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董眼睛一亮，有點畏：「真的可以嗎？」

Aaron微笑，笑容像和清風那麼和煦：「當然可以啊。不過，還是看你小喬姐的意思吧。」

小董眼神的變化，我當然也看到了。

我遲疑了一會，剛想答應，腦子裏又閃過前段時間楚楚的話。

「救急不救窮。你現在可以幫，下一次呢？下下次呢？」

楚楚說得對。或許，讓小董自謀生路，是最好的方法……

我遲疑了片刻，搖了搖頭：「不了。」

「……」

小董沒說話，眼神一下變了巨大的失。

我有種負罪，著頭皮解釋：「小董，這也是為了你好。總在我邊，出事有我擔著，你這樣是長不大的……」

「嗯，你不用說了，小喬姐。」小董低聲說，「道理我懂。」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覺，的聲音里含著哽咽。

小董沒再說話，耷拉著腦袋往外走。

Aaron也有點意外：「我還以為，你會帶去。」

「還是不了……」我搖搖頭，坦白地說，「其實這姑娘能力不太好，我一點都沒看好。之前留在邊，也只是出於同。可我不能同一輩子，是吧？」

Aaron「嗯」了一聲，眼神放空了一會。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我惡意地猜測，他是覺得我做人不夠善良。

……

傍晚四點，Aaron接到個電話，要臨時開會。他向我道了別，先行離開。

我把東西收拾好，一樣一樣地往樓下的車上。

搬到最後一箱的時候，我手臂有點酸，就把東西放到飲水機旁邊，想休息一會。

「小喬姐。」

聽見背後有人我，我回過頭，發現是隔壁財務部的玲玲。

才二十一二歲，大學剛畢業的年紀。

我問：「有事嗎？」

「嗯。」玲玲點點頭，眼裏波粼粼，「我們大家聽說你要走了，今天特意在綠酒吧定了個聚會。」

我平時和這群同事關係不錯。可想到上次在酒吧的遭遇，還有那杯摻了鬆弛劑的酒……

我有點猶豫：「我有點事……不然，我就不去了吧。」

「那怎麼行？」

玲玲走到我旁邊，撒地抱住我的胳膊，「小喬姐啊，你這幾天忙著換崗，都沒和大家聯絡。就是再有，也冷下來了。咱們公司的人脈，你去藝電也有用吧？」

我覺有什麼地方不對，但也說不上是哪不對。

算了。我心想，如果事真的不對，大不了到時候藉著上廁所跑路。

「那好吧。」

想通這一點，我不再猶豫，答應下來。

玲玲頓時喜笑開，一蹦一跳地走開：「太好了！」

我看著的背影，怎麼看就怎麼覺得奇怪。

我在林氏人緣的確實不錯。但是，也沒好到這個地步。

很奇怪。這種覺，真的太奇怪了。

……

這種異常，一直維持到我離開的時候。

我找財務結完工資，把裝滿錢的信封放進背包里，心裏還是有點不安。要不然……還是不去了吧。

我猶豫了一會，拎著包包往樓下走。

為了維護一個虛無縹緲的同事關係，把自己的人安全搭進去，還是不值。

走到樓下，我剛要往車裏鑽，玲玲的聲音忽然在我背後出現：「小喬姐！」

我一回頭，看見氣吁吁地跑過來。

「小喬姐，你也太不夠意思了！」玲玲臉難看，「咱們不是說好的要去酒吧，你怎麼自己就跑了？」

真倒霉，怎麼就遇上了。

我在心裏罵了好幾句話，中帶地頂了回去：「瞧你這話說的。我下來檢查一下東西，怎麼就了自己要跑？」

「那就是我說錯話了。小喬姐，您見諒啊。」玲玲掩飾地笑了兩聲，又把話題轉了回去，「那，你還是會去綠酒吧，對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只能著鼻子點頭：「對。」

玲玲拋給我一個飛吻：「那就行。」

心滿意足地轉走了。

我坐在車子裏嘆氣，想不通為什麼會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遇見。

……

五點剛過，一群著鮮的白領爭先恐後地下了樓。

玲玲也下來了。

特別自來，直接拉開我副駕駛的門，坐了進來，一遍招呼著其他人：「都快點進來！快點快點！」

幾個小姑娘很快坐了進來。我的miniCooper立刻被得滿滿當當。

有個新來沒多久的姑娘似乎被到了，沖著邊的人尖出聲：「幹什麼呀！我的服是新買的，花了一萬多呢！」

聒噪得要命。

我和不算很，臉就有點不好，話裏有話地說：「我這車子太小，抱歉了啊。」

「哎喲，小喬姐，這是哪兒的話呢。」玲玲假笑了下，「您開車帶我們，是我們運氣好。你們說，是吧？」

最後兩句話，是沖著後排座喊的。

「是。」

「是啊，謝謝小喬姐了。」

幾個姑娘稀稀落落地答應了兩聲。

從後視鏡里，我看見，們的表也不是很熱衷。

要浪費休息時間，來參加老員工的告別會……確實是難為們了。

也不是們。就連我自己，也不願意參加這種面子活。還是那句話，誰讓我倒霉呢。

「系好安全帶。」

我待了一句，直接發車子。

……

半小時后，綠酒吧。

今天是周一，酒吧里的人不多。

我剛想找個合適的位置坐下，玲玲直接拿了張VIP白金卡出來，跟服務生說：「找個包廂，外邊太吵。」

我有點詫異。

「好的，士。」

服務生答應了一聲，把我們領到一間包房裏。

玲玲旁邊的小孩一臉驚羨：「哇，玲姐，綠酒吧的白金會員？這個很難拿的！」

「嗨，這算什麼呀。」

玲玲把會員卡收進手袋，得意地笑了。

「是啊，難拿的。」我盯著玲玲，「一次充值三萬，才有白金會員可以拿。玲玲，我記得你工資才一萬塊吧？哪來的三萬充進去？」

玲玲臉一白，隔著厚厚的底都能看出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