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南等喬菲說完,問:「說完了?」
「……嗯……」
喬菲噎著點頭,「澤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陸澤南沒理,轉過頭來問我:「說完了麼?」
喬菲頓時就愣在了那,連眼淚的手都停在了空中。
我差點笑出來,咳嗽了一聲,才說:「差不多都說完了……」
喬菲鬆了口氣。
「……不過,還有對福利院院長的態度沒說呢。」我補充了一句,「你不知道,當時對那個院長是什麼態度。」
喬菲的臉扭曲了,咬牙切齒:「喬葉!」
陸澤南垂下眼睛,走到沙發邊上坐了下來。
我沒心沒肺地沖笑:「怎麼,我說的不是實話麼?」
「你——」喬菲氣得牙,卻拿我沒辦法,只能跑到陸澤南旁邊求他,「澤南,你別聽說的……我當時只是一時糊塗……」
沒敢撒謊,只敢說是一時糊塗。唔,可能真的很害怕陸澤南。
陸澤南漫不經心地撥弄著桌布上被染紅的部分:「你知不知道,董事會那群老頭子現在對你是什麼印象?」
喬菲又哭了。
我好像聽陸澤南說過,董事會的人在醜聞的事之後,就開始反對喬菲和他的婚事了。
「喬菲,想做陸家的,總要拿出點真心實意。」
陸澤南把桌布甩開,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七十萬都捨不得,我對你,很失。」
喬菲哭得全發抖。
陸澤南沒看,去樓上拿了個醫藥箱,回到樓梯口:「過來。」
喬菲乖乖地走過去。
陸澤南皺眉,沒理會,走到我旁邊,出一團酒棉,塞到我鼻子裏。
他的作特別暴,我的腦袋被他頂得往後一仰,鼻灑出來,差點濺到服上。
我一把把他推開,罵他:「蠢死了!」
話一出口,我自己都笑了。
棉球堵著鼻子,我的聲音聽上去甕聲甕氣的,特別可笑。
陸澤南瞥了我一眼,把醫藥箱放在旁邊:「神經病。」
我嘟囔了句:「你才神經病。」
按理說,以陸澤南的距離,他應該是聽見了的。可他的反應就好像沒聽見一樣,淡淡地說:「該吃飯了。」
我了肚子,還真有點。
陸澤南從沙發背上拿了外套:「走,去吃飯。」
言下之意,明明就是不想搭理喬菲了。
我其實不想和陸澤南單獨吃飯。可是,看見喬菲吃癟,我就有種說不出的高興。所以我也沒怎麼猶豫,就答應了他:「好啊。」
喬菲還站在那,像座雕像。
我和陸澤南肩並肩,從邊走過。
走到旁邊的時候,我聽見喬菲開口:「澤南,我真的有萬不得已的理由。」
陸澤南沒說話,連腳步都沒停下。
他這人確實夠絕的。
喬菲手,想拉住他的手,自己卻差點被帶了個趔趄。好不容易穩住,陸澤南已經拉著我,走到門口了。
從頭到尾,陸澤南連頭都沒回。
倒是我還時不時地回過頭,打量著的反應。
「澤南!」喬菲一咬牙,大起來,「喬家的資金鏈要斷了,我不能不這麼做啊!」
我一下站住了腳步。
喬家的資金鏈斷了,對我來說,是天大的事。
陸澤南走了兩步,回過頭看我,眼裏帶著不悅:「怎麼不走了?」
我用拇指指了指喬菲:「那是你未婚妻,你就不看看?」
「……」
陸澤南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趁著他沒走的功夫,喬菲跑過來,一把抱住他勁瘦的腰。
「放開。」
陸澤南表不變,沉聲說道。
喬菲的睫了,乖乖地放開,上急著解釋:「我爸爸的合作夥伴卷錢逃跑了,我家的資金鏈斷了……沒有那七十萬,這個月銀行的貸款就還不上了……」
陸澤南沒反應。
這次,覺得奇怪的人變了我:「才七十萬,資金鏈就斷了?」
資金鏈不是資產。在現金賬戶上,七十萬這個數字不算小。但是,按喬家的量,應該不會被七十萬難住才對啊。
喬菲抬頭,從陸澤南看不見的角度,狠狠地剜了我一眼。
大概以為,我是在說風涼話吧。
我就當沒看見,問陸澤南:「喬家的況已經變這樣了?我激前兩年他們還出風頭的啊。」
「製造業這幾年都不太行。」陸澤南從口袋裏拿出煙,點燃之後夾在手指之間,「不止是喬家一家,其他工廠也這樣。」
「哦……」
我剛點頭,就聽見陸澤南又說:「但七十萬這個數字,還是誇張了點。」
他說了和沒說有什麼區別?我翻了個白眼。
喬菲眼睛一眨,兩滴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澤南,幫幫我們好不好?喬家不能倒閉,那麼多工人都在等我們的錢發工資……」
我了拳頭,盼著陸澤南能一口拒絕。
可陸澤南沒有拒絕,而是思考了下,問:「你們的資金鏈是怎麼斷掉的?」
「有一家企業定了好多貨,又故意拖我們家的貨款。」喬菲哭著說,「昨天打電話的時候,已經聯繫不到他們的人了……」
我撇撇:「很明顯麼,被了。」
喬菲淚眼朦朧地瞪著我:「姐姐,爸爸那也是你的父親啊!他倒了霉,你就這麼高興?」
我有多恨喬北亭,喬菲又不是不知道。現在這個樣子,無非是想在陸澤南面前表現得更懂事孝順一點而已。
我懶得搭理:「大宗易的時候不考察對方資質,還採用先貨后款的方式,活該喬北亭賠錢賠得底都不剩。」
喬菲抖地指著我:「你!」
「資本市場就是這麼殘酷的。」我仗著陸澤南在邊,拍了拍喬菲的肩膀,「小妹妹,接不了的話,你還可以回家和媽媽一起,玩兒過家家啊。」
喬菲氣得兩眼冒火,
如果眼神能殺人,我覺得,我現在一定千瘡百孔了。
越生氣,我就越高興。現在,我就盼著陸澤南能讓喬北亭自生自滅。
以陸澤南冷漠自私的格,我覺得,這個可能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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