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著，我覺自己腦子也不太清楚了。就連對陸澤南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有恨意，有憤怒，更多的，則是我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緒。

到底是什麼呢？

「好了。」陸澤南把我抱到懷裏，拍了拍我的後背，作生，「我不會那麼急了，放心。」

我只能苦笑：「你承諾過我多次，又有多次兌現了？」

「……」

陸澤南沒說話，垂下了眼睛。

他的睫很長，眼睛完全藏在睫後邊。

我看不清他的緒，有點不安，試著補救：「我不是那個意思……」

「沒事，你沒說錯。」陸澤南撇了撇，自嘲地笑，「遇見你的事，我就是會這樣。」

他這麼有自知之明，我再打擊他，好像也不太好。

於是我想了想，一拍掌：「陸澤南，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想找我做人了！你眼真好」

陸澤南看向我，眼閃了閃：「哦？」

「呃……」

我就想隨便誇他幾句，沒想到他會真問，「因為人需要激，和妻子的才能長久。你面對我和面對喬菲的時候，覺顯然是不……不一樣……的……」

陸澤南的眼越來越凌厲。

我也越來越沒底氣，聲音小了不。

陸澤南定定地看了我一會，起我的下。

我被他得渾發涼：「你放開。」

陸澤南沒理我：「和妻子的才能長久？嗯？」

這個「嗯」字，弄得我頭皮發麻。

這男人是腦子不清楚嗎？我不就是想討好他幾句，有什麼錯？

我剛想再接再厲，繼續討好他，腦子裏忽地閃過剛才酒吧里的畫面。

我頓時沒了和陸澤南繼續糾纏的興趣，一把推開他。

陸澤南不滿地瞇了瞇眼：「活膩了？」

我沒理他的威脅，問他：「陸澤南，玲玲是你安排的？」

陸澤南不假思索地問：「玲玲？誰？」

他的反應，不像是在說假話……難不，玲玲真不是他派過去的？

不，不對。我還是再問問的好。

「就是……」我想了想，兩隻手比劃著，「那個妝很濃，穿著紅的人。大概二十四五歲。」

「哦，原來這人玲玲。」陸澤南哼了一聲，口吻輕蔑，「區區兩萬塊，就能收買。喬葉，你邊的人都是什麼貨？」

我整顆心往下一沉，沒說什麼，站起來去倒水。

可能是我走路的姿勢有點奇怪，陸澤南看著我皺眉：「你不高興？」

我假笑了下：「沒有。」

「不對。」

陸澤南把杯子搶過去，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喬葉，不準對我說謊！」

「別鬧。」

我別過頭，想拿水喝。

陸澤南不依不饒地握著我的手：「說實話！」

「你到底想怎麼樣？！」我生氣了，用力一甩手，想把他甩開，「你用錢去收買別人，怎麼可能收買不啊！兩萬不夠三萬，隨便多錢，你都拿得出來！你可是天弘集團的大爺，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隨隨便便給未婚妻逛街的錢就是一百萬，一百萬啊，我一年都賺不到！你自己想砸錢收買人，誰能不搖？」

我把自己說得火冒三丈，怎麼都想不通。

做錯事的人明明是陸澤南，他怎麼還能怪玲玲太廉價？真要怪，也只能怪我們活得太辛苦，和他完全不是一個世界。

陸澤南也抬高了聲音：「喬葉！為了一個無足輕重的人，你就要拒絕我？」

我一氣之下，把實話說了出來：「不是！我從來都沒想過和你在一起！」

……

說出這句話的瞬間，陸澤南的表變了。

我咬了咬，有點後悔：「其實我也不是那個意思……」

這句話說得特別蒼白。

我心裏清楚，我就是那個意思。

陸澤南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轉就走。

那一眼，寒徹骨髓。

我呆了呆，忽然有點後悔了。就連陸澤南什麼時候走的，也沒發現。

過了幾分鐘，我才慢慢恢復，從沙發上爬下來。

算了，還是去睡覺吧。明天……明天雖說不用直接去藝電，但也是新的一天。

不經意間，我往扶手椅那邊瞥了一眼，發現陸澤南走得很急，就連掛在旁邊椅背上的西裝外套都沒拿。

這可真是……

我嘆了口氣，恨不得把它從樓上丟下去。

留著這麼件東西在邊，不就又給了陸澤南一個接近的借口嗎。

算了，就算沒有借口，他也一樣會來的。陸澤南這人，從來都沒有信用可言。

我安了自己兩句，洗漱睡覺。

今天的糟心事不。我心煩躁，睡得也不太實，陸澤南的影子總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就連夢裏，我好像還看見陸澤南推門進來，對我說了幾句「我你」之類的話。

呵呵，肯定是夢。陸澤南才不會這麼說呢。他本就不我。

我翻了個，又睡了過去。

……

第二天一早，我一睡醒，發現客廳里那件外套已經不見了。應該是陸澤南拿走的。

拿走了也好。省得我還要想法子給他送過去。

我從冰箱裏拿了袋牛，咬著袋子打開電腦，發現藝電公司給我發了封Email。

我大概看了一遍，總結出來這封郵件的意思，就是讓我先去藝電領安家費，下周一再去報到。

真沒想到，跳個槽還能拿到安家費。

不過橫豎也是一筆意外之財，不拿白不拿。

我跟Aaron約了個時間，說好去拿安家費。

電話里，Aaron問我：「需要我去接你嗎？」

「不，還是不用了。」我笑笑，「你剛升職，工作忙。」

「也行。」

Aaron沒再堅持，很爽快地答應。

我掛了電話，長出了一口氣。

其實，我不想讓Aaron來，也有別的原因。

Aaron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應該謝他的。但說實話，他連和我商量的舉都沒有，直接把我挖到藝電公司。這件事讓我覺有點微妙，甚至讓我想起了陸澤南的作風——霸道、蠻橫，不給人一點餘地。

一時間，我甚至有點兒不知道該怎麼面對Aar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