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是被手機里集的新聞推送提示音吵醒的。

「靠，又是哪個明星出軌了……」

我了眼睛，昏昏沉沉地罵了一句，翻起坐起來，拿起手機。

剛要把提示關掉，忽然，兩個悉的字眼闖進視野。

「喬菲」。

我一下清醒過來。

屏幕上，又是鋪天蓋地的未讀新聞——

「驚！天弘集團竟有無數人？」

「這回是實錘！喬菲小姐的前任們！」

「豪門新婦居然心惡毒不堪？帶你回顧喬菲小姐欺凌異母姐姐的一百個瞬間——」

我往下翻著新聞記錄，一目十行。

林林總總，除了一條慣例的天氣推送之外，幾乎全是對喬菲的口誅筆伐。

我看了半天，想起昨天晚上Aaron的話：「這幾天，陸澤南可能會遇見一些負面的事，心不會太好……」

難道說，他早就意識到，會有這種事發生？或者，這件事乾脆就是他安排的？

我想了想，給Aaron打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接通了。Aaron的聲音聽起來很飽滿，很清醒：「葉子？」

他從來都不需要睡覺的嗎，居然醒得這麼早？

不，不對。或許，他本就沒睡，一直在等喬菲的負面新聞……

我低下了頭，心裏得要命。

「葉子，怎麼了？」

Aaron的聲音再次響起，有點疑慮。

「沒……沒什麼。就找你說說話唄。」我深呼吸了兩下，狀若不經意地問，「對了Aaron，你昨天跟我說的陸澤南的事，是什麼啊？」

Aaron頓了頓。再說話的時候，他的聲音帶著笑意。

「我想到了一個辦法，一個能讓你從林氏公司的方法……」

從林氏？！

我霍地站了起來，把喬菲的事拋到了腦後：「真的嗎？怎麼做？」

「這個……」Aaron沉默了下，「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這件事涉及到藝電的商業機，抱歉。」

我有點失：「……哦。」

Aaron安我：「沒關係的。過兩天，我應該就可以告訴你了。」

「那就借你吉言了。」

我沒當真，和他含糊了兩句，就掛斷了電話。

電話掛斷之後，我才想起來——剛才，我給Aaron打電話的時候，為的好像不是從林氏這件事啊？

……算了，還是下次再問吧。

我搖搖頭，把手機收起來，去洗漱上班。

……

到了公司，同事還沒來幾個。

我拿出鑰匙，想打開辦公室的門。一抬頭，發現辦公室的門有條隙。

難道，有人進來了？

我吃了一驚，抬起頭，對上陸澤南憤怒的眼睛。

他怎麼來了？！

陸澤南一把抓住我的手，往辦公室里拽。

我驚覺不好，大喊：「救——」

剛喊出一個字，陸澤南就捂住了我的，直接把我拖了進去，反手把門關上。

「說！」他低喝，「喬菲的事，是不是你抖出去的？！」

我回過神，掰開陸澤南捂在我手上的：「你腦子有坑，是吧？」

真搞不懂這男人的腦迴路。昨天他還著喬菲給我下跪，今天怎麼又為了喬菲的事鬧到我面前來……

難道說，他跟喬菲就是傳說中的……呃，深？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再注意到陸澤南的時候，他已經把我到了牆角。

「別耍花樣！」他的聲音帶著涼氣，「喬葉，我再問你一遍。喬菲那些醜事，到底是不是你說的？」

我甩開陸澤南：「不是。」

陸澤南的臉緩了緩，轉要走。

「你這人真的很奇怪。」我忍不住說，「如果喬菲真是這樣的人，我把這件事抖出來，你不是應該謝我嗎？怎麼還怪上我了？」

陸澤南放在門把手上的手一滯：「你懂什麼。」

我撇撇：「哦，對，我確實不懂你們有錢人之間的。陸先生你還是快走吧，別讓我這裏的庸俗廉價氣氛，污染了您的高貴。」

我諷刺了陸澤南好幾句，還以為他會生氣。

可是，他沒有。

「對我來說，喬菲是未來的妻子。」

陸澤南安靜了好一會，居然跟我解釋，「和別的人，意義都不一樣。」

我一愣，被他的話勾起了心火：「你的意思是，我就是那個『別的人』？」

陸澤南淡淡地點頭。

他的作特別理所當然，讓我覺，自己才是那個要求過高的人。

「……行啊。」

我生生地咽下火氣，冷笑，「陸先生，您的厚，我這個庸脂俗承擔不起。請您立刻從我眼前消失，馬不停蹄地滾！」

陸澤南沒。

我抬高了嗓音：「滾！」

陸澤南轉過，一步步向我走來。

我往後退了幾步，瞪著他：「你要幹什麼？！」

陸澤南沒說話，走到我面前，一下把我摟在懷裏。

「……」

我怔住了。

「昨天……是我太衝了。」他的聲音有些苦，「不要生氣。」

他是在道歉嗎？我被他弄得茫然了。

一向眼高於頂的陸澤南，竟然會向我道歉……我從沒想過，會有這種事發生。

陸澤南攬著我的手臂又了。他的膛特別溫暖、寬厚。我靠在他懷裏，突然覺得有種安全。

「在我心裏，你和喬菲從來都是不一樣的。」陸澤南淡淡地說，「我答應你，你可以待在我邊，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

這個詞太大，也太沉重。

我被這個詞弄得暈暈乎乎的，過了半天，才意識到他給這個詞加的限制。

「你說……我可以待在你邊？」我抬起頭，問，「那是什麼意思？」

陸澤南說：「我說，做我的人。」

……

那種溫暖，一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用力把陸澤南推開，指著辦公室的門：「滾出去！」

陸澤南毫無準備，一下就被我推開了。

他微不可見地皺眉：「……」

也許，他在想，我到底是在發什麼瘋。

「你不走，對吧？」我冷笑了一聲，拉開辦公室的門，「行，我走！」

話音剛落，我用力甩上門，把我和陸澤南隔開。

我走到天臺，深呼吸了好久，才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