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顧懷楨小聲問。

顧振沒說話，直接走到隔壁打開門進去，顧懷楨連忙跟在后面。

門一關上，顧懷楨又問：“你跟林奚談的怎麼樣？”他心里有種不好的預，如果結果還好的話，顧振絕對不會是現在這樣。

過了很久，顧振才開口：“要回覃州，越快越好。”

“回覃州？”顧懷楨詫異，林奚怎麼突然要回覃州？不應該是這樣啊。

“幫我準備吧，盡快回去。”

顧懷楨見顧振都這樣說了，只好點頭安排，他安排前看了顧振一眼低聲問：“你真的想讓林奚回覃州？”畢竟覃州現在一團，林奚選擇在這個時候回去并不是好事。

顧振疲憊的閉上眼睛：“我尊重的意見。”

顧懷楨嘆氣，好好的事突然間都弄了什麼樣，這都是什麼跟什麼。顧懷楨心里有些煩躁，但看著顧振都這樣了，也不能在說什麼。

因為林奚原因，顧懷楨直接聯系了一個私人飛機，他認識的人多，門道廣，租借一輛私人飛機倒也不算難事。

跟那邊訂好時間后，顧懷楨才回去跟顧振說：“明天下午三點。”

顧振點頭：“好。”

“小舅舅，覃州那邊現在那樣，林奚又是現在這個況，就這樣回去，萬一出事了怎麼辦？”顧懷楨還是覺得擔心。到底沒忍住還是跟顧振說了出來。

“我保護。”無論發什麼，他都會陪在邊，無論要不要他。

...

漫長的一夜過去，第二天早上，顧振用水洗了下疲憊的臉，讓自己的狀態看上去好一些才去隔壁敲了敲門。

過了一會林奚才開門，像是剛睡醒才醒一樣。

看見顧振后，林奚眼睛里閃過一不自在，顧振盡收眼底，但最后到底是沒有說出口。他平靜的對林奚說：“下午三點的飛機，我們要提前過去，你收拾一下吧，中午就得走。”

林奚點頭：“好，我知道了。”

兩個人相對無言，林奚慢慢關上門。

他們之間似乎繞了個圈，又繞到了當初在覃州時的樣子，那時他們之間也是這樣，本應該是最親的人，卻陌生到無話可說。

顧振眼中充滿了濃濃的痛苦，像來對任何事都有把握的顧振，第一次覺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要怎麼挽回自己和林奚之間的關系。

他要怎麼做，才能讓林奚不要見到他就覺得不舒服。

顧振痛苦的閉上眼睛。

另一邊關上門的林奚也有些無措，靠在門上心里有些難，顧振做的這一切，覺得失，可是也沒想跟他鬧現在這樣。

只不過，的本能，總是在面對顧振的時候，莫名的排斥。就像剛才看見顧振的那一刻，覺得不知道怎麼面對顧振一樣。

過了半晌，才走回房間將自己的東西收拾了一下，和當初來國時不同，當初沒有什麼東西要帶過來，孑然一，可如今回覃州時才發現，很多東西在不知不覺中全部都變了。

看了看四周，原先空的房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放滿了東西，林奚看著周圍的一切，那些全都是顧振親手添進來的。

林奚閉上眼還能想起顧振買每一個東西時說的話。

那是他總是很開心，似乎將這個地方慢慢填滿對于顧振來說實在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心里微微有些刺痛，這里跟顧振住了這麼久的地方，以后可能不會再來了，這些跟顧振留下的痕跡，也會因為時間慢慢消散。

或許有那麼一天，這里再也找不出他們住過的痕跡。

或許有一天，房子租給別的人，會有被人住進來，將他們曾經留下來的痕跡統統抹消，那些他們之間的一點一滴，都將慢慢消失，像是從未出現一樣。

一想到這里，林奚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攥住一樣，疼的令人窒息。

花了兩個小時將這里一點一滴全部收拾了起來，打包裝進了行李箱，能帶走的東西有限，這里的東西不能全部帶走，只能拿走部分。

林奚看著行李箱里的東西，腦海中不斷浮現顧振的話。

“寶寶，你看這個娃娃多可，等以后我們的孩子出生，它一定會喜歡。”

“寶寶，我專門讓人定的地毯，以后孩子出生可以隨意在地上跑。”

“你看，這件服是不是特別好看。”

“寶寶，我找人定做的，上面有我們的名字。我們這算不算用的杯。”

...

林奚忍不住閉上眼睛，昔日的快樂甜在這一刻回想起來，只是無盡的痛苦和絕。

箱子被合了起來，隔絕了所有的回憶。拖著行李出門的時候，顧振已經等在門外了，他看見林奚后手接過行李箱低聲說：“走吧，顧懷楨已經在下面等我們了。”

林奚點點頭，跟著顧振后走了出去。

坐在車里，沒有一個人說話，耳邊除了旁邊呼嘯而過的聲音，再也找不到別的聲音。曾經他們說說笑笑的日子似乎漸漸遠去。

林奚想，自己或許永遠不會在聽見顧懷楨坐在后面跟顧振拌的聲音，而顧振也不會在溫的看著。

一切似乎一夜之間就變了。

而且...再也回不到當初。

...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總算在第二天上午到了覃州，下了飛機之后，顧懷楨有事自己打車離開了，而顧振則送林奚回了自己的公寓。

沒了顧懷楨的車廂里，依舊十分抑。林奚側著臉看著窗外，不由得想起當初離開時還對這個城市有著些許好奇，短短幾個月，再次回來，卻已經是人非。

時間大約是這個世界上帶來變數最多的東西。

而且十分不由人控制，格外的不講道理。

窗外的景有些悉，更多的則是陌生，對于林奚來說，只有邊的顧振是悉的，可那個唯一悉的人。

卻被親手漸漸推遠。

林奚微微閉上眼睛，不再看著外面，隔絕了所有的知。

一個多小時后，顧振將車子停了下來，他低聲道：“到了，我送你上去。”

林奚沒有拒絕，畢竟這里雖然是的家，但卻沒有毫印象，如果不是顧振送過來，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家在這里。