」見他一臉認真，就知道他不是在鬧著玩，白羽墨的心臟被死死揪住，總不能因為，而讓無辜者牽連吧。

「他們守衛能力有限，留著有什麼用？」幽深視線里暗藏殺機，不過也就在一瞬間又和下來，讓人猜不，琢磨不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白羽墨心底直起疙瘩，咬著，然後轉過子，背對他，不說話了。

臥室陷安靜中。

不說話，他也不說話，於是就只聽聞到彼此的呼吸聲。

「怎麼啦？」幾分鐘過後，宋權又了過來，長有青胡茬的下顎抵在脖頸，撓得有些發，要是平日怕的，必定會舉械投降，但今天定力十足，興緻乏乏，沒有半點反應。

宋權微蹙劍眉，「所以，不許無緣無故就離開我的視線。」

他說的很認真，一字一頓，咬字很清晰。無非就是告誡，不要歪腦筋，要是真逃走了，他總有辦法把找到，不管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這是頭一次從他的裏聽到這麼的話，說不就太矯了。

加上白羽墨本眼皮子就淺，才一會的功夫，眼眶就微微發紅。鼻頭酸溜溜的，用力吸吮著，強迫把眼淚咽回肚子裏去。

「傻瓜，你是我老婆，我不對你好，那還要對誰好？」心頭一，低頭親了一口。大手輕輕把噙著的淚花拭乾凈，「好了，冒很快就會好的，不要想些不存在的東西。」

昨晚下暴雨，自己又不在邊，肯定是又踢被子了。

唉，還真不讓人放心啊。

「如果，我是說如果。」瓣都被咬出清晰牙齒印，有些生疼，但怎麼都比不上心的痛，「如果哪天我真的不見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不要整天熬夜，熬夜對不好。」

說的很認真，但說到後面就不中用的哭了，嚨也開始哽咽。

最後索把子到被窩裏，閉上眼，裝睡。

「又在想東西。」宋權有些生氣了。

不過也就在一秒間，又放緩語氣，把從被子裏撈出來，迫使面對他。

「說吧，發生什麼事了？」從一進屋就覺不對勁，一開始還以為是冒緒有些低落，但現在看來，不單單是緒問題了。

「我……我……」沾有淚水的長睫垂下來，恰好把眼底的哀傷都遮掩掉。

「我生氣了。」宋權雙手環，側過子，背對。

高大背影冷冰冰的，好似一座大山般在白羽墨的心頭上。

「對不起……」

「……」

「我……我……」

「睡覺！」宋權冷冷從裏丟出兩個字，然後閉上眼，薄抿一條線，渾上下散發著沉戾氣。

躺在他邊的白羽墨眼睛紅彤彤的，用力深呼吸一口氣，然後強裝沒事人，主環抱住他瘦的腰，但還在生氣的宋權挪了挪子，似乎不想讓抱。

白羽墨又厚著臉皮上來，在病還沒有完全加重之前，讓多抱他一會吧，要好好看清他的模樣，好好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時間，就算哪天失明了，依舊記得他的模樣，也依舊記得跟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以後還說些離開的話嗎？」最後，宋權終於捨得開口了，不過態度照舊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